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声音就猜到那位卢俊才兄弟一定摔了个既干脆又响亮的大马趴!可是我们看到远比想的严重得多了!铜盆被摔到屋檐下了而人仰面躺着,呈大字摆在走廊上!脑袋底下已经流了一摊血,嘴巴张张合合却没发一点声音出来!秋泽忙叫洪浪去找管事公公!在宫里请大夫并不是一件很干脆的事!可是以我看等那大夫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从小,受身为中医的爷爷的影响。我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想经常去帮爷爷忙的日子我就特别怀恋。我也知道自从我生病后爷爷也确实想了很多办法。但是胃癌终没有让我下手术台!
再看,冷浩然站在门边冷眼旁观,刘啸然和刘承志提议把卢俊才抬到房里去。秋泽并不同意这么做!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扒开蹲在卢俊才身边的那几个家伙。先为伤者把了把脉,确定他内脏暂时没受伤后才对他说话!
“你能说话吗?能就眨眨眼!不能闭上眼!”他闭上眼睛!
“你有想吐或是头晕的感觉吗?有就眨眨眼!没有就闭上眼”他眨了眨眼睛。我松了口气!还好大脑也没怎么样!“你不要紧张,等撞击对你大脑的影响过了之后你就能说话了。你现在不要动!我帮你看一下你的颈椎是否受伤好吗?”我习惯性地对他的颈椎检查了一遍。最后我心头一个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他轻轻动了动左手臂!
我伸手在他左手臂上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是脱臼!
“你们帮帮忙把他扶起来!”我对刘承志几个说!
“刚才我们不是要抬的你不同意。还问了一堆废话,怎么?这会儿又犯哪根筋了?”刘承志抱臂冷哼!
我和秋泽合力将伤者扶起身。边从我的衣襟上扯布条边冷笑道:“也是哦!等赶明儿你生病了你就对大夫说‘你也甭诊脉了,麻烦!不如随便下副药方得了!’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你……你以为你是谁?不是靠宰相举荐你,你能在这里?恐怕现在还在京里当乞丐!”刘承志反唇相讥。
我边给卢俊才止血边笑道:“我们家乡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是猪的话,就算被牵到京城它还是猪!’非常感谢你能让我再一次明白这个道理!”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王峥,刘啸然两个忙将刘承志拉住!
我当没看到“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嘛这么积极给自己对号入座?”
卢俊才头上的血止住后。一旁扶着他的秋泽,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松了口气才说:“刘承志你少说点成不成?”
“是他先惹我的!”刘承志辩解道。
“你就敢说你没错?”秋泽难得板了面孔!刘承志缩回了话头恨恨的看着我。我来个视而不见。我边在卢俊才左手臂上慢慢地摸索着。一边问他一些问题“卢兄,今年几何?”“十九!”他很艰难地回答我。“可曾娶亲?”“家有一妻,一妾!”“可有儿女?如果有,那孩子一定很可爱是吧?”他脸上轻轻地扯了个骄傲的笑容。我看准时机把他左臂猛地向下一扯然后很大力地向上一送只听‘咕!’的一声我冲秋泽一笑。“可以扶他回去了!等大夫过来给他的伤口做进一步的处理就可以了!”
后来全公公带了个大夫急匆匆地赶了来。我坐在八角亭里看着月下的海棠花瓣一片一片的在风里飞舞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秋泽来叫我吃饭时我已经趴在石桌上口水横流了。
后来才知,由于我处理及时所以卢俊才的伤势并不影响明天的考试。听到这一消息我自也高兴。吃了饭后大家也累了一天。便各自歇了下来,一宿无话!
“小叶,该起床了!”我一个翻身坐起闭着眼睛说“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下子吧!”
“让他睡反正别在皇上面前丢我们的人就成!”
“你少说两句!他还小,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早把他踢出这间屋子了。本少爷就是看他不顺眼!”
