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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俪--"卫昭元惊醒了,睁开眼,看清面前沾泪人般的她。

"……你别哭,我没事的,挺得住……"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脸僵僵的,那笑容说不出的滑稽。

泪眼模糊的绮俪不敢正视卫昭元的眼睛。他亲眼目睹了,她赤/身裸/体深受羞辱的那种事后,她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他。可是他却象那事从未发生过,还逗她笑。

绮俪止住了哭,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得赶快逃!"嗯……你别动,我帮你解下绳索……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得逃……"

绳索解开了,可是却怎么也卸不下卫昭元脚踝上的铁链。"怎么办,怎么办……"绮俪急得几乎又要哭了。

"……算了,不用了,拿不下来的,不能走,我就爬出去!走!我们快走!"

他拉住她的胳膊,她紧扶住他,他站起来,身子一阵晃动,但还是稳住了。他已经一天没喝水吃东西了,还又负新伤。但紧挨着她,他重又感到如获新生的温暖和力量。

他俩紧挨着彼此,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屋子。

外面,夜漆黑如梦,静谧却又种说不出的可怕,仿佛黑暗中有蜇伏的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们。

一路上,却出奇地顺利。府里安静极了,似乎所有人都已沉睡了,连巡逻卫兵也没瞧见一个。他俩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的记忆,终于摸到了郡王府的后门。

轻轻打开门拴,推开门。一阵冷风刮在眼皮上,沙迷了眼。相互紧握的手不由地握得更紧了!终于能自由了吗?!可为什么心中却是更加的惶惶不安?

相携着跨出门坎。门在身后掩住。眼前,一轮明月高挂夜空,大地黑暗而又迷朦。卫昭元和绮俪又惊又喜地互望一眼,心口怦怦直跳,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但是,却分明在彼此的眼底看到那抹不安和恐惧!

"当啷"一声,卫昭元匆匆的脚步被足踝间缠绕的铁链绊倒了。摔倒在地。身上的伤口又撕开了,引得他一声痛哼。

"元哥哥,你摔疼了吗?"绮俪焦急又心痛地扶住卫昭元。

"我没事!我们快走!"卫昭元忍着痛,咬紧牙从地上站起来。

冷冷的风从身边刮过。这时,甫一抬眼,他俩才惊惧地发现,在不远处,一片黑乎乎的山地前,一队鬼魈般的人马森然地站着。然后,迅速包围了他俩。骤然间,亮起了火把,照亮那一张张令他俩心惊胆颤的脸!

"好一对亡命鸳鸯!可惜,你们能逃出这里吗?!"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冷森森地开口。

绮俪朝着那人扑通地跪下,眼眶里啜满了泪:"弈郡王,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绮俪不住地磕头,头皮擦着坚硬的地面,蹭出了一片血。

而周围的人却是一阵阵狂笑。犹如在看一场戏耍的猴戏。

"绮俪,你干什么!快起来!不要向他们磕头,他们不配!呸,他们就是一群混蛋,一群魔鬼!他们是我们的仇敌!你快起来!不要求他们!"卫昭元急忙阻止绮俪,拉起她。两人在寒风中相扶着站立,喷射怒火的眼睛怒视着那群人。

"嗯,还挺有骨气!"弈郡王冷笑。"来人,把他俩拉开!把女的押过来!"

"你要干什么?要杀要剐冲我来好了,不要伤害她!……绮俪,绮俪……"卫昭元用身体护住绮俪,与那几名走上前的士兵撕扯,但瘦弱负伤的他哪是他们的对手,一把被人推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绮俪被他们拖走了。

"元哥哥,元哥哥……"那一声声悲戚的呼喊再一次撕裂了他的心。难道这回真的要生死离别,在劫难逃了吗?!

卫昭元跳起身扑过去,但被脚下的铁链绊住,再一次扑倒在地。顿时灰头土脸。周围又爆发出一阵狂笑。

"小子,你很心急啊!别急别急,要杀要剐马上就到!"

弈郡王嘲讽道,心中一阵冷酷的快意,他就是要等着看这场好戏,所以等这两个人走出了府,才带人从正门出发,团团包围他俩,他要看着他俩从逃生的希望中坠入到死亡的恐惧中,那这场游戏才会更有劲!更刺激!犹如在观看牢笼中困兽,在垂死挣扎中一点点丧失掉生命的力量!

