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
华丽的月中宫殿,月影纵横、交错,璀璨的灯火笼罩在这深宫寝殿,万籁俱寂。
海棠池。
女子一袭拽地深红薄衫长裙,徐步前行,身姿迤逦妖娆。
垂首立于池边两侧的宫女,齐齐上前,褪下女子身上的薄衫,恭敬退于一侧。
氤氲雾气缭绕着女子曼妙的身姿,她轻移玉足,缓缓没入池中,蒸腾的水雾遮住她迷人的风光,仅露出白皙如玉的颈项,她昂首,玉背向后,倚靠在池边白玉枕上,如墨长发随意漂浮,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俨然一副美人沐浴图。
立于左侧的宫女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眸光凌厉,杀气十足,袖中随即滑出一把匕首,手腕快速抬起,双脚一点,直向池中女子袭去。
“啊……杀……”右侧的宫女见势,转身,向殿外大喊,颈项正中左侧宫女飞射而来的红尾飞镖,双目圆睁,话抵喉间,未喊出口,身体已向后倒入池中,惊起阵阵水花。
与此同时,左侧宫女手中的匕首已直击池中女子命门。
安然静坐池中的女子自池中翩然飞旋而上,水花四溅,挡住那宫女的匕首,须臾间,薄衫已披在她的身上,遮住那迷人的丰姿。
玉足轻点,旋落与池边,看向那宫女回旋反身,紧握匕首再次向她刺来,冷声道,“不自量力!”
抬起双臂,双掌震入池中,池水顺势如巨浪般翻起,瞬间将宫女淹没,将她阻拦。
那宫女猝然旋身,冲破巨浪,拼尽全力向她刺来。
“找死!”女子冷冽启唇,云袖一挥,将她打落入池中。
“梓晴,将她捞上来给我瞧瞧!”女子收敛寒气,斜睨一眼打落池中的宫女,翩然转身,徐步向前,侧卧在软榻上,神态慵懒,薄影,红衫,映出她妩媚的神态,周身凝结成冰,似笑非笑,仿佛死神降临,不寒而栗。
“是,主上。”一道清脆低沉的声音随着一抹浅绿身影落下,眨眼间,一只绣鞋踢入水面,池中被打成重伤的宫女腾空抛出,甩落在池边。
浅绿身影轻巧旋落宫女身旁,绣鞋滴水未沾,一脚踩在宫女胸口,“真是不知死活,胆敢行刺主上,也不掂量掂量你是何等身份,也配!”,顺势加大脚下的力度,冷喝道,“说,受何人指使?我好让你死得痛快。”
未料,颓然躺着的宫女“噗!”一声,口吐鲜血,扬声大笑,死死地瞪着卧榻上的女子,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浅绿女子面色如常,似是料到宫女会有如此举动,俯身,大略审视宫女一遍,起身,行至上前道,“主上,她已咬舌自尽。”
“可看出她有何异样?”卧榻上的女子双眸凌厉,宫女临死时的笑声,她似是熟悉,抬眸道,“梓晴,再仔细检查一番。”
“是。”被唤作梓晴的浅绿女子转身,半蹲与地,复又仔细检验,待逐一验过之后,双眉随之紧蹙,紧接着,将目光锁住宫女苍白的面容,因被池水浸泡,脸上的皮肤逐渐裂开,沿着面颊,梓晴伸手,揭开宫女脸上的面皮,待看到宫女的真实面容,惊讶道,“怎会是她?”
“她是余美人吧。”卧榻上的女子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态,起初她也心底起疑,如若是宫女,双手必然粗糙,适才,与她对打时,明显见到女子纤纤玉手,指甲平整,却还留有殷红丹寇的痕迹,自体内散发出淡淡的独特体香,加之她临死时狂狷的笑声,女子十有八九猜出她的身份。
梓晴暗叹女子的敏锐,点头应道,“正是余美人。”
“主上,这余美人素日与你无任何仇怨,怎会涉险来行刺你?”梓晴拎着揭下的人皮面具,几步来到女子身旁,又道,“这天朝上下谁人不知你——纪无心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今日你刚破格提拔为御史,这可是天宇皇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位从女官升为女御史的女子,旁人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会有人斗胆在此时行刺你,这里面怕是有阴谋也未可知。”
见女子微眯着双眼,慵懒惬意,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梓晴无奈,她一向如此,无论多危险的关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白白让旁人为她担惊受怕。
正蹙眉摇头时,感觉自己手中竟有冰凉的液体流出,梓晴低头,那拎着人皮面具的手已沾满冷血,她猛然一惊,将手中的人皮面具丢了出去,望着手中粘稠的褐色血液,“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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