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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绮梦啊!

梦中那温热而爱怜的唇,滋润了彼此的心田;梦中那生动而多情的眸子,微醺了你我的温情;一段情丝啊,正捻出一曲悠悠的仙乐,绕梁三日,令人魂牵梦萦。

为何?唇上依然有炙热的温度,这不是梦吗?

睁开眼,知鱼对上了水修源深情的目光,柔情似水,“梦里可有孤?孤见你睡得好香好甜,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诱惑着孤来一亲芳泽。”

知鱼下意识地用手去抚自己的唇,原来刚才的感觉是真实的,难怪在他的眼眸中,自己的脸儿灿若桃花!

水修源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日一别,孤的心里、梦里全都是你,想你想到心慌。孤甚至顾不上早朝,急切地想要见到你!孤想孤是中毒了,是你这个小丫头下的情毒,非你莫解。所以,做孤的女人吧!虽然孤不能给你统领后宫的中宫之位,但孤愿意此后今生任你荼毒而甘之如饴。”

听到这番表白,知鱼的眼睛有些湿湿的感觉,怎么会?曾几何时,开朗的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难道是因为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真想连连地点头,成为他的新娘,只是理智在提醒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澄清。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他的心差点停跳半拍。

“对孤没有信心吗?天意把你送到孤的身边,孤不想错过你而抱憾终生。”他的手从她的头顶滑落到发梢,无限温柔。

半晌,她的眼睛勇敢地对上了他的眼,下定决心说:“我还要确定一件事情,黄昏时分,我会给皇上一个答案。”

看着他离去时落寞的身影,知鱼甚至顾不上用早饭,锁好门,取出了第二只花瓶中的油布包,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她几乎是颤抖地展开了纸笺,蜷缩在床上看起来——

风吹红枫,片片落叶轻扬,旋转着,与枯黄的树叶一起装点着林间小路,满眼是苍翠的树木,弥弥漫漫的花香在绿意中熏蒸。

“太美了!”我和萱姐姐异口同声地赞叹,爹笑笑说:“今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萱姐姐说:“我们就把这儿叫做枫林溪,好吗?”

在我们新家落成的当夜,爹和萱姐姐成亲了,我高兴极了,温柔似水的萱姐姐终于成了我的萱姨,我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近来,萱姨的脸色很差,总是无精打采的。晚上,我被隔壁小声的争吵声闹醒了,这么恩爱的两个人从来没有红过脸,为何会起争执?我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关切,偷听了他们的说话。

原来是萱姨有了身孕,这么好的事,为什么爹还要跟她争吵?

我听见爹说:“你与她相隔这么远,要控制两人身上的蛊,已是不易。你不是告诉过我,大量出血会危及你的生命,所以你怎么能生产?而且你不是说过,如果怀上的是男孩的话,你会必死无疑!我怎能让你冒险?”

“言,相信我,我有预感,我们会有一个女儿,我自己会医术,会小心的,不会危及自己生命的。”

“我不会同意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冒险!”爹语气坚定地一口回绝。

我听见萱姨哭了,“言,听我一次,既然这个生命已经来到了,就让我赌一次吧!你对心薇姐姐情深意重,我想为你生一个女儿,让她承继莫家的香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她也是我们俩唯一的孩子啊!求求你,答应我吧!”

父亲抱着萱姨痛哭失声。

我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老天爷,知言求求您,保佑萱姨平平安安地给我生一个妹妹吧!”

萱姨真的给我生下了一个粉白如玉的妹妹,爹说:“我希望她像这枫林溪里的鱼儿一样,自由轻快地生活,就叫莫知鱼吧!”

妹妹的降生,给我们这个家带来了无限的快乐,萱姨一如既往地对我好。

随着知鱼的长大,我们发现这个小鬼灵精的聪明更胜萱姨,年纪小小,对各种草药就耳熟能详,而我耳濡目染萱姨为附近村子里的人治病好几年,也比不上她的天赋,萱姨说是遗传了父亲的聪明。

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我十五岁那年,朝廷下昭广选名门淑女充入后宫,不想,我也在其中。

父亲连连叹气:“原来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惟恐我们对她不利,所以将知言选入宫,让我们投鼠忌器啊!一步错,步步错!”

