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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郡是一个地处相对干旱,洪涝相互交替出现的地方。人们夏怕洪水,秋怕涝。原因就出这个郡的水系问题上。由于年久失修,一些具有防洪防涝的水渠沟壑已经被河泥淤塞。本来朝廷每年都会发放修河整渠的饷银的。但是,从我对查抄出来的账本看。连个蹦子儿都没有用在挖沟,掏河上。还别说银子,就连这方面的银子用度都没有记载!。去问那个县官周元朴,也是一问三不知!那么,朝廷每年发放到洪城郡的五十万两银子。它跑哪儿去了?

然后再说蓄水的水库这事!

由于这里的河道废弃,最后就形成了有“有水城就淹,干旱泪涟涟”的现象。最后,不知是什么人出了个修蓄水池的主意。然后,洪城郡中。不管是大城小村都修起了一座座大小不一,容量各异的蓄水池。想想,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这终归也不过是个治标不治本的一时权宜。该怎样从根本解决,恐怕还是一场硬仗!

“这是整个洪城郡各城镇的水池分部图!”一大早,我嘴角还挂着一条口水。柳天浩就抱了一大堆图纸敲我的房门了。

我呈梦游状,光着脚丫子,把门打开,然后又躺回被窝。我是天快亮时才躺下的。现在,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懒得去想了。而此时,我的房间就像刚被人抄了家一样。到处是图纸,书籍。其风格,可要比皇心执的来得更加富有艺术表现力了。

他把图纸不知怎么安置了。我倒是没有太多在意,我现在只想睡。睡睡平安!睡睡平安嘛!

“砰!”我准备蹦极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声。我以为出了什么可怕的事。赶紧想看个明白,这一看不打紧,可是差点把俺笑翻。一位仁兄蹦极的时候跳下去。脸碰到了一只超级大的平底锅。然后,那个大爷没有任何事,相反,那只锅子上却留下了他清晰的面容。我正在为这个搞笑的事大笑时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个梦。丢人的是,我醒来时发现我睡在地上。更不能原谅的是,我鲤鱼打挺起来时,发现柳天浩竟然还在我房间!还冷冷的看着我!搞没搞错!难道我没有恭送他,他就要在我的房里这样当雕像?而且我发现,我的房间竟然被人收拾好了。让我愤怒的是,甚至比我自己收拾的还干净!让我彻底无语的是,云正,刘扬还有其他几个侍卫就在门边。秋泽还端了个托盘站在门口,不知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秋大哥你也起来了?昨晚真是非常感谢你帮我整理县志!”我光着脚丫子,伸手请他进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有一碗白粥,一碟凉拌山笋。两个馒头。还有三个荷包蛋。我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把睡得有些皱的衣衫理了理平。从床底找出一只拖鞋,接过秋泽从柜子边检过来的另一只。用手敲了敲还有些钝的脑袋!

“哪里!待会儿我才把整理好的东西给你送过来吧!”

“秋大哥是不是知道我会饿。所以给我送好吃的了?”

“是云大人交代厨房的,我正好遇上。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就着筒盆里早就准备好的温水。胡乱洗了把脸。此时大脑也基本恢复正常水平了!

“柳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边喝粥,边问那个站在书架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柳天浩!

他转过脸,冷冷的看着我。

“你忙着找水池分部图和各县县志有什么目的?”他是个很直,很冷,但是也是很君子的人。所以,他今天问这个问题很直,也是在情理中。我不得不回答,而且我也需要他的协助。毕竟,他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

“之前我就发现这次地震有文章!”我夹了个荷包蛋,咬了一小口。

“你认为和水池有关?”柳天浩反映很快。我笑着点了点头。

“水池?”秋泽也很惊异!

我又咽下一口粥。这时才点了点头。“准确点说是和水池里的水有关!”

秋泽和柳天浩同时说:“你是说…….”

“不错,虽然你们可能很难理解。但是这种事情确实是真实的。”我用手巾擦了擦嘴角。才继续道:“你们如果注意观察悬崖峭壁就会发现这些组成大山的石头都是一层一层的。像我们的书一样。归纳起来这就叫岩层!而我们脚下的大地也是由一层一层的岩石组成的。而且这些岩层之间还有不同于大山岩层的层次。笼统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地层!

