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
我知道躲是躲不过了,何不去面对呢。
“皇后。”澜冥旭离脸上有些许迷惑。
“皇后来马苑做什么,皇后会骑马不成?”
“略通。”我心中又是泛起一阵冷笑,我的马术,还是你教我的,反正都已经忘了。
“哦?朕这几日都在教茹真马术,茹真学得很快,皇后,要不要和茹真较量一番?”
他低头宠溺的看着贾茹真,眸中满是笑意。
“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贾茹真俯身行礼,声音还是细的可怜。
“皇上教了茹妃马术?”
“是啊。茹真很有天赋。”
“那皇上,臣妾就斗胆和茹妃较量一番了。”
澜冥旭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贾茹真,握住她的手。
“有朕在。”
贾茹真胆怯的点了点头,偷偷看了我一眼。
天已经快黑了,这时并不是赛马的时候,但是澜冥旭离却不想改变心意,命宫人在马场挂上了夜明珠,马场中起了淡淡的光。
贾茹真牵着的是西辰国送来的奔宵,能够野行万里,逐日而行,毛色光亮,蹄如坚铁,这不是他最宝贝的一匹马吗,如今倒是舍得。
苒婳给我牵来的是逐风,是那一年下山时,师傅送我的马驹,据说能够踏行如风,足不沾地,我也只是骑过几次,平日都是放在马苑里养着的,到底行不行,我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奔霄是西辰世世代代培育出来的宝马。
贾茹真跨上马背的姿势有些生疏,但力道却足得很,想必下午定是苦练了一番。
执手扬鞭,身后尘土飞扬,贾茹真一马当先,与我并驾而驱,逐风跑的很快,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月色迷蒙。
一片月影中,逐风忽的转身,扑向奔霄,贾茹真神色大惊,赶忙跳下马背,摔在了地上,奔霄却是一阵嘶鸣,飞快向前奔去。
逐风在后面死死追着奔霄,追上之时,抬起前蹄,踹上了奔霄,奔霄霎时躺在地上,没了生气。
“茹真!”
我看见月色中,澜冥旭离飞快的跑过来,抱起地上的贾茹真。
“吁……”我倏地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
怎么会这样,逐风怎么了?
“皇后,你可知罪!”澜冥旭离的声音随着晚风飘来,似乎已经怒不可遏了。
“请问皇上,臣妾何罪之有?”逐风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莫非是有人故意……
“皇上,奔霄,奔霄……”贾茹真躺在澜冥旭离的怀中,除了受了些惊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就凭皇后的马踹死了朕的奔霄,朕便可治你的罪。”
澜冥旭离一遍安抚着怀中的贾茹真,一边问我的罪。
“皇上,臣妾的逐风何故会无缘无故的踹死奔霄,皇上可有想过?”
“哼!”澜冥旭离一声冷笑,“皇后想做什么,朕怎么知道。”
“皇上莫非认定了是臣妾所为不成?”
“不是皇后,难不成是鬼?”澜冥旭离的语气似乎有些嘲讽。
“皇上,皇后姐姐,不是,不是……故意的。”贾茹真躺在他的怀中,低声为我求情。
“皇上,臣妾绝没有蓄意要害茹妃和奔霄!”我低着头,却没有跪下来,冷冷的为自己辩驳。
“是吗?”澜冥旭离却没有看我一眼,抱着贾茹真在月色中慢慢隐去,“三日之后,皇后务必给朕一个合理妥帖的解释,否则,依法处置!”
我独自站在冷冷的晚风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迷蒙的黑雾中,我看见一袭白衣从假山背后隐去,追上去的时候,白影已经消失了,只是发觉周围异常的冰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皇后,要不要奴婢去找玉宸妃过来。”
苒婳跑过来,站在我身后。
“慢!”初墨因为我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多本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发生的一切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决不能再拖累她了。
难道,凭我自己还查不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苒婳,你拿着我的令牌到门房那边调查一下今日马苑的进出记录,然后把所有的文录都抄下来给我。
“是。”
我拿着苒婳手中抄下的文录,仔细翻阅着,只可惜文录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今日来过马苑的除了澜冥旭离,贾茹真,我三人,就只有两名喂马的宫女,莫非岔子出在宫女身上?
“去把这两名宫女找来。”
“参见皇后娘娘。”
“本宫问你们,你们今日去马苑干了些什么?”
“启禀娘娘,奴婢喂马了。”左侧的宫女回答道。
“大约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左侧的宫女还是准备回答。
“让你旁边的来回答。”
“大约是……是……”
“怎么,你不知道吗?”我饮了一口茶,指着右侧的宫女。
“娘娘,饶命,饶命。今日,今日卿贵妃代替奴婢去了马苑,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娘娘饶命。”
恩?我心中似乎有了底。
“你们下去吧,今日的事,谁跟你们提起,你们都务必只字不提!”
“是。”
木颜然?是你吗,莫非,你还没有受够吗?可是,我已经腻了。
“娘娘,今日的早膳吃什么?”
“不急,去请卿贵妃过来,就说本宫今日要与她共进早膳。”
我手中拿着眉笔,悠悠画着眉。
镜中的脸庞娇艳生姿,有一种令人惊叹的美,却也有令人憎恶。
木颜然,我知道你恨我,可你错就错在了不应该用这么笨的法子来对我,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拂凤殿外的花儿开得正艳,黄莺唱着婉转的歌谣。澜冥旭离昨日风中的话似乎还飘荡在我的耳边,他真的是爱贾茹真,这漫漫人生往后几十年,我又该何去何从,当年纵马蹄疾的意气风发都被这几年的时光消磨殆尽。
我已没有了当年刚下山时的放纵轻狂,只剩下了一副徒有虚表的皮囊,和一颗腐烂糜败的心。只因我身上还背负着家族的责任,还背负着我的使命。
再怎样,都不能像当年那样任性了,爱已成空,他爱就由他去吧,我爱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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