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是不打算交出解药吗?”千叶筱的声音冷了几个音调,无声威胁。
只闻箫声依旧,如清风朗月,如清湛碧露,没有伤感,没有欢愉,悠然动听,清新淡雅。
楼阁之中,癫狂的群蛇,顿时安静,目露疲惫,又一次爬回黑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叶筱怒然出声,杀意尽显,“再问一次,解药在哪?”
月无尘语气淡然,平静无波,“在月某的身上——”
眼见千叶玲昏迷不醒,千叶筱懒得废话,“那么千叶筱得罪了!”
楼阁之中,一道淡紫色身影迅速飘过,狠唳如风,飞入三楼雅间,快如闪电,猝不及防。
雅间的门紧闭,并无打斗的动静,十分诡异,只余兀自回荡的箫声,悠扬悦耳。
良久,箫声有增无减,千叶筱却是有去无回。
雅间之中,淡金色面具下冰蓝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战局,安阡溪按下心中的疑惑,他已经出面警告,凉他们也会有所收敛,不会闹出人命,况且月无尘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招惹千家这个大麻烦——
料是如此,安阡溪仍是不安,若是月无尘真正动怒,那么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破空而出,宛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坠落,身负重伤,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艳丽的花蛇,嗜血的双眸,吐着鲜红的长芯——
千叶筱直直的跌落,似是无法运功,美人悲惨落地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来,宛如洁白的雪花,漫天洒落,雪花纷落间,已经牢牢接住坠落的女子——
与此同时,一把飞刀亦从雅间飞出,快如疾光,击落花蛇,一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响起,“暗月阁中没有恩怨,只有交易,阁主如此,岂不是坏了暗月阁的规矩?”
长风中传来月无尘的轻笑,“不愧为云天四大谋臣之一,苏公子一句话便让月某无话可说——”
闻言,千叶筱一惊,苏家的人也来了吗?
难道月无尘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事情败露了吗?
不——应该不会——
哼,真是神秘莫测的暗月阁阁主啊,她太小看此人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才是——
“阁主才是令锦年仰慕之人——”
“公子过谦了——”
苏锦年疑惑道,“不知解药?”
“自然奉上。”
“多谢。”
一个白色的瓷瓶从雅间飞出,雪衣男子接过解药,递给千叶筱。
这时,月无尘的淡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月光拂过,“此药可解舍妹之毒,至于千叶筱姑娘,怕是得委屈三日,药性自可散去。”
千叶筱语气生冷,极力克制愤怒,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多谢阁主了!”
身为千家家主,千叶筱何时这么狼狈,对月无尘再次恨之入骨,心中暗道,月无尘,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季公子,苏公子,季家与苏家的帮助,千叶筱铭记在心,在下与舍妹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千叶筱拱手道谢,然后抚袖离开。
“不送。”
男子一身银白色衣衫,手握白玉折扇,雪白长发,无风自动,宛如纷落的雪花,美丽飘逸。
许是阿七的目光太过炙热,男子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玉的俊颜,眉宇之间一道银白色的竖纹,宛如雪山的精灵,灰白色的眼眸,让天地失色。
灰白色的眼眸,宛若琉璃,晶莹剔透,格外美丽,看一眼,似乎坠入银白色的冰雪天地,洁白无瑕的雪花,玲珑透明的冰树,还有一地纷飞的白花……
阿七失神间,只见精灵缓步走来,狭长的凤目暗藏悲伤,似是不可置信,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头,抚摸她的眼睛,然后逐渐向下移动,竟要摘下她的面纱——
阿七急忙闪开,面露惊惧,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她的脸,死都不可以——
无奈男子不依不饶,慢慢的逼近,她惶恐的抬头,只见他雪白色的长发,似乎沾染了漫天的哀伤,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见到他会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她的头隐隐作痛,似乎要炸开,只有停止思考,方能解脱——
她的退让并没有换来男子的止步,快不及防的出手,雪色纷飞的身影,似曾相识,她动作一窒,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都东西一闪而过,仔细一想,却是杳无踪影——
男子狭长的凤目宛如雪山精灵,若不是那双冰冷无情的灰眸,怕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白狐,天啊,她在想什么?