“是吗?怎么办?我也看你不顺眼?”我张开眼睛冷冷的说。
“小叶,你别跟他计较。他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的!”秋泽赶忙当和事佬。
就这样,我的心情也随早上这事给弄砸了。不知为什么我心头的沉重感越来越重,越来越深。当我和其他其个人一同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有好几次我都想一跑了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周围几位仁兄他们都表现着很正常的情绪。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们一样呢?到了后,还是由名次一个一个的进去考试。养心殿里一定有许多高官才是。我这么想着。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数绵羊,等我数到第二千一百三十二只时,秋泽推了我一把。我打了个哈欠,在其他人不大认同的目光下进了最后的考场,养心殿!
殿里金碧辉煌而又不失庄严。可是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我打了个冷战,这里不知死了多少人。自古皇宫里就找不出一片干净的地儿!
殿里的桌案前坐着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高大男人。我刻意忽略他的长相,因为我怕我的不安会在他的身上得到验证!他的两旁各站了四个穿朝服的男人。宰相老大是其中之一。我很小心地照着电视上演的来给皇帝行礼!
“草民叶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趴在地上,殿中静的出奇,那皇帝好像也没有叫我起身的打算。我静静的望着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心里默默祈祷圣母玛利亚,观音大士,耶稣基督,默罕默德但愿坐着的家伙不是商纣王第二就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许久之后皇帝才懒洋洋的开腔:“平身!”
“谢万岁!”
我站了起来微低着头看着远处明晃晃的地板。
“如今边关动荡流民四起,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一个长相清俊的王爷问!之所以说他是王爷是因为他穿着王爷才能穿的王袍蟒带!
“荡流民四起。是因为,百姓没有办法在他们的家乡活下去了。但是,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又会间接地影响社会的秩序。不知王爷问草民的是哪方面的问题?”他的命题也太宽了点吧?如果让我自由发挥我不分个九大章十大节的?他们不厌烦我还嫌累哩!真是的!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本王是说,你该如何解决流民的问题?”
我一听也自明白他的意思,不急不慢地说:“百姓的要求很低,他们只要能每天三顿管饱,有个安身地休息。可是当这两样都不能满足时,他们就只有背井离乡了。想解决这个问题倒有三个笨拙的法子。”
“哦?说来听听!”一个将军打扮得人开口了!
我笑了笑道:“第一种让官府出面将流民原先从事什么,特长有什么全都一一登记造册。然后根据登记情况理出大致分为多少行业。最后再根据这些情况将这些人推荐给相关行业中需要他们的地方。当然如果国家想直接让这批人创造价值的话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那个王爷又开口了!
“这就是第二个办法。国家直接出面,开设相应的行业将这部分人吸纳进去。而这些行业全由国家直接管理。这种商行称为中央商行。当然,这也存在有不可避免的商业风险!”我看着皇帝的桌案说!
一个老头一听可能有点不乐意了:“如你所言,如果国家实行中央商行会不会影响整个商业的运行?”
我一听,心里暗想:他一定在想,如果商业圈中突然冒个由国家直接管理的商行会不会影响商业的利益?我笑道:“中央商行的作用是以现在有的人力资源为国库创造有益的价值。减少国家对百姓在税收方面的压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它还可以刺激整个商业圈的活动性。做生意就是竞争。只有在竞争中才能让国家经济一直处于活跃状态!其实以上两种办法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真正项标本兼治就要用第三种法子了!”我依旧看着皇帝的桌案!
“第三种法子是什么?”皇心执问!
“将边关的安宁还给百姓。然后结合前两种方法!”我看着桌案说!
“一个国家的安定与否与国家的边疆是否安宁息息相关。反过来一个国家的边疆,内地是否繁荣与百姓是否安康有着莫大的关系!国家和百姓同在,百姓与国家一体。所以如果朝廷能让百姓活下去。他们还想着反抗朝廷吗?”
顿了顿我才意味深长,总结性地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淡淡的嗓音慢慢地复述了一遍。我知道这是皇帝的声音。我没有抬头,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