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宵禹祈衣诀飘飘地漫步在九曲长廊中,幽深的鹰眸若有所思地觎着沁香居隐隐透出来的残光。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何自己总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犯上,忤逆,她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个……
迟疑的脚步稍作歇息之后,宵禹祈竟情不自禁地朝那片淡雅的残光走去。
"小姐,奴婢帮您擦背吧!"蝶儿拿着柔软的搓澡布,站在紫鸢身后开心地喊道。
"蝶儿,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褪尽身上的衣裳,紫鸢转身迈入洒有花瓣的木桶里。
"好吧,小姐!"蝶儿有些委屈,但还是听命退了下去。
氤氲的热气把紫鸢的脸颊熏得有些红嫩,透着如水的光泽,一头如墨的发丝洒在水面上,丝丝荡漾着水气。
小心地避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紫鸢闲散地拿着搓澡布给自己擦拭身子。
这具青涩的身躯不是属于她的,却是自己以后要寄居的主体。不长不短,正好三年。
三年以后,她真的会找到心中的他吗……
双手撑在木桶边缘,把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紫鸢陷入了迷茫的沉思之中。
如今最紧要的事就是要办成九爷交代下来的事,自己事成之后才有可能尽快脱离这个是非不断的地方,无论是冷酷的王爷,亦或是那个残暴的君王,都与她毫无瓜葛!
紫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没发现此时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是蝶儿吗?我不需要你的伺候,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脚步声的临近,让紫鸢认为是去而复返的蝶儿。
宵禹祈怔怔地瞧着屏风后的纤细背影,入耳的,是"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显然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正在沐浴。
"蝶儿,你走了吗?"忽然的静默让紫鸢感到极度不安,自己总是觉得背后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暗暗窥探自己!
宵禹祈抿紧唇,静默不语,眯紧锐利的鹰眸,非常享受地睨着屏风后面已显慌乱的侧影。
从认识她到现在,她的镇定自若每回都让他恨得牙痒痒!
"蝶儿,蝶儿……"紫鸢试探性地喊道,久不见回声后,紫鸢心里的恐惧逐渐加深。顾不得自己沐浴沐到一半,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赶忙穿上。
紫鸢从木桶里站起来的那一幕正好落在了宵禹祈的眼里,幽深的眸子立即变得幽暗起来。
屏风后的侧影虽显得瘦弱,但倒十分玲珑有致,足以勾起一个男人心底的原始欲望。
"啊……"手忙脚乱地把衣物挡在自己的胸前,紫鸢撇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急急怒道,"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是何时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所觉都没有?
"本王来这里,不应该吗?"鹰眸灼灼地盯着未着寸缕的娇躯,冷酷的嘴角微勾,似嘲弄,又似轻笑。
腴白的肌肤上滚落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幽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耀眼的微光。满头的湿发直发柔顺地垂在背后,黑与白,竟出其的协调。
"王爷您要去哪,我管不着!但王爷今天这种行为,无疑是无赖的行为!"瞥见他灼热的视线一直往自己的下身溜去,紫鸢急忙把自己藏入水中,让漂在水面上的密集花瓣遮住水下赤裸的身躯,温润的水眸忿忿地瞪着好整以暇的宵禹祈,怒斥道。
"注意你的言行,你连本王都敢骂吗?"宵禹祈恼羞成怒,几步跨进木桶边,大掌禀烈地掬起紫鸢的下巴,犀利的鹰眸迸发出强烈的冷意。
大胆!她竟敢连自己都敢骂了!
"王爷,请您记清楚!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义妹,不是您王爷的女人,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示弱的言词在她倔强眼神的烘托下,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更像是在挑衅他这个王爷的权威!
"你……"宵禹祈被紫鸢的话气得一时语塞,脸色更是铁青的难看,"本王若是今天要了你,也是理所当然的!本王要的东西无需别人的认同!"
"我这种无颜之女,王爷你也想要吗?"紫鸢讥笑不已。
他不可能"饥不择食"的,那样有损他王爷的面子!
她算什么东西,竟敢一再挑衅自己!
"你的身子,本王一点都不稀罕!"愤怒地松开钳制紫鸢下巴的大掌,鹰眸厉厉,宵泽奕转身就走。
"王爷,不送!"身后传来的是紫鸢的讪笑。
嘘……
瞧着那个黑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后,紫鸢才敢大声的叹气,把整个身躯仰躺在木桶中,任桶中的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温水变冷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