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人,莫非也是?张晓曦伸手指指一旁如老僧坐定般的陈宴。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姜米娅耸耸肩,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小姐,陈少爷的祖辈们和张家是世家,莫逆之交。所以咱们两家平时走的很近,关系亲近自然不必多说。”张管家这时候走上前来,一边笑容和蔼的对张晓曦解释,一边颇为慈爱的看着陈宴。
“对啊,晓曦!我早就说过嘛,咱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你就偏不相信。”陈宴无辜的眨眨眼。
“哦。”张晓曦点点头。关系亲近?为何从前不见他来过?
“我们也是前脚进你家客厅,后脚你就跟上来了。司徒墨呢?他没跟你一起么?”姜米娅朝客厅外看了一眼。
“他回家了。”张晓曦不解,姜米娅怎么知道自己跟司徒墨在一起?
“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博物馆丢失的东西现在有了线索。”
“所以?”
“所以,”陈宴定定的看着她,“我们必须得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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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军用车飞速的奔驰在青幽幽的宽阔马路上,两旁的风景也疾驰而过。现在已是草木荣枯、万物开始凋零的金秋时节。深绿色的叶子一天天的变得枯黄,翠绿的小草也在疾风绵雨中东倒西歪,再不复往日盛夏的春色。
“晓曦,你怎么一副上战场的模样啊?咱们又不是一去不回,放松放松。”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姜米娅受不了只得缓和下。
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线,张晓曦扯了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姜老师,这个消息可靠么?”
那天姜米娅说已经掌握了被盗的文物线索,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直奔这次的目的地--秦皇陵。想到这里张晓曦又头疼了,这秦皇陵是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六国、威名远播的帝王--秦始皇的陵墓,与丢失的文物有啥联系?就算文物在盗墓者手中,肯定早就被转手了,现在去皇陵又是怎么回事?
“晓曦,我知道你的困惑。但是,请相信我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米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哎!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上来了。姜米娅眼神悠远的看着远方,脑子想的却是那天父亲对她说的那番话。
“米娅,咱们张家为了家族的使命已经奋斗数百年了。假若这个使命能在为父有生之年完成,为父就是死也无憾了。”张景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可是,父亲,您不觉得这样对晓曦太过残忍了吗?”姜米娅有些愤愤不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使命非得牺牲亲人的性命去完成?
“这是几百年前就注定的,如今是时候了。如果最后她的牺牲真能换来使命的完成,那么这是她的荣幸,她的骄傲,她的命中注定!”
“非她莫属么?”姜米娅寻思着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这样以生命换来的荣幸、骄傲,她宁可不要!
“非她莫属!!!”张景詹闭了闭眼,似乎也有少许无奈。当初确定由张家的骨血去完成血祭时,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赞同的。谁能铁石心肠到看着自己的骨肉送死呢?血浓于水,那是他们张家的后代,怎能不去呵护?可是,当看到先祖的指示时,他才认命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算好的,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背负了几百年,现在是该了结了。
夜晚的时候几人在一个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下来。张晓曦和姜米娅一个房间,陈宴一个房间,其余跟随而来的几人另一个房间。小旅馆住宿条件很差,什么现代的设备都没有,只有两张单人床和放东西的椅子,里面还有一股就无人居住的霉味儿。
姜米娅嫌弃的皱了皱眉,“啧!这里条件怎么这么差?瞧瞧,根本就是几百年都没人来的样子,连浴室都没有。”
在怎么差也比漆黑阴冷的万丈寒崖好吧?张晓曦也不答话,放下背包,和衣往床上一趟就开始走神了。
“晓曦,你在担心吗?”姜米娅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
“恩?没有。”抬起头看了姜米娅一眼。都死过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呢?与其说怕还不如说是困惑。目前为止,一个谜团都没有解开。她的身世之谜,长白山之行的那场回到过去也不知是真是假。身边人虽对你亲切有加,但是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她极其想要知道真相,不管是自身,还是那个十三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