而我们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地层!地层里的岩石,有的有很高的强度,有的却很软。由于他们的承受力不同,如果在它们的身上人为的加一些重量。你们说会出现什么状况?”我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

“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水池而已!”秋泽很难理解一个水池会引发一场地震!

“是啊!它就是个水池。准确点叫蓄水水库。昨天我去城外逛了逛。有个很大的发现。”我笑了笑,“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探险?

“探险?”秋泽又蒙了。

“就是去一个可能会有危险的地方!你们要不要去?”

最后,当我举着火把站在一个流水涓涓的溶洞口时。除了留一百人在城里维持秩序外,全部的人马都到场了。柳天浩义务当了领队。我和秋泽,在他和云正一前一后的护卫下。开始了一场小小的冒险之旅!

溶洞的洞口很大,里面还有一条清澈的暗河有十多米宽。看上去水流量很大。我用竹竿在水里探了探。大概有一米的水深,河中水深不详!这是一个不大吉祥的数值!因为这样的河流!这样的水流流量!这样的环境!在遇到地质突然发生变化时。它的破坏力是我无法想象的。

越往洞里走越感到寒气逼人。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我发着抖,上牙跟下牙打架。与此同时,溶洞里的景物也越来越多姿多彩。有的还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五彩缤纷。一时间,仿佛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人间的仙境!石壁上还有在火光下闪闪发光的石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干净和宁静地眨着眼睛。

“你还要继续吗?”柳天浩问。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好不容易进来的哪有后退的道理?再说了,这件事没弄明白我怎么给这件事下定义?不可能靠我的猜想吧?我没有这个习惯!

“继…….续…….啊……..啊嚏!!”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前面那位身姿伟岸的老兄。他就不能走慢点?难道他不知道,我想赶上他是很难的吗?真是可恶!我正在发呆的时候,一条粘粘的冰冰凉凉的东西。从我的衣领嗖的就钻进了衣服里。我“啊!”的大叫一声。又不能脱衣服,我是急得团团转。但是又不敢乱动。

“小叶,你怎么了?”

我快哭了!

“大人,你怎么了?”

我快绝望了!

“怎么办!有东西钻进我的衣服里了!会不会是蛇啊!”我双手成拳。使劲捏着。可是心里还是好怕!

“我看看!”柳天浩说。

“小叶别怕!柳大人自有办法!”

我当然怕啦!我怕被人发现是女的啦!我不是怕有人会以这件事向皇帝发难。我是怕这些要命的水池会害更多的人啦!要是现在身份暴露了。那就死翘翘了!

那个东西好像在我的衣服里动了起来。我吓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啊!一定是蛇啊!它在动啦!”

“你不要动,我帮你拿出来!”柳天浩说。

怎么拿啊!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天啊!别玩儿我了啦!

“它又动了啦!它会不会咬人啊?”我向柳天浩身边靠了靠!

“拜托!柳大人!”什么面子,我现把它丢进太平洋。得到我的允许,柳天浩把我的后衣领拉了拉开。“你别动!”

我“哼”了声算是知道了。他出手很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条白色的没有眼睛的壁虎。“别伤了它!”我忙喊。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中,它们的眼睛已经退化了。

“放了它吧!柳大人!”我说。

柳天浩没有说什么,手上一松。小家伙就沿着湿滑的洞壁爬向黑暗!

“还要继续,还是回府?”他问我。

“我不能放弃!”我用手背抹了抹流着清水鼻涕的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和云正,秋泽!我不能放弃,绝对不可以放弃!

他看着我的眼睛,半晌了才道:“我明白了,披上吧!”他把他的外袍脱下来丢在了我的头上。衣服上一股龙檀香特有的淡淡柏树香,慢慢的往我的鼻子里钻。这种熏香是很多氏族里常用的香料。不仅可以在熏炉里用。还可以用来熏蒸衣物。皇心执就喜欢在屋子里点这种香。但是他更喜欢用冰脑香,这是种有着淡淡梅香的香料来熏蒸衣服。

当然,我今天的发现。无异于是本世纪发现的最劲爆的内幕。号称木榆脑袋的柳家老大,还有熏香的习惯!这一点倒是大出我的想象。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冰块,石头脑袋。我曾经还咒骂过他,说他怎么不搬去跟南极企鹅当邻居?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我从头上抓下他的衣服披在身上。有件外袍在身上,也确实温暖了一点。这是个比较实际的问题。虽然鼻水流个不停。但是好歹我也相信,我一定能在这里找到我想要的答案!而且如果这个答案成立,我就有充分的理由证明这次地震实际上就是人为的!不仅可以给死去的人一个说法,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消除不该存在的隐患!

