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众女子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捏紧手里丝娟,心思百转千回。盯着陆小小离千纹羽越来越近,顿时她们紧张的心也越绷越紧,暗暗为那个仿佛没察觉到危险就要降临,还扬起脸笑的一脸惬意的昌王担心不已。
不要惹我!
她的脸上写着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不要惹她,不然--杀无赦!
众目睽睽之下,一身杀气的陆小小出人意外的居然只是向千纹羽深深看去一眼,然后越过他,微理衣衫,再然后,直直站立。
众人再次错愕,不知应该先为屋内突然散去的杀气松一口气,还是应该先为昌王避过这一劫感到庆幸。不过,‘他’怎么没动手?不是一副没将人大切八块誓不罢休的气势吗?嗟,这算什么?戏弄她们啊!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寒气,千纹羽收回笑容,壮似十分可惜的向地上众女子缓缓摇头。
“看来没人愿意要爷的赏赐啊!是不是嫌爷给的太少?那--”顶着身后几乎是顷刻之间就侵袭而来的低压,千纹羽从衣内抽出一张千两票据放在闪闪发光的金子上,“这样呢?只要今晚谁有本事将人带上床,这些就赏给谁。”
众女脸上立现贪婪之色,但在看向陆小小时,又即刻消失不见。银子多是好,可若连命都没了,还怎么花?
“没人要吗?看清楚想清楚了,这可是一千两黄金票。一千两黄金可以做什么应该不用爷说吧,赎身、买个户籍、嫁给心上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你们,都不想吗?”
见无人行动,千纹羽继续开口。他的话很轻很慢,脸上神情亦无半点诱惑之色,但却进驻众女心里,荡起圈圈涟漪。
是啊,一千两黄金,她们怕在此呆到死也赚不到那么多吧!若家家都是富贵人家,谁愿意呆在这里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在这里,她们天天看人脸色不尚算,有时客人自己心情不好却拿她们无故开刀,辱骂事小,一个不好还会被毒打一顿,有谁会站出来为她们说句话?没有,没人会怜惜她们,她们只能没脸没皮的施尽手段的赚取财物,只有有了钱,她们才能离开这里,只有有了钱,她们才能去过自己向往的日子。那现在一个天大的希望放在这里,却需要用命来赌,她们要去吗?
众女双眼紧紧盯着触手可及的黄金和票据,心里开始出现松动。就在她们还在摇摆不定时,一穿着还算素雅,容貌亦还算清秀的女子走向陆小小。
“公子,请您成全我。”距陆小小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女子双膝直直着地,双眼含泪的看向陆小小“小女子名唤心怡,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在出嫁前一天却被输了钱的亲父卖进这花楼。公子心里定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不干不净的人吧?呵呵,不说您,就是我自己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凄凉一笑,心怡放在裙上的手握紧,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小小继续道“才进楼一个月,这副肮脏的身体到底被多少人碰过,我都算不清楚。但世人道妓子无情,眼中只有钱,可您知道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后的真实生活吗?我们这些人哪个是自愿进到这里来的?进来之前哪个又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在场的谁没被人当众狠狠辱骂过?又有谁不是受了罪只能含泪吞下肚?您知道被人制住手脚,全身不得动弹时的恐慌吗?你知道滚烫茶水当头淋下,粗大棍棒狠狠落在身体上的透骨之痛吗?”
一连串的问话,却引起共鸣。想到以前受过的苦受过的难,众女脸上一片哀痛,随着刚开始几个细细咽呜声,越来越多的女子哭了出来,屋内顿时哀泣阵阵,泪水连连。
就在千纹羽似也被气氛传染感慨之时,陆小小依旧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没有向众女送去一眼。
他们的反映自然让有心人收进眼底,垂头隐去眼中精光,心怡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又接着道“我们是爱财我们承认,但我们为什么爱财?因为我们也想从良,也想去过那些平凡的日子,可没有银子,我们哪都去不了。公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弱女子,随我进房委屈一晚好不好?就一晚,好不好?”
陆小小无声,身上还是散发着生人匆近的气息。
心怡等了一会,又一连向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道:“公子,心怡在此谢过您的成全,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必当牛作马、结草衔环全力以报。”
话语才落,心怡站起身,一步步向陆小小走去。
众女还在伤心抽泣,千纹羽坐在桌边还是没动,陆小小也似在那块地面上扎根。虽然心怡此刻应该是主角,但奇怪的是整个屋内却没人看向她。
幽暗之光带着恨意闪过眼底,本走向陆小小的人,突然从袖内滑出一把尖刀疾速刺向背对两人的千纹羽。
“嘭--”的一声响,没人看清倒底是谁动了,只能看到本来走的好好的心怡突然做了空中飞人,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瞪大眼,已无呼吸。
“小姐--”
拥挤的人群中传来几个不同的惊喊声,一女快速冲出,一脸仇视的看向千纹羽,大喊“杀了昌王为小姐报仇”。
亮出暗藏的武器,她率先袭向千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