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
见同伴被云相欢用一个极为古怪的手法给劈昏了过去,阿峰一双眸子睁得铜铃般大小,转身想要逃走,便也遭到了同样“刀手切”的待遇,两个人身体叠加地昏倒在了地上。
“小姐您这是……”
心荷掩嘴低呼,转头讶异地看着云相欢。
阿健和阿峰两人不是帮了她们的忙吗?怎的小姐还……
“先别问这么多了!明天他们醒来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现在,我们快先回扶紫陌回去。”
云相欢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她走过去将紫陌的一只手臂绕在她的肩上,同心荷两人小心翼翼地扶昏死过去的紫陌回去合欢院。
经过大夫的诊治,紫陌的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什么时候醒,大夫却没有给个准信,只说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了。
大夫施了几次针,开了副药剂,由于时间已经不早,大夫在诊治完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云相欢亲自把何夫送出后门,同时给了他一锭金子,叮嘱他今晚的事一定要保密,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这才返身回到合欢院。
紫陌身上的脏衣物已被两个丫鬟换下,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之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也许是想到紫陌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两个丫鬟此时正趴在紫陌床头哭得不得自己。
只是因为夜已深,又担心吵到昏迷当中的紫陌,也不敢哭得太过大声,只能呜呜咽咽地哭着,那神情有说不出的凄楚。
“大小姐……”
“大小姐……”
见到云相欢推门进来,青鹭和心荷站起身,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肿红肿的。
云相欢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她知道紫陌如今性命垂危,多半是与她有关,只是她到现在都没有猜到当中的厉害关系。
想到明天李若婵一定会过来要人,云相欢就不由地感到一阵头痛,当下叹了一口长气,道,“这几天你们就留在这里照顾紫陌吧。我会去跟娘亲会所一声,调你们两个位我的贴身丫鬟。希望紫陌能够在你们的悉心照料下能够早点醒过来。”
只有紫陌醒过来,她才能够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李若婵会对她下如此的毒手!
心荷忙不迭地点头,能够留下来照顾紫陌姐姐,她是相当愿意的。
青鹭要比心荷多了个心眼,秀眉微蹙,偏头看着云相欢道,“能够留在小姐的身边照顾小姐自是极好的,只是夫人那里……”
她们两人本来就是合欢院庭洒清扫的丫鬟,小姐升她们为贴身丫鬟不是件什么大事,只是小姐没有经过夫人的同意就将紫陌给放了出来,只怕明日夫人知道了以后不会善罢甘休。小姐又事事都听夫人的,万一明天夫人过来要人,小姐又将人给交了出去,那……那紫陌不是照样会没命吗?
“娘亲那里我自然会去说明。放心吧,我既然把人救出来,断然没有又送她回虎口的道理。”
看出青鹭的忧虑,云相欢淡淡一笑,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令两个丫鬟心生折服。先前她们对这个常年都在外头打战的大小姐不太熟悉,只是听人说她心性冷漠,暴虐成性,只不过在家里特别会听夫人的话。她们这次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才会去求大小姐。
没想到大小姐二话不说地就带着她们去把人给救了出来!
心里感激云相欢最紫陌的搭救之恩,青鹭双膝跪地道,“青鹭替紫陌姐姐谢过小姐救命之恩!”
“心荷也替紫陌姐姐谢谢小姐您的大恩大德!”
心荷也有样学样地双膝跪地。
“免了吧。能不能醒得看她的造化呢。今日时候也不早了。紫陌今晚该是醒不过来的。西厢房那边有两个空房间,你们两人去收拾收拾,也早点休息去吧。”
说罢,留下两个丫鬟陪着紫陌,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得好好休息,才能够有精力应付明天。
——
知道李若婵今天早上必然会前来兴师问罪,云相欢特地起了个大早,由青鹭和心荷两人伺候她洗漱更衣,早早地就在偏厅里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等候着李若婵的大驾光临。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用早膳!”
