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两个男子并肩而走,一个男子着翠竹色绒衣,眉目生的俊秀,骨骼娇小清奇,旁边男子着一袭白色,黑发白衣,宛若一幅山水墨画。看得有人不禁驻足观望。
一路上翠竹色绒衣的男子似乎十分兴奋,不停地说话,旁边的男子鲜少开口,更多的时候是看着身边的男子笑意盈盈。他那一笑,瞬间天光失色,摄人心魄。
路上已经嫁人的妇女,矜持的望了一下男子,然后又低下头,和身边一起出来的妇女低声交谈,讨论着更喜欢哪一个男子。这同时,也只恨自己没福气,嫁给这么好的男子。
花想容不是没有注意到这幅场景,反而低头低低的笑了出来。“澈,你看他们想把你吃了。”花想容一开口,就雷坏了桃澈,有这样说她夫君的吗?还不是她说出来玩的,就玩到这里了。
桃澈眼角都是笑意,宠溺的摸了摸花想容微微抬起的头颅。“傻瓜,我只吃你。”
傻瓜,我只吃你。
甜蜜的声音几乎要腻死人。花想容瞬间沦陷。她家夫君虽然经常面瘫,可是说出来的清话没有几个人招架得住。
“走吧。”桃澈微微笑,伸手拉住花想容。
“看,那两个人拉手…。”
“真是要死,这么漂亮的是断袖。”人群中的妇女,不无叹息。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断袖,他们幼小的心灵被伤害了。
桃澈敏锐的听觉,虽然在人群中,却依然把所有人的声音听得清楚。
“还是夫君最懂我了。走吧。”他们在看下去,她就吃醋的慌了。花想容顺从的跟随着桃澈的脚步。踱步在街道上。
悦微草堂:
碧珠一路鬼鬼祟祟的极其小心,只害怕身后有桃府的人跟着她,要是被跟这就麻烦了。她和她家小姐就只有被扫地出门的下场了。这还是轻的,她来府这几天也算是见识到了花想容的手段。
他们小姐又没有生病,要她来买什么药。依萝颜。听都没听说过,既然身上不舒服,怎么不光明正大的来买,还让她一路上小心点,碧珠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悦微草堂门前人并不是很多,碧珠蹑手蹑脚的进去。“我想要依萝颜这味药。”
“好的。”卖药小厮看了看面前的人两三秒,然后接过那人递来的银子,熟练地称起药来。快速的递给面前的人,拿过药,碧珠就打算走。
“注意用量别太多,内火大,伤身。”小厮还是不放心的来了一句,买这么多的依萝颜,一看就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这依萝颜是很强的一味春药,用量太多,反而达不到男女交合的目的,会让人火热难耐,欲火烧身。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来买这个的人都会买很少的量,师傅说过,要是有人买的多,一定要交代下,不然那人出了什么事,他的良心会过意不去。他做的是良心药,办的是良心事。就是因为这,他才一直跟随师父的。
“知道了。”碧珠扭头,回眸一笑。虽然她不知道小哥说的这话意思,不过还是宽慰了心里的慌张,
慌慌张张的走出门,碧珠向周围瞄了瞄并没有熟悉的人这才继续走。回家的路必不可免的要经过热闹的集市,碧珠格外小心,心里刚刚的平静转而被更大的慌张代替。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澈,我想要面具。”花想容盯着面前卖面具的小摊主,眼光一直在桃澈和面具上流转。
“好。”桃澈什么缘由都没问,蓦然一笑,走上前去。目光直直的被呢两个银白色的狐狸面具吸引。摊主也不是吃素的,从第一个男子目光一直在这银白色的狐狸面具上流转,他就确定男子肯定会要。
摊主眼尖手快的拿出银白色的狐狸面具,笑的一脸谄媚,那眼神在桃澈掏出钱袋子来时几乎能放光:“小哥,你拿好。一共二十文钱。”
一手递过银子,花想容就直接拿过两个面具。眼神里那止不住的兴奋。真是傻瓜,元宵那晚是因为这只银白色的狐狸面具才和桃澈结缘的,后来就对这种面具莫名有一种偏执的喜爱。
桃澈的笑容淡淡的,她高兴他就很高兴。幸福就是这样子,他说不上来他为什么开心,只是因为她很开心。
“澈,给我戴上。”桃澈纤长的手指轻轻绕过线,片刻,面具就戴在花想容的头上固定。
然后桃澈接过她手上的面具,也和她一样绑在自己的头上。顿时银白色的面具遮去了桃澈的面孔,只留下五官的位置。反而更为桃澈增添了几分神韵。只争月华,惊为天人。
“走吧。”花想容就在等着她家相公发话,这才开始挪动位置。
“咚。”还没有等花想容反应过来,一个人就直直的撞在她的身上。
知道撞到了人,那人很快的反应开来,“对不起啊。”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前赶去。真是越小心,越会出事。碧珠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脑袋,紧了紧怀里的依萝颜,还好都好好的,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
“澈…”还没有等花想容说她痛,桃澈就一把拉过花想容,关切的检查她身上的情况,刚刚也怪他自己愣神,没怎么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直直的撞出来一个人。
“没事,她撞到面具了。”花想容看见桃澈这幅模样,也不忍心再继续逗他了。况且她是真的没受伤,撞到她的人就倒霉了。
“澈,你有没有觉得那人是碧珠。”花想容收敛起逗弄桃澈的没正形,狐疑的望着离开的人。见桃澈情绪无波,花想容又补充道:“你表妹的随侍丫鬟。”
“我知道。”一句淡淡的我知道,瞬间激起花想容心里的千层浪。
他知道碧珠是他表妹的随侍丫鬟,他知道。他不是从来都不过问桃府的事情的,他竟然知道。就像一个自以为很高明的撒谎家,以为能够蒙骗所有人,却没有发现,有人就站在一边不出声,把所有谎言都看到。多么拙劣,多么可笑的。
而桃澈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他们玩弄手段,心里明白得很。面上却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这人该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这样。
满是心疼。
她也想要为她的澈做一点事。
“要不我们跟上去瞄一瞄?”花想容眸光闪闪,一闪而过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