“小叶!路很滑!你要小心!”秋泽在我的身后提醒走的摇摇晃晃的我。可能是因为我走路的造型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了。我就纳闷。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走的就像,大步迈在希望的田野上一样。我却像在风头浪尖上漂呢?太不公平了吧!

“秋大哥,你们怎么走的?看看,那么稳。我怎么就连站稳都很吃力呢?你一定有什么秘诀快教教我吧!”我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隐隐的声音。我马上像八爪章鱼一样,巴在湿滑的石壁上怎么也不敢动了。因为我听到了大批老鼠所发出的吱吱声。云正他们也停了下来。因为我停下来而让他们的脚步无法前进!从而影响了交通的通畅!我的这个举动有点让人恶寒!

云正走到我的面前,还从怀里掏了两块棉花,我正在不解的时候他才说:“大人,这是一种生活在黑暗中的地鼠。它们只喜欢住在石洞顶干燥的空穴里。一生都不会下地的。所以大人不用担心它们会出现。”

“你说的是真的?它们不会咬人吧?”我吞了口口水。

“卑职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

“嘿!还有这么神奇的生物!你见过它们了吗?”我问。接着又开路,向前出发!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郁闷啊!

“是一种胖胖的没有眼睛的白色小老鼠!”云正重又走回秋泽的身后。

“那一定很可爱喽?”我和秋泽对视。笑问着云正。秋泽对我的这种反应,只能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没救的了”的表情。

“应该是吧!”云正对我的这个问题显然有些无语。

我一步一挨地蹒跚而行。这种速度,着实苦了我身后的那么多同志们。可是我越想走快一些,脚下就越不听使唤。而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还好死不死的打了三个喷嚏。结果脚下一个踉跄来了个刹车失灵!秋泽本想拉住我的。但是由于相隔两步的距离。最后他的手只来得及向我伸出。可是那时我已经加速前进了。于是我就这样,“哧溜!”一声。很顺溜地向暗河的河边飞去,我本想用脚后跟刹车!可是由于身体的惯性。我的这个做法不仅没有达到减速的目的,还加速了我向暗河投怀的速度。正在我快高唱“大河,大河,我爱你”时。我的腰间多了一只手。一只属于柳木榆的手!

他的手很大,我甚至怀疑他的拳头有我家煮牛奶的小锅那么大。要不,他抓我的腰怎么就那么顺溜呢?他猿臂轻舒把惊魂未定的我放在了秋泽的跟前。然后绷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了。

等我缓过神之后,才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今天出了这么多状况。怪不得柳木榆会不耐烦!

“对不起!让大家见笑了!我一定改!”我抹了一把鼻水后,很正式地向众人自我批评。

“前面有光了!”柳天浩没有理我。只是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我赶忙跟上。走的也越加小心了起来。我实在不想再闹什么意外了。丢人不说,我的心脏也难以承受呵!越往洞深处走,路面上杂乱无章的石头就越多。而且这些石头都是长期被水浸泡水底里的石头。

“你的答案找到了吗?”柳天浩问我。

“快了!”我边小心的走路边答。

“小叶,我还是没有弄懂你为什么到这里来。”秋泽道。

我跨过一块被寒冷的地下水泡地滑而发白的石头说:“秋大哥,你看这里的石头和刚才的石头有什么不同?”

