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海走了过来,蹲在她旁边,谑笑着说,“我也不介意睡床的。”
翻翻白眼,沈如篱不得不说这个小孩真的很无赖。“你睡觉可以不皱眉吗?”她说,“睡觉呢就要放松地睡,我这里没有老鼠,所以你不用害怕,放松知道吗?”听她的语气完全是把凌慕海当成了一个从大街上捡到的小孩。
而这个小孩听了她的话很自然地坐下来,靠在她身上,眼神哀伤。见状,沈如篱拍拍他的头,轻声说,“睡吧。”她站了起来准备回房睡觉,不料,凌慕海拉着她的手,抬起头,哀求道,“不要走。”
得寸进尺了是吧?沈如篱叉着腰,“现在差不多快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本姑娘没有时间再跟你扯。可有人偏偏不听话,他用力拉了她一下,重心不稳,沈如篱重重地摔了下来,凌慕海赶紧抱起她。
“哎哟,我说你这孩子。”她摸摸摔疼的头,“找打是吧?睡觉时间你不睡,要干嘛?”她努力塑造出泼辣的姐姐形象。她又后悔刚才叫醒他了,心太软的后果。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抱紧她,哀求道。
“你怎么了?”她发现他的不对劲,挣开的他的手,看着他问。
凌慕海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抱紧她,不放手。
沈如篱叹了口气,她似乎明白凌慕海眼底的哀伤来自何处了。
“总经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勉强不来。”就好象她的宝宝,那个可怜的人儿,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这注定是她一辈子的痛。
不知不觉中,沈如篱的眼泪簌簌地流,有些伤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结痂了。扭头再看看凌慕海,她吃了一惊,他的脸上竟然有两行清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他?正吃惊,凌慕海的两片滚烫的唇已经贴了过来,他深情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继而贴上了她的唇……
沈如篱怔住了,忘记了拒绝,仿佛时间就停在了这一刻。
良久,他的唇离开了,看着她,“你会欺骗我吗?”他认真地问。
沈如篱呆呆的,本能地摇摇头。怎么说上欺骗这档事了?再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和他的姿势极度暧昧。她猛地站了起来,“睡觉吧,晚安。”然后逃也似的奔回了房间。
凌慕海从睡梦中醒来,阳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有些刺眼。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地板上,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扬起嘴角笑了笑。觉得昨天晚上是他这一年来睡得最安稳的的一觉。
听到冲凉房的水声,他走了过去,发现门没有关,沈如篱正在里面洗衣服。“早啊。”他懒洋洋地说。
沈如篱似乎被吓到了,回过头瞪着他,“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是这水龙头太大声,还有,你洗得太专心。”反正不关他的事就对了。
“我帮你买了衣服在客厅,你洗个澡吧。”她记得他好象是两天没有洗澡了吧?多脏!
好象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申辩道,“什么表情?我昨天早上也有在公司洗的好不好?”
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走到客厅拿起今天早上她跑遍了几个地方唯一一家有开门的店里买到的衣服递给他,“将就着穿吧,对了,记得报销。”她已经够穷的了。
凌慕海接过衣服,看了看,“哎呀,快去洗吧!”她催促道,脸红了,是因为她还给他买了内裤。抬起头却看到他正在得意地笑。
沈如篱只好装傻,“对了,不要洗到伤口啊。还有,我把新买的牙刷也给你放在琉璃台了。”
直到凌慕海进了冲凉房,沈如篱脸上的红潮才消褪。好象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甩甩头,她想甩掉自己心里泛起的涟漪。在凌慕海面前假装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凌慕海洗好澡出来,看到沈如篱正在厨房忙活,依旧是围着有着喜羊羊图案的围裙。
看到他,她问,“那么快洗好了哦?早餐马上就好,出去候着吧。”
凌慕海看到她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份感动,有一种幸福感在心头,这个感觉他好象从来没有过。
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又说,“我现在觉得你还是继续做大冰块吧,你这样赖皮的样子让我更头疼。”她这样一说,却看到凌慕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指着旁边的装着粥的锅吩咐道,“端出去吧,少爷。”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个男人是公司里的凌总经理吗?昨天嚷着要开除她的凌总经理?果然是有双重性格!
她端了碗出来,盛了碗粥给他,“睡地板很不习惯吧?”像他那样的大少爷,又怎么能睡得习惯硬硬的地板?
“恩,下次我要睡床上。”
什么?下次?还有下次吗?绝不可能!昨天晚上她可是没有睡好了,几乎一晚上失眠,不是防他这个色狼导致的,而是为了他的那个该死的吻。
“干嘛?你脸那么红?是不是在想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他戏谑道。
“我哪有?”她赶紧低下头喝粥。
吃过早餐,沈如篱拿来药箱,“我给你再换一下药吧。”
“怎么感觉你很像老妈子?”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我妈妈。”她没好气地说,小心地扯起他的衣服拆开布条,看到他的伤口,她的眼眶不由得又红了,难怪龚影儿以前老骂她爱哭,笑话她是鼻涕妹。“很痛吧?”她问。
“这点伤算什么?”比起心里的伤痛,这个根本不算什么。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你不是吧?心疼我啊?”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你送我回家也不会这样了啊。”她轻轻地帮他包扎好,内疚地说。
“搬家吧,这里的治安那么差。”
“不行,影儿她不会同意搬的。而且能搬去哪里啊?”
“影儿?昨天电话里的那个吗?沈如篱,你在家私藏男人哦?”他装腔作调地说。
擂了他一拳,“我是捡了个可怜的小孩!而且还收留了一晚上。”
“既然这个小孩那么可怜,你以后都收留吧,反正还可以保护你回家,这样你就不用搬家了。”他建议道。经过了昨天晚上,他发现自己很渴望这种家的感觉,有个可爱的女人为自己做早餐,洗衣服,帮他买衣服,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能懂他。
“不要开玩笑了,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你该凶狠地瞪着我啊,像昨天那样。”
“昨天吓到你了吧?”他问,想起她那个手足无措无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
“你是总经理,我是小秘书,做错事了就该骂啊。”她酸溜溜地说,忆起昨天他那个眼神,就直打寒颤。
“我恨不得每天有48个小时,昨天午休半个小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他解释道。
“那总经理,现在是早上8点,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要去公司办公了吗?”
“才8点吗?这么说,你很早起来了?”买衣服,洗衣服,还要做早餐,帮他换药。
她是几乎没有睡。“现在就过去吗?还是你要补眠?”她问。
“如果可以放一天假该多好?”
“你不是老板吗?这个事情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干嘛说得那么无奈?”
“头脑简单!”他白了她一眼说。
“如果我有那么聪明的头脑,还用得着做你的小秘书受你的气?”
“那也是。”他赞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