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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将军柳是安之女柳玉婧生性鲁莽,忤逆圣意,念及柳府世代忠良,免其充配之苦,万安寺代发伴佛,每日抄送经文,修德养性,即日前往。

一口气不畅,身子一颤,柳沁舒手中的书卷落下哗哗响着。

“郡主——”张心儿,年双十,提调尚宫安排给柳沁舒的贴身侍女,从五品典侍。

“我可还能见其一面?”怎么会这样?

“这人已经出了宫,郡主此刻怕是见不着了。”

“心儿姑姑——”沁舒想起脖子上戴着的正是皇上赏赐的南海珍珠,给摘了下来,握住心儿的手,她前世虽在宫中多年,可对于宫中的人际关系并不上心,此时,她想必是要依附面前这位在宫中七年的典侍,“姑姑,那御前姑姑想必知道我家姐姐究竟如何触犯了龙颜。”

张心儿将南海珍珠收入袖口中,“奴婢这就去。”

柳沁舒心不在焉的看着书,等待着张心儿的消息,这一等便是一个半时辰。

张心儿将南海珍珠带了回来,“郡主,御前姑姑说这是掉脑袋的事儿,她纵是想告诉奴婢,可也不能明知故犯。”

沁舒拿着那颗颗饱满的珍珠,看着看着,思绪逐渐飘远,万安寺?太安寺!万乾,太历,“原来如此!”

张心儿抬眸看了一眼这才十一岁,谈吐却不像十一岁的沁舒,这会又听她这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明白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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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我一心,归命尽十方,无碍光如来,愿生安乐国。我依修多罗,真实功德相,说愿偈总持,与佛教相应。”柳玉婧玉手持笔一笔一笔端正的抄送经文,口中朗朗背诵。

一袭宝蓝色身影步入,邪眸望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柳玉婧,“就这么不想见我,连面都不愿回?”

先前,的确有和尚来告,四皇子来此见她,此刻见他如此说法,柳玉婧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恭敬的福了福身,“施主有礼了。”

轩辕长倞心中有着怒意的,可看着她一身素袍,“免了。”

柳玉婧福了谢礼,又转身坐下,扶起毛笔,继续写着,口中念着,“观彼世界相,胜过三界道。究竟如虚空,广大无边际。”

轩辕长倞自行找一处可看见她正面的位子坐下,望着她那淡然的气色,“你倒是心静与此,可知在乎你的人心如火灼。”

“正道大慈悲,出世善根生。”笔落在洁白的纸面上,不急不忙地写着。

“你难道想在此过上一辈子吗?父皇恩准,若是你愿意嫁于我为妃,他自会你离开万安寺。”

“净光明满足,如镜日月轮。”

轩辕长倞颇有些恼怒的问着:“你可有听我的话?”

“施主请回吧。”柳玉婧淡淡的语气,玉手将经文翻了一页,继续抄送。

轩辕长倞起身走到门口处,开口道:“你好好考虑吧,我等着你的消息,一日不成便等一月,一月不成便等一年,十年,我都等着。”

那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的再也听不见,那行走与纸卷上的毛笔停了下来。柳玉婧眼睑微垂,来这万安寺中已有数日,而她没有皇上的许可,谁也不得见,也不知舒儿如今怎样?祖母?家人?

哎——

为何今日来见她的人偏偏是四皇子轩辕长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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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皇朝每年的腊月初八,皇后都会携同后宫中有品级的众人,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

沁舒位于翎羽身旁,随着众人一齐叩拜着。

祭祀完毕,皇后便将腊八粥分到各宫中。

翎羽难得出自己宫殿一次,又觉得身体有了些力,便让沁舒与她一起四下走走,玉康皇后见翎羽有了兴致,就默许了。

仍傲然挺立在冬日里的冬梅,粉红﹑白﹑红等颜色,姿色、香味、风韵都美。

望着那冬梅,翎羽想起自己的母妃——梅妃,一下子又禁不住心中的思恋,人也缓缓一颤,找的一处清静坐下,又对沁舒说道,“今日未见得太子哥哥,有心去望,又恐自己这病歪歪的身子晦气于他,洁绒,你替我去东宫一趟,看他现下身子如何,可好?”

“公主尽请放心,洁绒这就去。”沁舒应着,前世之中,在她嫁于轩辕长玄前一年,太子已经架薨,所以她从未得见过太子轩辕长逸。

在御花园与翎羽分开,翎羽回宫,沁舒带着无心前往太子的东宫,东宫位于皇宫的最东边一处单独的宫殿。

听闻是新受封的洁绒郡主,又是受翎羽公主只托,东宫的人毫不怠慢的去禀报了太子,随后在东宫的暖房中,沁舒见到了太子轩辕长逸,并无他人。

那是一位让人忘了呼吸的绝美男子,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黑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薄唇。一身蓝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洁绒见过太子殿下。”沁舒心中不由想着,不是都说太子身子弱吗?今日一见,更是疑惑不已。

“坐。”轩辕长逸暗中将面前这位年幼的洁绒郡主打量了一番。

谢了太子,沁舒方才入座,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暖房,摆放与根雕上的一架琴让她目光一惊。

这一惊状落入轩辕长逸的眼中,“洁绒郡主认识这架琴?”

“太子殿下,可容洁绒近观?”得到太子的许可,沁舒到了琴前,伸手在琴弦上拂过,“琴音宏亮,犹如钟声激荡,此琴乃周代的名琴‘号钟’,是否?”

“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识得这架琴。”轩辕长逸起身也走了过来,“可读过乐理?”

“府中先生倒是教了些,可洁绒天生不才,至今略懂皮毛,不如小姐聪慧。”

“哦,就是那在万安寺中的柳府小姐?”轩辕长逸眼眸深处一道异色闪过,“可惜她身在万安寺中,这听一曲也不便。”

沁舒痴迷状于眼前的琴,手指恋恋不舍的轻抚着,突然,“啊——”

“怎么了?”轩辕长逸被她这声尖叫给惊了。

“这……”沁舒双膝一曲,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洁绒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轩辕长逸长臂一伸,让她起来。

沁舒起了身,看了一眼轩辕长逸,又转向琴,“号钟外形的材质与特色,想必太子殿下非常了解,此琴是号钟无疑,可他却与号钟的记载有着差别,在于他的色泽,若说为了美观,也可说的通,可,可这被补上的色中却有毒,每每抚琴之人拂动琴弦,那毒便随着琴音进入人的身体内,久而久之,让人时而无力于病状,时而健于常人。”

轩辕长逸冰黑眸一凛,转过身去,“此事不可传出去。”

“洁绒明白。”

“去吧。”

沁舒走出东宫时,嘴角勾出一道不符合她年纪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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