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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追,若是冷若杰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混混,或哪怕是个盖世无双的高手,他都可以亲手拿下,只是,这个人不行,他是契月国的王爷,若是此时要了他的性命,恐怕不到明天太阳升起时他的嗜煞山庄就会被夷为平地。

所以,威名四方怎样?也抵不过权贵国强。

所以,技艺超强怎样?也敌不过千军万马的契月军队。

所以……

所以,8年的善待又怎样?也抵不过一个风流倜傥的六王爷。

所以,他终究是让步了。

摇了摇头,一阵轻笑,那嘴角勾起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因为那浅浅的笑容,是深深的自嘲,那泛白的唇角,是浓浓的沧桑……

虽然人们对嗜煞山庄谈虎色变,可是,而不知它也有它的底线,它也有它所不能触及的,他可以暗杀冷若杰,但却不能让他葬身于此,这便是他的无奈。

是的,嗜煞山庄为什么人人怕之?怕就是怕它的出其不意,怕就是怕它就算要了你的性命,夺了你的财物,你却不自知,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于是呼,嗜煞山庄逍遥法外,官,无理由抓,江湖侠客,辨不出真假,所以,在口口相传,越传越悬的情况下,嗜煞山庄便名声大震,每当杜拓言听其夸张的传言时都不禁一笑。

笑那流言蜚语的浅薄与无知。

笑那夸大其辞所带来的种种机会。

当然,也笑自己培育的嗜煞山庄犹如金龙飞天,蓄势待发。

他们的强项是暗杀,他们做的是卑鄙的勾当,他们活在暗处,他们隐秘的,残忍的打碎你香甜的梦,夺走你的傲气年华。

剑上沾满了血,他们却依旧笑着,笑的狰狞,笑的狂放,可是,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笑的是那般的苍白,若被抓住把柄,若被拆穿身份,他们会死得很惨,只因他们是嗜煞山庄的子民。

流言的强大,流言的诡异,他也想,真的想……

什么?让他走?

樱蔓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以为一定会有一场恶战,她以为那个夺走他初吻的男人一定会葬身于此,她以为杜拓言一定不会放过他,饶恕她,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竟然茫然了。

刚才还异常压抑的小屋,瞬间变得释然了,没了凌厉的眼神,没了愤怒的目光,没了酝酿的内力,那该死的狂风竟也渐渐散了。

这是为何?

他放了他,是为了她?还是碍于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风静了,月色也渐渐清朗许多,那柔柔的光束透过窗户投向屋中一角,樱蔓徐徐走向那在月色下闪烁着的飞镖,弯腰,蹲下,兰花指轻轻翘起,然后捻起那略微冰凉的飞镖,透着月色看去,上面刻着一个冷字。不禁想起韵妈妈曾唤他冷少侠,那么他定是姓冷了,徐徐起身,轻握着小巧却锐利的飞镖,抬首望向明月,目光飘渺,似乎心已经飘向他方,“冷公子,你叫什么?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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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红烛左右摇摆着,点点烛泪酝酿着,终是滴落了下来,一丝淡淡的烛香掺着浓而呛鼻的酒味,像似刻意映衬着某人的心情似的,一室的清冷与凄凉,心,复杂而繁乱。

桌上摆放着数瓶佳酿,东倒西歪的散在一旁,杜拓言大口大口的饮着手中的烈酒,丝毫感觉不到呛辣,因为舌头早已麻木,味觉早已空洞,就连那嗅觉也只能闻出悲伤的味道,唯一还在运转的只有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双眼,他闭着眼,却看见别人吻了她娇艳欲滴,他一直不敢触及,不敢侵犯的红唇,而她本该愤怒的脸此时却是痴情而陶醉,没有心不甘,也没有情不愿,只有无尽的沉沦,沉沦……。

而为之沉沦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今天,他未战就已经输了,输了爱情,更输了颜面。裴奴的心已不在,而江湖上传言是地狱门,有去无回的嗜煞山庄竟然也让他冷若杰来去自由了。

他是第一个能活着走出嗜煞山庄的人。他相信他也是唯一一个。

想着,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兮里密密麻麻的血丝像似嗜血一般,红的吓人,仿佛一头饥饿的困兽,要冲破枷锁,急于觅食。粗壮的大手紧握着手中的瓶罐,仰头,却发现那瓶罐早已空空如也,像似希望被打破,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开来,一把将桌上散落的瓶瓶罐罐一并推倒在地,听着噼啪噼啪的声响,清脆而刺耳,看着成了碎片的瓦罐,凌乱而刺眼,心也如此一般,一片狼藉。

红烛被他的野蛮气势所惊,“嗤”的灭了,房间蓦地变的黑暗,本身就压抑的一室被黑夜毫不留情的吞噬,月色隐在乌云的后面,诺大的夜空竟看不见繁星点点,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连自己的人也一并被月色隐了去,噼里啪啦的瓶罐声没有了,一室的狼藉也看不见了……

一切仿若静止。

夜,是空前的寂静。

那破碎的酒瓶流出余下的佳酿,点点滴滴,竟也是香气撩人。

只是,再香的酒又如何?它毕竟是醉人的,也是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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