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帮,“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梅小姐让我应下的,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什么承诺,告诉我。”卓枫眼睛里布满着血丝,顿时火上心头,从梅若出现,他就已经不安,如今这承诺必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梅小姐曾对我说过,待我们走后,她会找一个自己想去的去处,一劳永逸,去法庭之前,让我给她买了几种中药,我知道那些草药一起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骆爷,你这是。”月锦看向他。
“这是梅姑娘求我的,我本不愿做这种下作事情,但……却只能成全于她。”
卓枫颤抖着,嘴里吐出一口血,“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是啊,骆爷,即便是许姐姐的意思,你也不该一个字都不同我们说。”月锦情绪也激动,杜聿揽住她。
“骆先生,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
“我要去救她。”卓枫向着大门跑去。
“我不拦你,可即便你同她共赴黄泉又如何,只是让她更加失望,她是用自己的性命救你,而你却丝毫不珍惜。”
卓枫驻足,骆询分明是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梅姑娘同你早就被人下了毒,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保全你,她同那人做了笔买卖,拿到了一颗解药,我料想她一定偷偷给你服下。”
“就是老五的这件事情。”
“对,能随意出入青帮还不惹人注目的没几个。”
即便知道,许梅若中了毒,可他不能看着她这样死去。
“我不能看着她死。”
“骆某敬佩梅姑娘,当然为她多考虑了一步,只是是生是死,当听天由命。”
“骆爷此话什么意思?”杜聿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谓不震惊。
骆询摇摇头,“不可说,梅姑娘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骆某告辞。”
“我们送骆先生。”杜聿拉了月锦出门,他还有话要对骆询说。
卓枫听了骆询的话,心中百般感受,颤抖着打开那封信,是他所熟悉的笔迹。
“三年前,我于徽州城遇见你,只是那一眼,便认定你了。”那年微雨,许梅若穿了一身粗布小衫,像个乡里丫头,他在徽州城外与她相遇。他不是青帮堂主,只是富家少爷,言语和动作都是纨绔子弟的气息。
他倒是不知原来,她和他一样,初遇时,便知道这个人是命中注定了的。
“那天,我临摹了一首词,实在悲凉,但后来我才知道更加悲凉的不是这个,身子越发不舒服,我上了医院,医生说那是一种国外的毒药,后来我看见你出现了和我一样的症状便知道,这一切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人找上了我,他说如若要解药,需帮他做一件事,我没问,就应下了,你怪我自作主张也好,但没有法子。”
“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梅家灭门后,我逃了出来,却被人卖至烟花弄,那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曾经发过誓要让杜长青血债血偿,可我多不孝,遇上你这点报仇的心思被硬生生压下去,我在想,除却我自己的一条命,恐怕无颜面对梅家上下,所以这是我的选择,若你怜我,必能懂得。”
懂又如何,这心就能不痛了吗,卓枫脑海里浮现出许梅若笑语嫣然的模样,可是却渐渐离他远了,越来越远,直到他抓不住。
信的末端,是许梅若那日临摹的词,上写道: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不完整的一首词,可只有这几句,如同许梅若此刻的心思。
被庭警带到监狱,许梅若望着圆月,心中想着他此刻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轮明月,怀中的丝巾里,有骆询买的几味草药,她慢慢拿出,将那些药嚼碎咽下。
眼前一阵飘渺,只剩下斑斑驳驳的一个人影,伸手过去,却抓不住,药性极烈,许梅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