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是一座海滨城市,水陆空发达,优越的环境使得江州成为全国举足轻重的发达城市之一。
夏茉搬来这里也不过就一个星期,一切尚在适应中。在这里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一个人,于是本来就不活泼的她,每天都只是很安静地过着日子。
凌越迟去上班,离她上学还有半个月,夏茉吃过早饭后,便上了顶楼。
顶楼算是一个小型的花园,泳池、花房、健身房、采光室,家庭影院,另外还有一间凌越迟专程让人给她装修的练习室,这些足以让她在上面消磨一整天。
练习了一会发音,她觉得嗓音有些沙哑发痒,走调,想起感冒才好,于是便作罢。
坐在太阳伞下,看着日照下的游泳池,发出钻石般璀璨夺目的光芒,夏茉一只白玉小手撑着下巴,意识便飘了开去。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坐在这里,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如做梦一般的恍惚。
先生忽然晕倒,进了医院,查出竟然是鼻咽癌晚期。
夏茉很自责,她其实应该早就发觉的。那段时间,先生体力精神各方面变得很差,人也消瘦了不少,但先生总是笑着跟她说他只是工作太累了,没事,让她专心学业,而她又忙着高考复习,所以也就疏忽了。
等到发现,一切都晚了,医生宣布,他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就像天雷当头砸中了她,夏茉当场愣了那里,竟然什么反应都做不出。相处了两年,先生早就是她的亲人,夏茉那一刻,再次尝到了被抛弃的恐惧。
她惊慌失措,乱了手脚,每天在医院里照料着先生,甚至急病乱求医,只要有什么土方子老方子可以治疗的,她都去弄来熬药给先生喝,但结果,她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先生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直到那天,先生陷入重度的昏迷中,他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那是夏茉第二次见到他。
她才发现,原来她竟然已经将这个男人烙印入心底了。
他还是那样好看,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高高在上的冷漠。
是的,见到病入膏肓的父亲,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深眸平淡,眉宇微蹙,薄唇微抿,犹如天神降临。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他是神!她有一种感觉,他是来救先生的。
他带了另外的医生来,是美国方面的权威,但还是挽回不了先生的命。但夏茉见到,本来只剩下几天生命的先生,延续了一个月的生命,并且,她见到先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开心的笑,满足的笑,没有遗憾的笑!
但他,却冷冷淡淡的,夏茉几乎没见到他笑过。
他总是面无表情,每天都很忙,深夜才回家,两人碰到了,他也只当她是隐形人一般,招呼也没打。
后妈都是不受欢迎的,她懂这个道理,于是,便也没有主动搭话,事实上,每次见到他,他拒人千里的冷漠态度也让她总是不自觉就低垂着头,甚至躲着他。
夏茉还清晰地记得,先生临终的时候,执起她的手,放到他的手上时说,“好好照顾她,她是,她是你的小妈!”
说完,凌仲石便闭上了眼睛,很安详地去了。
但她现在都还记得,这个总是看不透心思的男人,那一刻,他眼里的惊愕,让她知道,原来,他也是有情绪的。
但她觉得很奇怪,他们早就见过面的,她与凌仲石订婚的时候,他也在场的。
他怎么还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于是某天,她大着胆子问,结果他的答案,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夏茉还记得那天晚上,夏夜的蝉在庭院外吱吱叫着,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闷燥得很,屋子里虽然开着空调,又有加湿器,但怎么也比不上自然的风来得凉爽。
她穿着吊带短裤,露出修长洁白的四肢,挺翘着小屁股,趴在地板上,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她那时候满心满心的都是他!
然后发呆之际,他回来了,搂着她的纤腰,将她压在地上便是一阵热吻。
自从第一次吻了她之后,他就很喜欢吻她,见到她,也不管场合,就是吻。
吻得她晕头转向,吻得她整个人都只能软在他怀里,吻得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那天他还喝了酒。那股子酒气扑面袭来,她惊吓后脑袋都已经习惯了,很快就糊涂了,加上酒气,她整个都晕乎乎地瘫软成泥,脑子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洗好澡,居高临下,薄唇边那抹慵懒又玩味的浅笑,看得她脸蛋又是一阵热。
“回神了?”他雍雅的嗓音,就像他喜欢喝的烈酒,醇厚醉人。
夏茉觉得很糗,眼睛左右转溜着,不敢看他。
他也没说别的,扔下毛巾就要出去,很冷淡。
他对她,经常冷热不定,两市之间来回,来无影去无踪地。
他在介意她的身份?夏茉咬紧了唇,心口悄悄缩了缩,有些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