弈郡王手一挥,从那队卫队后面,突然蹿出五六条凶狠的藏獒。在黑暗中,齐刷刷地盯着路中央的卫昭元,如同嗅到了美食,目露着贪婪的凶光,吐着血红的舌头,呼呼地喘着粗气,蓄势待发。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紧随一声哨声,那几条凶猛异常的藏獒向卫昭元扑来……

它们并没有把他一口咬死,而象是训练有素、力大无穷的魔鬼,紧贴在他身边,东突西蹿,既不让他逃脱,又不让他立马死去,戏耍般地撕咬,在大病初愈的卫昭元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咬痕。

卫昭元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刻骨的刺痛。气力也渐渐耗尽,刚开始还能抵命反抗的身体,现在只是被牵扯的木偶,在团团围转的藏獒中间脚步踉跄,东倒西歪,不由自主。

耳边,是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大笑声,还有被禁锢住的绮俪悲痛欲绝的哭喊:"元哥哥,元哥哥……求求你们,放了他吧……求求你们……放了他……"

"不要咬了!不要咬了!王兄哥哥,快放了他!"突然,在一片狂笑中插/进一个尖锐的童音。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粉嫩的身影跳进包围的人群中,朝着弈郡王奔去。身后,两个女孩儿也跟着跑过来,气喘吁吁:"小郡主,小郡主,跑慢点!"

来人是殷殷郡主和她的两个侍女诗雨诗兰。

在卫昭元被弈郡王发现奴隶身份,重又关进牢里时,一直跟着卫昭元的诗雨就急急地去找殷殷郡主,想靠郡主的身份把他解救出来!但今天是小郡主的生日,亲王王妃,还有一大帮皇亲贵客都围绕着郡主转。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把此事告诉殷殷郡主。直到等到晚上,宴会结束后,她才告诉小郡主。

到底还是小孩脾性,殷殷郡主一听,马上心急火燎地就往奴隶囚房跑。到了囚房时,听说人已被带到郡王府,又急匆匆往郡王府赶,也不管诗雨诗兰在身后喊她,人早就奔远了。

等她们跑到郡王府门口,刚好就遇见这一幕。

殷殷郡主急得直跺脚,要不是被诗雨诗兰死死拖住,就要冲过去了:"……他会被咬死的!快停下,把那些狗拖下去,他就要被咬死了!王兄,快放了他呀……"

弈郡王跳下马,皱着眉:"殷殷,你不呆在府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你,脸都冻得红红,可别受冻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快回来,这里不适合小孩子……你们这些人,快带郡主回去!"

"我不回去,除非你把他给放了!"殷殷郡主仰起脸,对着弯下腰看她的弈郡王说。

"为什么要放了他?他是奴隶,他与我们作对,他就要受到重罚……"

"他很可怜,我差点杀死了他,现在他才活过来没几天……他再被咬下去,真的会死的!我不想看到他死!他是我的奴隶……"殷殷郡主眼瞅着在藏獒中垂死挣扎的卫昭元,急得语无伦次。

弈郡王王皱紧了眉头:"殷殷,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你差点杀死了他,什么他是你的奴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我一时说不清,以后再告诉你吧。反正他是我的奴隶,他的命该由我决定……"才八岁的小郡主说不清楚,一跺脚任性地嚷道。

弈郡王也不高兴了,虽说他一向很疼爱这个妹妹,但这未免也太任性了。他板下脸:"谁说他是你的奴隶的?"

"是母妃把他赐给我,做我的奴隶的!"殷殷郡主理直气壮地说。

"是王妃……"弈郡王的目光更沉了。

"对呀,是母妃准的!瞧,母妃来了,不信你问!"殷殷郡主向后一指。

弈郡王的目光也朝着殷殷郡主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一双秋波般静谧的温柔眼眸。

那眼眸似乎闪过一点光,在看他一眼后,垂下来,对着小小个子的殷殷郡主,柔声问道:"殷殷,你跑到郡王府来了,是来找你的王兄吗?天这么冷,殷殷,还是快回去睡吧。"

那温柔的声音似有种力量,能把浮躁的心给抚平了。殷殷也不大声嚷嚷了,乖巧地依着王妃,抹着泪说:"王兄,要把那男孩杀了……母妃,你常说不能乱杀无辜,而且你也把他许给我,做我的奴隶……我看他就要被狗咬死了,所以我很难过!"

殷殷郡主指着那边,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

那边,藏獒还在兴奋而凶暴地嚎叫,遍体粼伤的人还在做着无力地挣扎。

"太残忍了!太残忍!"连一向心平气和的王妃也被这血凌凌的场面吓住了,秀眉紧蹙,不禁轻呼出声。

挣脱束缚的绮俪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跪倒在王妃面前:"……求求您,救救他吧,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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