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影儿详细地跟医生说了沈如篱的情况,医生看着沈如篱在像个孩子般对桌子上的每样东西都好奇地摸摸,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这样的情况是完全是属于刺激太大,一下接受不了现实,而选择了逃避。对这样的情况呢,我建议是要收院进行治疗。”
“收院治疗的话能不能治好?”沈如冰急问,“这样的话要多久才能好?”
“这个要看各人,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受创的程度也不同,作为医者,我不敢打包票说百分百!”
“怎么你们都要这样模棱两可地说话?倒是给个准信啊。”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才能下结论,因为这样的情况不同于普通感冒或者比较常见的病,关系到脑,关系到一个人的毅力,很多方面的因素。”
“如果住院的话家属可不可以陪同?”龚影儿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因为她知道沈如篱是最怕孤单的,尽管她已经不记得她,但龚影儿相信有她的陪伴,或者她会好得快些也不一定。
“哦,我们医院呢是封闭式的,家属可以在规定的时间里来探望了解情况,但不可以24小时陪在这里。”
“怎么这样?”龚影儿大呼,转身对沈振锋说,“叔叔,你看,要不要把她留在这里治疗?我又担心她一个人……”
“住院的话要多少钱?”这是沈振锋最关心的问题。
“这要看治疗的时间和程度,起初是需要交两万块入院的,以后的话看治疗结果再定。”
“那么贵!”黎美娟惊喊,“这样一说,还是个无底洞。”
“经济上的话,我那还有点积蓄,也可以跟朋友借的。”龚影儿说,“我就是怕她一个人在这,整天对着一群精神病人,反倒不利于治疗。”龚影儿刚才在门口看到一群穿着病服的人在医院的后院,全部看上去都痴痴呆呆,要沈如篱呆在这个地方,她是一百个不放心。
“就是就是,我也不放心,要不,先回去商量再看吧。”黎美娟急急地响应。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精神病院。
回到沈家,沈如篱自顾自地走到了出嫁前住的房间门口,呆呆地站着,若有所思。
见状,龚影儿走了过去,“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不料,沈如篱捂住头,“好痛!”
“那不要想!不要想了。”龚影儿心疼地说,打开房门,扶了她进去。
“我的宝宝呢?你怎么没把他抱回来!”沈如篱生气地问,“他会害怕的,赶紧带他回来啊!他肯定饿了!”说着,她哭了起来。
龚影儿只好应,“好好好,我马上抱他回来。”
“啊!这不是我的宝宝吗?”沈如篱惊喜地叫起来,“原来他自己回来了,我的宝宝真乖!”
龚影儿直觉得头大,原来沈如篱看到床上她之前最喜欢的兔公仔紧紧地抱着,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宝宝了。
看着缩在床的角落抱着公仔喃喃自语的沈如篱,这个女人虽然好象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难道她的一生就这样了?就这样疯疯癫癫的?
龚影儿想起每天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的那个女疯子,衣着破烂,一身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对着每个人都傻笑!想到这,龚影儿打了个寒颤!她不要看到这样的沈如篱!
猛地跳上床,拉起沈如篱,“你给我起来!起来!看着我!”
“啊,不要,好痛哦!”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可是语气却是像6岁小孩说出来的!难道她的智力也倒退了吗?龚影儿想,她只知道她不要看到好友变成这个样子!
“求你了,沈如篱,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继续说,“他在天上看着你,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子也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