“这些石头好像是从水底冲到路面上来的!”秋泽道。

我道:“这个洞很深而且是越往里走地势越低。,为什么前面那段路上没有这种现象。而越往洞内走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它们不会自己跑上来。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它们是被强大的水流冲上来的。”

“大人,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石头是被水冲上来的?”云正问。

“你们看看你们身边的洞壁上是不是有被水浸过的痕迹?”我指着洞壁上离我头顶半米处的那根由水面浸过而留下的水痕。这根线在这个本来应该是干燥的溶洞里,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甚至可以沿着这条水面线都可以看出这里再几天前发生过什么!那时,这里一定有过滔天的大浪。地动山摇的景致。这种情形在好莱坞那些大型的灾难片里不知道被人复制过多少遍。但是当我今天正切的站在这一片废墟上还原当时的情形时。也不免让我的血液在霎时变的沸腾起来。

当然对学工程建筑出身的我更明白,当时这么大的水流在高速涌动的时候。一定会对洞的整体结构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越往前走,就会越危险。因此,当我看到光亮的尽头。有烟花从洞顶丢下来时我最终送了口气。烟花当然不会平空冒出来。那是我事先托人帮我放的。所以当云正他们还在惊异于烟花时我却道:“柳大人,我们可以回去了!”

“那就是你的答案?”他指着远处开了个天窗的洞顶。

“是!”我笑答!

“那些烟花也是你事先安排的?”

“是!因为前面那段洞的洞壁已经被水流高速涌动时震坏了。如果再往前走,一定很危险。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用烟花来提醒我们所在的具体位置!”我道。

“你知道洞外是哪里?”柳天浩问。

“离城外只有一里地的蓄水池!”我道。

“你是说,水真的能把洞顶压塌?”这次开口的是云正了。

“适量的蓄水量是不会。但是当蓄水池的蓄水量,达到了能将洞顶的石头压碎的极限。却是有可能的。”我道。

“怎么说?”

“我在这个锅底长眼睛的水池边转悠了一天。这水池长大约是四百米。宽大约是二十米。深有十米。如果把这水池装满水。然后把这些水,换算成你们听得懂的重量。那可就是足足有四十万晋噢!”

“四十万晋?”秋泽的声音有些颤。他们因该很明白,这个重量意味着什么。

我接着说:“你们看。这洞的宽度大概有多宽?”

“二十一步!”柳天浩冷冷的说。

“是了,昨天刘扬也说那水池的宽是二十一步!巧的是,地面上那个长方体大家伙的走向。竟然和地下的这个岩洞相同。也就是说,地上的蓄水池的长宽和地下的溶洞是相重合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上面的蓄水池和这个洞是相重合的?”云正有些不可思议。

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向百姓打听到这个洞和急于查找县志,寻找水池分部的原因。待会儿回去,我把我画好的图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了!由于溶洞和蓄水水库互相重合,理所当然,承受力低的那一部分就是先破坏的!而那个天窗也就这样形成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这些?”柳天浩问。

我抓了抓头发“我昨天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又不敢确定。最后,参照各种资料把图画了出来。可是未经证实其准确性,我不能随便说的。毕竟这不是一个小事。而且,根据计算和对地面情况的分析。我可以告诉你,这次地震是由于这个水池引起的!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偶然。而仅仅是个开始!”

“你说什么?”柳天浩抬眼凝视着我。目光中透着丝丝让我有些压抑的冷气。而并不是平时的那种冷。

“我查过,洪城郡原本是个水利资源很丰富的地方。地下水系尤其发达。也就是说像这样的洞在这个郡还有很多。甚至有的地方还可以停靠大型的商船!我在画天永城的图的时候,也画了邻近几个村的水池地下图。你猜怎么样?”我凛然地看着柳天浩。

“你是说,结果和这里一样?”

我点了点头,我感到头越来越痛。说了这么多话,连喉咙也开始痛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哑了。我拉了拉身上的外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这里没有我需要的测量仪器,但是天华国各个方面的资料却很准确。如果一切真的如我图中所画,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你还认为我敢随便说?”

“你知道多久了?”这句话他的语气有些硬。好像是刻意用这种嗓音说的一样。我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三天前,有一个老乡来给我说。他们村水池里的水,最近老爱无风而起波。我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吁了口气。

“小叶!”

“嗯?秋大哥有什么问题?”

“小叶,我们能帮你吗?”

我笑了笑“秋大哥你不是帮我整理那么多县志了吗?待会儿回去我还要教你们怎么画图。我现在好想再回去睡睡回笼觉。”

“小叶,今后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了。”我嘿嘿笑了笑。说实话。看着秋泽,云正他们的脸我真的很感动。有人怎么说来着“朋友的关怀,有时就像冬天里的一杯醇酒”你越品就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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