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似乎知道是谁做的吧?只是不愿意说破。难怪……公主今天的心情很不顺畅,随便应承人家的请求,也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郁闷的情绪吧。”宇文博继续说道。
“我哪有啊!为了只死耗子,我至于么?”苏亚男脱口而出,迎上对方清澈的目光,不由自主垂下头。
宇文博微微叹了口气,道:
“公主真是太善良了,这样善良是会受到伤害的。”
嗬嗬……姐姐才不是什么善类呢!姐一点也不想管闲事,这不是……一时冲动么。姐也很后悔啊,姐那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啊,姐赚到的第一桶金啊。
苏亚男想到自己的银子今天被花的一干二净,就肉痛不止,哭丧着脸沉痛地说道:“是啊,一时善良就会破财,以后本宫出门看到麻烦就绕道走……可怜我的小银子啊,本宫还没好好摸摸它们呢,呜呜,本宫还没来得及跟它们建立深厚的感情呢。”
如果这副表情放在之前在妓院那会儿,宇文博或许会认为这个小公主是爱财如命的小吝啬鬼,然而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他对小公主有了全新的评价,所以对她的胡言乱语只是报以微微一笑。
“公主回宫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哦。”苏亚男心想,姐姐如此聪明伶俐,在你们古代想要骗姐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下了马车,跟宇文博告辞,苏亚男谢绝了宇文博把她送到宫门口的建议,自己溜溜达达顺着御花园的小路走着,远远看到那片桃花园,离自己的宫殿很近,不会走丢的。
她是觉得如果乘坐宇文博的马车直接进入自己的宫殿太过招摇,毕竟她是偷偷出宫的,被人看到了不太好,不如早点下车,假装是在御花园里贪玩,所以回去晚了。
此刻她已经脱下便装,换上了公主的衣服,穿过那片桃花林时,天色已晚,夕阳沉入地平线下,暮色深沉,晚风吹乱满树的桃花,残瓣纷落,铺了一地的粉红。桃花一季,只不过短短十几天,生命还真是绚烂而短暂啊。
苏亚男站在树下,仰着脸看着一树的桃红,手指无意间碰得到粗糙的树皮,忽然间,那一夜跟那个男子在树下紧紧相拥的场面“唰”地映现在脑海里,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苏亚男的身体不由一颤。
怎么,会记得这些?这些并不重要啊。
那个男人每一次都会骗她,他嘴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不应该相信的。他说会带她出宫,结果在宫门口却把她一个人丢下;他说会带她去见母妃,结果自己溜之大吉;他说要她去“紫云阁”见她就跟她说母妃的事情,结果……
真是可恶啊,她不是说过,在古代想要骗姐姐的人还没生出来么?
……是啊,就是觉得挺郁闷的,这家伙实在是可恶,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公主今天的心情很不顺畅,随便应承人家的请求,也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郁闷的情绪吧。”
呸,我才没有郁闷呢!
苏亚男的心里仿佛扎进了一根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仅仅就是不舒服啊。
树林里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苏亚男心生警觉,喝问道:
“是谁?”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啊。”
苏亚男随手拿起一根树杈当做武器,慢慢靠近那个身影出没的地方。
这时,树后露出了一张胆怯的面孔,面容娇好,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看她穿的衣服跟自己一样也是公主的服饰。苏亚男不由皱起眉头,这是谁?
“四妹,我是三姐啊,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这个自称是“三姐”的女孩子,从树后站了出来,紧张地左顾右盼,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原来她是三公主啊,苏亚男记得这个三公主是个庶妃的女儿,也不太受宠,只是不晓得她为什么会躲在这里等自己?苏亚男便不肯说话,静观其变。
三公主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拉住她宽大的衣袖,急促的说道:
“四妹,你快跟我走吧,你偷偷出宫逛妓院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现在德妃娘娘带着执事太监正在你宫里等着你呢,你要是回去,这顿板子肯定逃不掉的。”
啊……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啊,这么快就露馅啦!
苏亚男六神无主,吃惊地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三公主,反手拉住三公主的衣袖,哀怨地道:
“三姐,你是本宫的亲姐姐,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本宫挨打不管啊……呜呜,你可得救救妹妹我啊!”
三公主被她这样一闹,本来胆小怕事的她忽然像有了主意一样,满脸笃定地说道:
“四妹,你放心,三姐绝不会见死不救……为今之计,只有你找个地方藏起来避避风头,等事情过一过,父皇的火气消了,我们再想办法。”
苏亚男似乎没了主意,发愁地点着头,说道:
“嗯,三姐,还是你疼我,我全听你的。”
三公主宽慰的一笑,偷偷松了口气,伸手拉住苏亚男的手指,说道:
“事不宜迟,快跟我走吧。”
苏亚男也跟着露出笑容,仿佛情同姐妹情同手足一般亲密的微笑,一脸的天真无邪,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这个三姐姐,跟在她身后,在树林间急促地奔跑着。
“三姐,这是往哪里走啊?”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快点啦!你怎么那么慢!”三公主嫌她走得太慢,不停地回头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