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种的不同,各人眼睛的颜色因此也有各异,可是,也是仅仅颜色不同而已。可是眼前的男子,……
马国兴自认那是看了一眼便绝对都不会忘记的眼!
一辈子,都不会!
银紫色的瞳孔,越看越透着一种幽深到极致的诡异,哪怕多看一秒,也会立马让人有种被某种恶毒动物所紧紧盯住的感觉。
冰冷的感觉,瞬间从脚底往上,一直深入到骨髓。
这,根本就不是寻常人的眼睛!更不用说,那瞳孔四周,那独特的殷红色纹路,像是大树之措根,那般密集,交织之余,浑然如同邪恶的黑寡妇蜘蛛所编织出来的恶毒之杀床!
这一刻,马国兴从未有过的心惊!
而也从这一刻起,之前的那种蠢蠢欲动的反抗意识突然间荡然无存。好比羊遇狼,羊除了逃跑,还会怎样?
“彼岸紫藤曼,你们就只有一株吗?”
话,迎面吹来,却很冰冷,步步紧逼。马国兴一愣,原来那个东西就叫做彼岸紫藤曼,然,不等他搜索记忆中所有有关于它的资料,阴柔的男子已经用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双颊。
男子无疑是危险的。
而那双手,却是秀气十足,标准的美男子之手。
邪恶的对比,让人瞬间产生窒息。
桎梏,属于霸道的独裁,马国兴不得不抛弃所有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回了道:“是!”
也是,这般珍稀难得的东西若有成片,男子也会觉得这定是假的了。彼岸紫藤曼,那可是犹如扶桑神树一般存在的东西!心意一动,男子刚想松开对马国兴的控制,然,没有想到的是,马国兴为了保命,无意识地又说了道:
“不过,那两个死神加上这次,已经来了三次了。”
“什么!”刚微松的骨指立马收了紧,那种力道差点将马国兴的颊骨给捏碎。嘶——
痛彻心骨,此刻却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们,他们是来了三次了,每次过来都会取走一些那个东西的根部!只是这次,都拿走了而已。”每说一个字,马国兴都觉得肺里的空气在不断减少,当将这说完,他都已经快要喘不过来了。
然,他说的每个字对阴柔男子而言,都是绝对的坏消息!
妖异的眸一瞬黑暗而下,“三次!竟然三次了!是不是每隔五年来一次?!”
男子的话问到了马国兴的心里,对于男子如此准确的问题,马国兴还能说什么呢。
“是。”
话落,几乎就在同一时,男子松开了手。得到解放的马国兴当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当他再看向眼前的男子,男子却已经离了他几米之外。
此时,男子似乎还陷入在马国兴所说的事情当中。
马国兴只是看着,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很快,男子对着旁边的矮个男子说了‘走’。那一刻,马国兴凝紧的心只觉得开了一道泄洪般的口,一下子就轻松了。
可是,当男子化作无形的黑影顷刻消失之际,让马国兴都没有料到的是,瞬间逼近他们的却是那寒芒无比锋利直叫他们无法直视的勾魂镰刀……
……
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决不能看到某些人的脸……
显然,马国兴都遇上了。
……
屋外,星光已不知何处,只剩下月光清冷半遮面,而那天边浮白朦朦胧胧地渐渐清晰。
一夜,一昼,轮回而替,而今天,它终于快走到尽头。
再一次来到马家,短短几小时间,它好像幡然变了一个样子,不再高贵富丽,不再幽静宁远,不再大气辉煌,此刻,只剩那燥热的安静,以及那弥漫着无尽幽幽暗暗的沉闷之气。
循着附着在尹自在身上的气息,人来到了书房,可是眼前的景象……
“大人!”奥鲨唤道。
脚步声随即响起,换了一身衣服的古凌自书房外走了进来。尼罗就跟在旁,当即,他惊呼了起来,“哇哦——”这语气,更像是一抹调侃。
马国兴坐在书桌后,然,脖子之上的脑袋却被已经整齐地削了掉,而身后之墙及四周围竟然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不过,当视线稍微一转,右墙壁上那雪山羚羊标本的羊角上,挂的便是马国兴的头颅!
鲜红的血,顺着羚羊的角,就这般一滴一滴地滑落。
啪——
啪——
在这安静的近乎过分的书房内,无疑清晰无比。
而那整齐的切割面,大动脉以及每一根血管似乎都被一种力量给强行封住了,一滴血都没渗出来!
马国兴死时应该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不过,他眼中的惊骇与惊悚的表情却显然已经将其出卖。
——他,也很害怕!
反观站在书房正中的丁镕,则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她瞪着充满畏惧的双眼,而眼中血丝遍及,双眼的颜色呈现于深紫色与淡紫色中间,对于被杀,她竟连这种转变都无法做到,可见,那时下手的人的速度是何等的快!
突然间,一声异响自她身上传出。
奥鲨第一时间回身到古凌之旁。
而眼见,一道血痕突然就这么从丁镕的脖子上显现了出来。红与白,分明的可怖。随着这道声响,以那道血痕为界,以上之头颅竟慢慢地朝着地上滑落了开来……
砰!
丁镕的脑袋就这么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玩笑不恭的尼罗都开始收起了笑容,“了不起的手段。”
“哼,现在是称赞的时候吗?不过,这家伙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被这么杀了。不过,也活该!倒省了我们不少事,是吧大人?唔——?……”奥鲨突然发现了什么,下秒,只见他身影一晃,人是已到了书桌之前。他弯身,将书桌下阴影中的一团东西捡了起来。而一看,他当即震了住。
“什么东西?”古凌问。
背对的奥鲨听着又是一震,他慢慢转身,周身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反手一把将手中的帕子拿了出来,刹那,那朵黑色的郁金香映入众人眼,“大人,他们来了。”
有些东西,该是时候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