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病房,一应尽有,躺在病床上,看着还在手中被挂断的电话,马雪莉失了神。
从手术台下来,却发现身边没有任何的亲人相伴,作为一个病人,心中是个什么感受。所以,马雪莉一醒来就打去了电话,她本以为的是他们忙,或为了某个原因。可是现在,……,就这样被挂断了电话,她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呢。
这个家……
他们……
“啊——!”
马雪莉突然一脸戾气,一把将手中的手机朝着前面砸了出去!进来的护士差点避之不及。
“出去!都滚出去!”瞬间,马雪莉的眼睛变了颜色,那种愤怒而诡异的样子顿时让护士惊慌失了措。
女人,瞬息万变的动物,亘古不变。
此刻,天,已没那么黑了,可是,依旧幽暗。
……
“雪莉醒了?她说什么了,老公?”看着马国兴的脸色,丁镕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说,她也不知道是谁杀了戚薇,倒是她的恶灵被戚薇给抹杀了,至于她晕倒之后的事,除了听到一些朦朦胧胧类似戚薇的惨叫声,她好像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谁?若安吗?丁宜说,他们之前就在一起。”
“不是。”马国兴双手撑着下巴,摇了摇头,如是深沉。
丁镕讶异,“不是?那是谁?”她看着马国兴,然而,马国兴却是铮铮地盯着地上马戚薇旁边的尹自在。
丁镕猛然惊呼,相伴二十余年,最熟悉不过枕边人,马国兴只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便能猜个十之八九。
“他?”好似在鸡蛋里吃出了骨头,丁镕顿时卡了住,那种感觉,真不是舒服两字。“老公,不会吧,他都已经被我们……”
话到即止,丁镕脸色一变,自己封了住。
这个话题,好像就是一个禁忌,触之,必退之。
马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报应啊,报应。”他用那个东西换来了暂时的安宁,可是,呵呵,那时种下的因,现在,还是成了果啊。
听见马老爷子这么说,丁镕当即怒目而视,喝道:“爸爸,你胡说什么呢!”
马老爷子还是摇着头,失望到底,还盼什么,人之一生,不过什么也没带来,也什么也带不走。
“走喽,走喽,寻一处幽静,敲一声钟鼓,来兮去兮……”伴随着拐杖点地的声音,马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孑然一身。
丁镕很生气,对她而言,今晚发生这样的事已经很糟糕了,现在,竟还要听这种话,自小优越的她顿感不快,即使那人是她的公公也一样!
“老公,你看爸爸他……”
丁镕还未针对完,马国兴突然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严厉逼人,含着一股绝对不容违抗的阴隼,丁镕当即就没了声。
“他都走了,你还啰嗦什么!”
“可是,……,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丁镕扫了一记白眼,虽年过快四十,可是,那风姿娇媚却还宛如少妇风韵。马老爷子一走,书房内便剩下了他们夫妻俩以及躺上地上的两具冰冷尸体。丁镕的注意力很快也便回了来,“老公,真的会是他吗?”
说出这话,丁镕冷不丁颤了一下。
死而复生,她信,可是,被抽魂去了心的人死而复生,这……,她丁镕除了困惑之外,更多的则是害怕。
毕竟,这被抽魂去心的人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才会让其……
丁镕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这代表着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不好的事呢!一个晚上,家里突遭变故,不说两个女儿一伤一死,就是阴地里发生的动乱也足够他们分神的了,现在,若是再加上这个事,……,丁镕突然觉得头痛的厉害。
“老公?!”
“你先回去休息吧。”马国兴深沉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谁还睡的着!”丁镕急了,“老公,事情既然这样了,我们不如马上将这个人烧了吧,让他消失的一干二净,反正他也没有用了不是吗?”马国兴没有动,也没有反应,在丁镕看来,她所提议的才是一个好办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动作自然是越快越好!可是,马国兴老牛不动的样子着实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啊!毁尸灭迹,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吗!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用处,即使有用,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敢用吗!”
“不可以吗?”一字一顿。
“什么?”
丁镕一怔,她其实听的很清楚,可是,心却似乎还在挣扎。马国兴看着地上的尹自在,眼中,突然的疯狂。丁镕惊叫,这种目光,她如何不懂,“你疯啦!不行!都还不能确定他死了之后是否还拥有那种神秘的力量,现在,还是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压这种赌!不行,绝对不行!”
“藏的深与毁尸灭迹有什么不同吗?”很淡的反问,可是,却压的丁镕有些透不过气。
“老公,你这是赌博!”
“呵。”马国兴轻扯了嘴角,“有赌才有输赢,我也不觉得我会输,如果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件事呢,那么,这具尸体,便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当话入耳,就像画龙点睛一笔,丁镕的眼睛顿时一亮,然,不等她笑容出现,依附于马国兴之时,突然,书房内灯光就像跳闸了一样——全部黑了。
阴沉而漫,突兀的恐怖死气窒息席卷,压抑的丁镕当即就一个不稳,双手死死地撑在了书桌上。
同一时,双眉紧皱的马国兴站了起来,“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