就算全世界的狐狸死光了,眼前的人都不可能是一个温润乖巧的小狐狸,而是一个如假包换冰冷无情的大恶狼!
男子雪眸染伤,出手却是凌厉,飞舞的玉扇,毫不留情,眼见折扇就要抚落她的面纱,阿七害怕的闭上眼睛,黑暗的世界里,她似乎听到了所有人的嘲笑,让她无地自容,自卑不已——
若是面纱滑落,众人会怎样看她,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女子闭上双眼,清冷的泪水滑落,熟悉的感觉,让季墨轩心头一痛,是她吗?为什么这么熟悉?他似乎一下回到那个冰冷的断崖,女子眼角落下一滴泪水,然后纵身跳下,尸骨无存——
会是她吗?那双眼睛,他死也忘不了——
玉扇揭晓真相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如风而至,碧绿色的长箫挡住玉扇,来人头戴狰狞面具,宛如凶残恶鬼。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阿七睁开眼睛,只见一道修长冷清的身影挡在她的前方,寂影翩跹,似是她追寻了千年的人——
悲伤,莫名的悲伤,她缓缓的伸出手指,却触碰不到他,仿佛只是一场梦,他是她,永远追逐不到的光——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刹那,那人突然转身,一身月白色长袍,宛如梦中的仙影,如沐月光,踏着月华,淡雅绝尘,狰狞的面具,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风华绝代。
“你没有事吧?”
他是在对她说话吗?
阿七惊愣的说不出话来,失神的摇摇头,只想沉浸在这一片月色里,再不醒来,牵着他的手,直到终老……
天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太恐怖了!
男子及腰的长发在风中纷舞,每一缕青丝仿若散落的月光,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只剩指尖流转的月华,淡雅柔和。
阿七傻傻的盯着他的身影,说不出的怦然心动——
曾经有无数的夜晚,她梦到一抹白色身影,修长冷清,孤寂萧索,每当她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如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的心好痛好痛——
在月无尘转身的刹那,她也有心痛的感觉,是他吗?
那抹她不能触碰的光,一个永远也追逐不到的人——
“阁下,想要坏了暗月阁的规矩吗?”
月无尘收回玉箫,负手而立。
“如果我说是呢?”
季墨轩眼灰眸射出寒光,整个楼阁宛如冰封,雪花飘然,寒意凛然。
“那就休怪月某无礼了!”
月无尘屡被挑衅,暗中不爽;季墨轩心急被阻,怒意横生,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传来天籁之音,“季公子,好久不见,可否陪阡溪,浅饮几杯?”
好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阿七沉思间,不期对上季墨轩冰冷的双眸,灰白色的世间里漫天悲伤,一个孤寂冷清的身影静看花开,雪白色的长发在风中纷飞——
她的头又痛了,脑中为什么会无端浮现这样的画面,她认识季墨轩吗?
雪中精灵,冰山仙人,这样的绝世公子,她应该没有机会相识吧——
阿七随即摇摇头,挥散凌乱的思绪,避开那道冰寒的视线,静静的看着圆坛之上的月光,柔和的月光,为什么连你都沾染了悲伤?
“季公子是不愿赏脸了?”好听的声音,藏不住无尽的惋惜,似乎再叹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安公子盛情相邀,墨轩怎敢不从?”
语罢,雪白色的身影凌空而起,飞入雅间,仿佛那一场冰雪,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美梦。
这时,月无尘静静走来,擦肩而过之际,只觉得心头一痛,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无端消失,似乎这一幕,已然经历千年,两人为之一顿,彼此默契的没有言语,表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汹涌不已——
奇怪的感觉,为何这么熟悉?
月无尘坐在紫楠木雕花椅上,微侧着头,淡然出尘,宣布杀手大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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