我隐隐猜到:父亲话中的“她”就是费清颜。

我离开枫林溪的那天,父亲没有送我,我知道他是不忍离别的伤痛,更是感到愧对母亲和我,所以躲到密林深处独自伤心去了;知鱼眼泪鼻涕地直往我身上凑,毕竟她还只有六岁呀!

萱姨紧紧地抱着我,泣不成声:“如果知鱼也大了,我宁愿把她送进宫,也不忍让你承担我们的错,我们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我忍住眼泪:“萱姨,只要我们大家都好好的,我们一定有重逢的一天。”

也许是她的“恩典”吧,我初入宫就被封为“瑾婕妤”,比起与我同入宫的众多只封为“美人”、“应采”的女子,我似乎是“幸运”的。

或是由此招人嫉妒、或是我的性子使然,我在宫中没有一个朋友。我也无所谓,闲的时候看看书,闷的时候写写回忆,日子也就轻易地打发了。

直到元德三年一月,我的生活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前一夜开始下起了大雪,我早早地起了床,发现整个皇宫变成了一个洁白的世界。我兴奋地连伞也未打,手里拿着本书来到了御花园。因为天很冷,又下着雪,这里就更不会有人来,难得独享这雪中胜景。

雪还在飘落,莹莹然然如薄纱一般笼罩着天与地,一切瞬间变得清凉而澄明,我的心情也变得宁静。

我静静地看着书,一任雪花飘落在我的肩头。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男子在一旁伫立。我急急地离开,却听到他的话语:“你落了东西。”

我转身望去,他的掌心里是一枚如火焰般的红枫叶,那是我从枫林溪带出来的、常常夹在书中的。

就这样,我认识了皇上——我的修勤。他是一个性格内向、带点腼腆的男子,我们常常静静地坐着,手握着手,眼中有无限的柔情。

修勤说,这宫中太冷,是我从书中飘落的那枚火红的枫叶,温暖了他的心,照亮了他的心扉。

从此,后宫三千,修勤独宠我一人,他执意晋封我为“瑾妃”,赐我入住瑞喜宫,这对一个没有显赫家世、尚未生育的“婕妤”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我也劝谏修勤让后宫“雨露均沾”,他却嗤之以鼻:“我讨厌那些工于心计的女人们,孤只愿陪在你身边。”于是,他夜夜流连瑞喜宫。

后宫中那些夜夜苦等的嫔妃们怎肯善罢甘休?她们一起告到了“她”那里,说我迷惑皇上,夜夜专宠。

“她”驾临的时候,我与修勤正在院子里数星星,他的手搂着我的腰,我的头枕在他的肩。

“皇上不早早歇下,明日哪有精力处理国事?”

修勤喏喏言是,“她”转而对我说:“你若是为皇上好,就不要总霸着他,他还有几千位嫔妃的责任,有关皇家的后嗣,兹事体大!你好自掂量吧!”

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嫉妒的意味。嫉妒?怎么可能!她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啊!

当然,她只有二十三岁,虽然有了今天的地位,看到我和修勤的恩爱,一定不是滋味吧!我突然可怜起她来。

修勤安慰我:“别放在心上,孤是皇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选择吗?”

我笑着摇摇头:“她也蛮可怜的,空有绝世的容颜和年轻的身体,却没有人来珍惜。”

修勤黯然地说:“她只比孤大三天,按辈分,她是孤的小姨;按宫规,她在孤的母后过世后,把孤收在她的宫中,她又是孤的母后;是她主张由孤当太子,孤才登上皇位。照说这层层关系,孤与她应该很亲近。可是,你知道吗?孤从心底里怕她,毫无缘由的。”

我环住修勤,把我的温暖和关心传递给他:“那么,皇上的亲生母亲又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何会那么早就过世了呢?”

“孤也不喜欢她。她一生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于是终日郁郁寡欢,把孤当成她的工具,让我去讨父皇的欢心、去与其他兄弟们竞争,我的生活几乎就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她最终也还是被自己的性格所累,当她得知自己的妹妹进宫,且‘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又算出皇弟修源是在她的妹妹来宫中探病的那晚怀上的,更有其他好事的嫔妃在她面前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诉了那晚父皇与姨妹的香艳韵事,她气愤至极,病情加剧,终于还是没有捱过去。”

修勤说直到遇见了我,他才感到了生命的意义。

生在皇家的修勤并不快乐,我决定用自己全身心的爱来温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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