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锦,你的舞?”在学校的时候,墨月锦的舞蹈课是最差的。
“我不跳舞,你忘了,你跳舞好,而我,则是唱得好,斯蒂文老师说我们俩可是绝配。”
“但,我从未在百乐门唱过歌。”
“所以,你今夜若想赢,就要出其不意。”
月锦看着蝶儿,“快别哭了,给我找块碧色的丝巾,还有琵琶。”
蝶儿发愣,看向简语纤。
“月锦,让我自己去吧。”
墨月锦握了握简语纤的手,有些发凉,“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是什么地方,但我想必然给你留下了不好的记忆,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就算是报答之前你没有将我的行踪告诉杜聿好了。”
蝶儿帮月锦绑好了纱巾,一直陪着,从后台走到台上,一路上也不和人打招呼。
“简小姐,这是何意?”司仪如此问着。
月锦将声音压得很低,透过话筒,听不分明,就不知是否是简语纤了,“方才在后台扭伤了脚,不能作舞了,但平日里不喜唱曲,今日受了脚伤,也只有以此献丑了。”
“那为何以面纱遮脸呢?”
月锦轻笑一阵,“古人云:犹抱琵琶半遮面,既抱了琵琶,遮面倒是自然。”
是啊,此情此景,用七个字足以概况:犹抱琵琶半遮面。月锦一步一步走上舞台中央,喧嚣不已的舞厅,顿时沉寂下来,这里是声色犬马的舞厅,灯红酒绿,那女人却是白纱遮面,手中还拿着琵琶。
杜聿望向台上的的时候,不是吃惊二字可以形容,第一眼便知道那女人是谁了,他不过几日没回去,这倒好,她不光是跑了出来,还这般出现在他面前。
端坐好,月锦手指轻轻一拨,
月锦嗓音清幽,那是旁人没听过的调调,是她本想在车前弄唱的,可被杜聿半路给带了回去,她所嵌的是汉词,曲子是她自己所做。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琵琶如珠玉落盘之后,意犹未尽,直到有人拍了手,众人才知道已然唱完了。
唱罢,月锦自己都有些沉入其中,看向那个拍手之人,而后只感觉那人身旁的杜聿视线灼灼,不顾人们议论纷纷,月锦抱了琵琶快步跑了下去。
杜聿虽追到后台,却因多为女子,有所不便,由是,他等在那后台门口。
在后台,月锦和简语纤换了衣服,急匆匆往后门过去,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那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就是方才为月锦鼓掌之人。
“竟然如此年轻,小姑娘,你方才那一曲令在下好生佩服。”
顾不上问这人为何能出现在这里,月锦只觉得她没有露出相貌,他怎么就知道是她而非简语纤呢。
“先生怕是认错人了吧。”她方才遮面,如今又换了身衣裳。
“简语纤为了她的丫头而受伤,不能上台,你这小姑娘倒是仗义,替她上台,不过这些瞒不了我。”
“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月锦想要绕过去,那人却仍旧挡住她。
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扳指,“小姑娘,他日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拿着这东西到百乐门,我会助你。”
月锦并未接过去,狐疑地看着他。
“无功不受禄,我从未见过先生,恐怕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也许不久之后,你必然会用得到。”那人不管不顾,硬是放在她手里,而后离开了,月锦想起还给他的时候,没了人影。
“那人真怪。”夏燕看着那人的背影说道。
月锦看向幕布那里,远远的,却仍旧认出了是杜聿。
“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