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和冷轩的心里都清楚,这群人,听到仇昊岩把所有的事务都交道两人手上的时候,就已经暗地里开始反了,可也无可奈何,只得以暴制暴。冷轩负责公司那边的事务,冷然则负责帮派内部纠纷。
两个星期后。第一个暴动出现了。
仇家帮派下边分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帮,帮下又有小帮,错综复杂。而这次出现意外的,就是土,土帮的老大在自家的场子里吸毒被警察逮个正着。说出来是个笑话,可冷然小不出来,这摆明了,就是给她难堪。仇家帮派是道上有名的不做白粉生意,自己的场子里更是不允许出现那些个东西,而土却硬生生来个在自家场子吸食毒品被警察抓个现形。
哼!摆明了跟她对着干。
更可恶的事,警局里分管那一区的警司刚刚换人,一点接触都没有。仇家向来是谨慎的,虽然警察那边有高层罩着,但奉行的原则是让他们吃得饱饱的,但不会给他们找麻烦,尤其是在这个换血的节骨眼,连对方还没摸清楚,更是不会轻易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土,却偏偏做了,找了个天赐的良机,做了件向她宣战的事。
冷然听着手下人报道这件事,嘴角有些轻蔑的勾起。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仿佛一切事情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看客。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只是这个土,这次未免太蠢了,居然拿自己当炮灰。他以为她冷然是什么人?人人欺负的小女孩?以前是,可现在就难说了。既然他自己设了个套往里跳,她干嘛拦着,还省了她的心呢!
“土这么做,就是想给你难堪,自己去警局呆几天,然后让道上的人看你笑话。”龙眼坐在冷然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浅啜一口手中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
“冷然,想到怎么做了吗?”艾蒙倚在旁边的墙上,双臂抱在胸前,询问冷然。
七年下来,冷然与艾蒙和龙眼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朋友。这两个人对她是百分百的忠心,这点对冷然而言毫无疑问,而且,他们是拿命来待她。自然,冷然也待他们好,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拘泥,也没有什么手下之说,都是直呼姓名的。但他们从来不造次,拿捏的精准。
冷热勾勾嘴角。
“艾蒙,把土手下的情况以及新来的那个警司的资料给我准备好;龙眼,找几个动作麻利的人。”
“知道了,马上就去办。”
龙眼和艾蒙同时出去,办自己的事情。
冷然缩在沙发上,目光有些黯然的看着天花板。屋里只亮着零星的几盏夜灯,厚重的窗帘也被拉上了,可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冷然来说,她还是能够清楚得看到天花板的纹路。
微微得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和她作对呢?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他们不利,知道土一直以来都是个瘾君子,也知道他是和仇昊岩一起长大的拜把,所以,不想动他。但是风气不能坏,仇昊岩不忍动手,可她会动手整治,但也没有想要对他不利,想得是让他安稳的退休,安稳的安置家里的妻小,给他足够的钱,逍遥下辈子。可为什么偏偏要忘枪口上撞,如果她再不出手的话,那岂不是摆明了她好欺负。
真是不识好歹!
冷然拿起面前茶几上的酒杯,将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然后起身,也走出了房间。这间房间只是谈事情的书房,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她需要回房好好睡一觉,然后处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再次睁开眼,发觉了房间里的明亮,警觉得从床上起身。自己睡觉一直以来都是把窗帘拉上的,不可能会有阳光。
坐在床上,才发现,冷轩在房内,正欣赏窗外的景致。别墅在郊区,隐没于一片森林之中,其实,整座山都是仇家的,林子里隐没了无数的保安人员,以及高科技的监控设施。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这行就是这样,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哥,你怎麽在?”冷然揉了揉有些困窘的眼睛,下床站在冷轩旁边。
冷轩转头看了看冷然,伸手揉了揉她本就很凌乱的发,继续盯着窗外。
“刚回来,听管家说你也回来了,在屋里休息,就来看看你。屋子里太暗,所以帮你拉开了窗帘。也是时候醒了。”是时候醒了,很多事都要你处理,虽然不忍心,可是不得不让你去做。而且,那件事也该醒了,九年了,那个人,应该忘了吧。可是,该怎么对你说呢?
“我知道了。你应该也没怎么休息吧。你去休息休息。我去忙了。”
“嗯。”冷轩点头,“一起出去吧!”
冷然出了卧室就进了书房,冷轩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他也很累了,公司里的那些个事情,真是,他真怀疑是不是仇昊岩故意为难,半个月的时间,竟有这么多的娄子。他知道,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可一个个都是长辈级的人物,骨子里肯定不服他这么个年轻人。其实,他倒更希望他们像对冷然那样明着来,这么来暗的,伤神。尤其是他觉得被他们弄得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冷然,心里不禁更恼火,手段也极其毒辣。那些背地里使坏被抓的人,哪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真是被弄得活不活,死不死的。
冷然在书房坐下,就通知了艾蒙和龙眼。两人也以最快速度赶到。这就是住一起的方便。当然,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的。
冷然接过艾蒙递过的资料,先看关于警司的,才翻开,手就顿住了。
照片上男子的眉眼,那么的像一个人,充满希望的询问自己,满含黯然的伤神。翻到下一页……
苏宇翔。
冷然的目光有些呆滞。艾蒙看着冷然的表现,并没有太惊讶,龙眼则奇怪的将手放在冷然面前晃了晃。
“冷然,你没事吧?这个人,你认识吗?”
冷然不语,只是看着那张纸,发呆。
那是第一个像自己表白的男生,在那些岁月里,献给自己他最真的感情。可是,自己却给不了等同,只能残忍的拒绝。可也不想,竟会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一黑一白,一正一邪。出于完全对立的两岸。
上天,还真是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