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慢点,看着脚下——”
习静和习性在后面不住的提醒着前方的洛揽月。她们只看到洛揽月纤弱的身躯,似是风一吹便能倒,很是惊险的在前方跑动着。
洛揽月视线耳力完全封锁,眼里没有事物,耳里没有声音,她封闭了自己,满心满脑里都是:他还是骗了她,还是瞒了她。她现在跑往北宅,林衡晟此时就在那里,还有她的婆婆。这件事情她的婆婆也是知情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对她隐瞒。想的越多越伤心,她快要疯了。她需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也要瞒着她。他们是不是也在怪着她。
眼眶很是湿润,她以为自己哭了,抬起手搭在眼睛上,入手却是一片干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洛揽月突然笑了。停在东宅通向北宅的路上,路上开满了花朵。她笑着,眼神扫过路边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随意的开在名花旁,竟不显得小气。洛揽月在笑,无奈,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很是不争气。
“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担忧声音传入洛揽月耳中,她终于听到一直跟在身边的丫鬟的声音。习静习性有些害怕,她们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她们只看到洛揽月像是疯了似的,又笑又哭。
洛揽月心里也在想:她这是怎么了。变得都不是自己了。
京都洛府,揽月挥星,一静一动,颦颦一笑,百花羞涩。洛揽月,风云人物,自小理家,洛府偌大的家业竟掌握在这一女子手中,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坎坷挫折没有经历过,始终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淡淡笑意,用以平淡来面对一切,泰山压顶而不动如山。现在,她却频频失态。往日里的从容消失,不见踪影。
想到了这些,洛揽月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夫君和婆婆为什么要瞒着她,除了这个,但也没有别些的了。
她回头看着习静习性两人,调整了状态,看到习静习性不再吃惊的表情,满意的一笑,不需要镜子,她已经知道自己调整好了状态。捏着丝帕,轻轻将脸上泪痕拭去。整理好妆容,她还是那么的自信从容。带着习静和习性向着北宅走去。面上的平静掩盖住了心底的激荡。
“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前方看似平静的洛揽月,习静和习性心中却一同的不放心。
她们如何都不会忘记,她们二人将听到的消息带回,说予小姐听时,小姐脸上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表情。还有那满地的碎片,那是从洛揽月手中滑落的杯子。她们条件反射的就要跪下去了,洛揽月很是快速的抓住她们,复又重新站好的她们低头看着就在脚下的茶杯碎片,面面相觑,皆是出了一身冷汗,好是惊险,刚刚若是就这么跪下去,那她们的膝盖岂不是不保了。洛揽月也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和眼前的两人,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小姐?”两个人忐忑着,看着没有反应的洛揽月。
洛揽月突然想明白了。陈溪的腿伤到底是怎样来的,她现在完完全全得明白了。就在刚刚,她们主仆三人差点上演了婆婆和陈溪已经过去的那一幕。也定是这件事,陈溪告诉了婆婆,婆婆失手打落了茶杯,而陈溪条件反射的跪了下去——
可是,婆婆,如果你听到这件事情也是震惊,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会不会是你瞒着我的理由。
……
就在刚刚,洛揽月醒来时,林衡晟已经不在房内了,习静习性也没有回来。身子还不曾很好的洛揽月,只觉身心疲惫,房内安静的氛围让她再次很快的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林衡晟已经在房内,好像有一会儿了,就在床前现摆放了一案塌,上面铺满一张宣纸,旁边是齐全的毛笔画笔,就在他的面前,他正提笔在纸上画着。
“衡晟?”她想问他怎么回事。林衡晟左手竖在嘴边“嘘——”,右手不停的在纸上来回动着。洛揽月知道他在画自己,乖乖的躺在床上没有动。
不一会儿,林衡晟放下手中笔。退后一步,俯视案塌上的画。满意的笑着。
他在作画。刚刚回到房中一眼看到睡梦中的她,甜蜜可人。便生了要画下来的想法。
“月儿,快来。”他画完画了,示意洛揽月来看。洛揽月早在他停笔的时候就下床了,轻移莲步走到桌前。
林衡晟画的很传神。容颜神韵,清晰的画出了洛揽月,倾城的五官到繁琐的衣饰一一到位。
洛揽月指着画中人,温婉的声音:“这是我吗?衡晟,你将我画的太漂亮了。”
林衡晟深情的看着她,摇头说道:“这画没有画出你万分之一。”林衡晟很少甜言蜜语,也只是在回到林族内有些事有意无意的隐瞒了洛揽月。刚刚皆是心里话。他知道这画真是没能画出她完美的容颜,还有那出尘的气质。刚刚点头也只是因为他画出了几分神韵。画龙画皮难画骨。是的,这画不失为一副佳画。因为他捕捉到了几分不易的神韵气质。
洛揽月微歪着脑袋,她觉得这画好像少了什么。伸手指着一空白处:“衡晟,快题字啊。”
“月儿你来。我们一起完成。”
“你先来。”洛揽月将笔递给林衡晟。
林衡晟没有推辞结过笔,提笔挥舞,然后提名。后,洛揽月拿起笔架上一笔,随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