詹玉燕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萧麒,可是当望过去的时候,却是怔愣了一下。曾经那张平凡普通的脸,现在却是异样的俊美,他没有遗传夫人的娇美容颜,除了一双漂亮的眸子,或许他应该很像他的父亲吧!
黑亮垂直的发,闲闲的披在肩上,斜飞英挺的剑眉,配上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强势中带着一丝柔和;削薄轻扬的唇,足见他的心情很好,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处处透着爆发力;他就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孑然独立见散发着傲视天地的气势。
“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如琴弹出的磁性声音又响起,那眉眼中始终透着笑意,丝毫不见断崖下的冷若冰霜。
“萧公子。”詹玉燕淡淡的喊了一声,显然没有对夫人那时的亲昵。
萧夫人看了看两人,“你们认识?”本来她想让这位姑娘当她的儿媳妇只是想想,可是现在她发现有戏。
詹玉燕淡淡的说道:“也不是认识,只是在来青州的路上,小女子有幸得萧公子救了一命。”清冷的语气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萧夫人看了一眼萧麒,清楚的看到了儿子眼中闪过的不明情绪,知子莫若母,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自从出去一趟就变得沉默了许多,平时什么都容不下的眼中,也染上了一抹轻愁,可是就在刚刚他看到詹小姐的时候,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温情。
萧夫人轻笑着调侃萧麒,“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曾经我们一次游湖,一位女子落水,你是眼看着她沉下水也没有要救的意思啊!”
萧麒耸耸肩,“这救人之事,从来都是看心情的。”说完在石墩上坐下,看到石桌上摆着的棋局,看了一眼说道:“要是这局棋,你研究了两年也情有可原。”拿起一枚黑子落下,没有走对,拿起又放到另一个空上,这次走对了。
整局棋在萧麒看来,其实就有三个点落子能解开棋局。詹玉燕看着萧麒解开了棋局,便也拿起了一枚白子填了一空,瞬间局势又来了一个逆转,白子逃出了黑子的围困,无法再形成包围之势。
萧麒一笑,捻起一子就这样生生的将黑子放入了白子的大本营之中,在一片白子中竟是显得异样的突兀,“我看重的猎物,从来就没有放弃的时候。”萧麒看着詹玉燕的眼睛,俊美的眼中全是势在必得的强势。
萧夫人一见儿子这样说,生怕吓着人家姑娘,说道:“你这怎么说话呢,你要是敢欺负人家詹小姐,我老娘我第一个不答应。”萧夫人怒瞪着眼,两手叉着腰说道。
萧麒闲闲的看了一眼萧夫人,“爹说让孩儿看着娘亲,要是娘亲趁着他外出偷溜出来,首先是半年不能出门,其次要吃一个月的参姜雪片粥。”因为萧夫人不喜欢姜的味道,所以每次受罚都会罚她吃一些含姜的食物,其实还是为了她的身体才这样罚她的。
萧夫人原本怒目圆睁,立刻换成谄媚的笑脸,“儿子啊,你不是想学你爹的那套九九归真阵法吗?只要你不说母亲出过门,我一定缠着你爹教你怎么样?”
萧麒淡淡的摇头,“以前是挺想学的,可是儿子早就不感兴趣了。”因为他早就偷偷学会了。
詹玉燕看着这两母子的相处,只是淡淡的笑,眼睛始终看着萧夫人的一举一动,翠儿看着小姐那羡慕的神情,说道:“小姐,已经很晚了。”翠儿不想让小姐又想起詹夫人,所以才开口劝小姐离开。
詹玉燕点点头,起身对萧夫人说道:“多谢夫人的开导,小女子会记下的。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就先行一步了。”她对着萧夫人福了福身。
萧夫人看着詹玉燕要走,斜了萧麒一眼,说道:“让这小子送你下山吧!听说今天陈府的那个顽跨也来了,要是碰上他指定得缠着你。不过说来也奇怪,那顽跨谁都不怕,就是怕这小子怕的厉害。”
陈胜是陈府唯一的嫡子,所以被陈老夫人和其母亲娇纵着养大,致使这陈胜成了青州城有名的顽跨,看上哪家的小姐,非要弄回去做他的小妾,因为这个陈胜,什么花灯节庙会,适龄的小姐姑娘都不敢出门了。
要说这陈胜为什么能在青州城这样横行霸道,原因无他,陈胜的姐姐是煜亲王的王妃,而这煜王妃也非常疼爱这个比她小了一旬的弟弟,只要他想要的,煜王妃都会帮他弄到手,所以这陈胜在青州城内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詹玉燕想了想便点头了,她虽然不知道陈胜是什么一号人物,但是她感觉萧夫人不会害她,所以便遵从了萧夫人的意思。萧麒慢慢地站起身,对着萧夫人点点头,便走在了詹玉燕的身后。
詹玉燕先将采到的往生草编成了两个草环,然后到长生殿内在生母和养母的牌位上分别套了一个,做完之后又跪下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直到从山上走下来,詹玉燕都没有和萧麒说话,一个在前面安静的走着,一个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一直走到山脚下,詹玉燕的马车旁边,詹玉燕正想对萧麒说让她回去接萧夫人,却在这时一个轻浮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吆,这是哪家的小姐,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詹玉燕听到这轻浮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寻声望去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衫,处处透着张扬,而那不断对着詹玉燕挤眉弄眼的神情,更是让人不忍再多看一眼,怕影响食欲。这是陈胜给詹玉燕的印象,詹玉燕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多谢萧公子相送。”说完便进了马车,并命令车夫赶车。陈胜并没有阻拦詹玉燕离开,而是盯着那离去的马车,眼中闪过不得到绝不罢手的神情。
萧麒也是看着詹如果玉燕的马车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他对着陈胜冰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家破人亡的话,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萧麒感觉看一眼陈胜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他说完没有等陈胜回答就离开了。
陈胜看着萧麒的背影,眼中闪过阴狠,那狠毒的眼神,就算萧麒没有回头也能感觉的到,他嘴角也出现一抹冰冷的笑,他虽然不喜欢管闲事,可是不代表他看上的人也容许别人惦记,既然他已经给了上天堂的路,人家却非要下地狱,那他就成全。
陈胜的亲随陈三看着自家少爷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去打听打听刚刚那位小姐是那个府上的,然后给煜王妃去信,就说本少爷看上了,让她保媒去那位小姐的府上提亲,我倒要看看有王妃保媒,他萧麒还怎么和我争。”把萧麒看上的人娶了,看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不就是一个商人之子嘛,也敢跟他斗,跟他争。
陈三点头应是,便要去打听是哪家小姐,却又被陈胜叫住了,“要是不是什么有身份人家的小姐,也就不用麻烦王妃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拿过来就是。”这是陈胜一贯用的方法,都成了他的人了,难道还不跟着他吗!
再说詹玉燕回了庄子,尽管她为养母所做的事都做完了,却是仍然没有打算会侯府,因为回去就意味着没有了自由,所以能拖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这一天詹玉燕正在凉亭中纳凉,詹星走了过来,“大小姐,近几天庄子附近总是有生面孔出现,想必是一些宵小之徒在打什么注意,所以奴才想回去再带些人回来,加强庄子的防卫。”詹星说完,恭敬地弯腰等着詹玉燕拿主意,因为侯爷对她重视,所以他也不敢有轻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