云相欢刚喝完半碗桂圆莲子粥,一脸怒气的李若婵就在云绮缭以及几个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云相欢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笑脸迎了上去,挽着李若婵的手臂娇声道,“娘亲,早啊。这一大早的是谁惹您生气了?瞧您,气色这般不好。”
李若婵的眸光闪了闪,狐疑地打量着云相欢。
她今天一到早去柴房去看紫陌那个贱婢经过一整个晚上的思考,是否想清楚要不要乖乖地与他们合作的时候,就看见了阿峰和阿健两人被打昏在地。推开柴房的门,里面的紫陌早已消失无踪。
她当即就命人提了桶冷水过来把他们给泼醒,问他们知不是知道是谁把紫陌给救走的。
他们两人都摇头说是对方的身手太快,他们没有瞧清,并且猜测会不会是紫陌的奸夫知道了紫陌被他们关在这里,因此特地过来把人给救走。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李若婵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小。她假意告诉紫陌,只要她肯说出她腹中孩儿的父亲是谁,她愿意成全他们一家三口。然而紫陌这个贱婢还是宁死也不肯说出腹中的孩儿是谁。从这一点当中可以足够地推断出,搞不好那个男人就不想要她们母女,否则她何必苦苦不肯说出那个奸夫的名字?
既然那个男人连紫陌和她腹中的胎儿都不要了,又岂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将军府把人给救走。
她怎么想,都认为做这件事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云相欢,因此她连早膳都没有用就来了合欢院。
云相欢是最不会撒谎的,每一次撒谎都会结结巴巴,李若婵见她今日神色如常的和自己打招呼,口齿不但没有半点结巴,比起往日还要流利上几分,心里又变得有一丝的不确定起来。难不成这人真的不是云相欢给救走的?
李若婵还没有说话,云绮缭便冷哼道,“姐姐这是在装什么糊涂呢?娘会气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姐姐你做的好事!”
“喔?妹妹这么说姐姐可就实在不解了。不知道妹妹口中的所谓的好事指的是什么?又为什么姐姐做了好事,反而惹恼了娘亲呢?娘亲从小就教导我们姐妹做事要心存善念,如果姐姐真当做了什么好事,母亲应该不会气恼,反而会嘉奖才是。母亲,您说是不是不?”
云相欢抬手命青鹭和心荷两人将桌上的碗筷都给撤走,云相欢扶着李若婵到花厅的紫檀雕花椅上坐下。
李若婵精明的凤眼扫了眼云相欢,意有所指地道,“欢儿的口才是越发得好了。”
云相欢在李若婵身旁的位置坐下,弯腰亲自给李若婵倒了杯茶,微微一笑道,“这还不是多亏你了女儿养伤期间,二妹和七妹的熏陶吗?如果不是她们隔三差五地都来合欢院,深情并茂地为女儿讲一些庙堂和百姓的趣事,只怕女儿的口才也不会精进如此。”
这句话摆明了是在讽刺云绮缭和云琦绯的多舌,李若婵和云绮缭岂会听不出来。
云绮缭气得当场涨红了脸,如果不是李若婵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早上前一个巴掌拍她欢脸上那碍眼的笑容了。
她才不管她云相欢是不是什么太鸾国第一女将!不过就是一个粗鲁的武夫罢了,拿什么和出身高贵的她相提并论!
李若婵接过云相欢双手奉上的茶,优雅地翘起兰花指,轻轻地掀开茶杯,啜了一口,道,“只怕……如今是大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了。”
李若婵的语气是极淡极淡的,只是扫过来的那双厉眼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云相欢浅浅一笑,“母亲谬赞了。”
“人真的不是你带走的?”
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李若婵的眸中迸发出精锐的光,不再与云相欢大打太极。
“女儿驽钝,不明白母亲这话里的意思。”
云相欢仍是一派的装傻充愣,既然李若婵没有一开始就来搜屋,说明阿峰和阿健两人明白了她昨晚的用意,早上并没有把她给供出去。否则以李若婵的性格,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早就命人搜屋了,又岂会跟她废话到现在。
即使如此,她只要装傻到底就好,她就不信李若婵真的会冒着雨她撕破脸的风险大胆搜屋。
“很好。既然你存了心要跟娘亲装傻,那为娘且问你。昨日巳时之后包括今日辰时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人在哪里?”
李若婵这么问的用意很明显。昨日她离去之时是在巳时之前,今天辰时不到她又去了柴房一次。如果人真的是云相欢救的那她这段时间必然不会在屋里。
“这……”
云相欢面露难色。
一旁的青鹭和心荷着急不已,小姐昨晚都是和她们在一起,可是她们是合欢院的丫鬟,她们说什么夫人和二小姐自是不会信的,这可怎的是好!
云绮缭见云相欢一脸为难的样子,当下得意洋洋地道,“怎么?姐姐答不上来,想来是心虚了?这也难怪,你昨晚……”
“回娘亲的话,昨晚……昨晚欢儿是与夏侯世子在一起。”
闻言,李若婵的音量猛地拔高,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相欢,“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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