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寗虽然因煌的喊叫反应过来了,但正面的蟠荻的雷系能量本来就霸道,勉强应付已非常吃力了,根本分不出能量来抵抗背后的偷袭,
难道终要死在这里?生死攸关的时刻,池寗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漫漫人生,太多未知。在地球时,末日前,总想要升职加薪,成为人上人;末日后,凭着觉醒的异能与悉心经营,总算站到了高顶,却又遭最信任的人背叛。
莫名其妙的飞升到了这里,本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可又为了生存,不得不变强,到底怎样才到尽头?
此刻,池寗脑里闪过与珞风情一起快乐的日子,和煌朝夕相处的这段时光。
人生在世,如果有一个真正在意自己的人,足矣。有那么点遗憾,自己还没去看望珞风情,再听她喋喋不休的唠叨;还没有对这个舍弃太多,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煌一个……明媚的笑脸。
池寗释放出仅有的全部能量,凝结成一个土系盾墙,将前面狰狞的雷电阻拦在外,并微微的侧过身,黑色的瞳孔倒影出一双泛着绿光的手带着杀气近在咫尺。
“不!”煌望向池寗平静决然的眼眸,心里无比恐慌,仿佛世界即将倒塌。
很小的时候,他生母就去世了,其实他的母亲是一位人族女子,又是侍妾,所以打从他出生,虽天赋不错,却一直受到冷落,被欺负,被排斥。
刚开始,他像所有孩子一样,调皮惹事,捣乱叛逆,想得到长辈的关注,但他父亲身为凤天族长,儿女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怎会在意一个血统不存的儿子,根本理都懒得理会。
渐渐地,他用冷漠将自己武装了起来,内心却燃烧着熊熊怨恨。久而久之,竟然衍生出另外一种意识形态。也就是因为有了赫,他才无须压抑,心境超脱,修炼无阻,一日千里。还没成年,他就以傲视同龄族人,终于受到了父亲的重视,至此,他在族内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次万族比试,他博得头彩,成为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为凤天族争足了面子,也让他在族内的声望高涨,再没有族人敢说他血统不纯,他父亲也责令不许族内再提他的生母之事。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了。
成年之后,他就和赫谋划并建立了‘合商会’,为的就是经营起一个庞大的组织,逐步控制大陆经济,然后将世界搅乱,将什么第一凤天大族撕得四分五裂。
生命如此的寂寞,就应该让整个世界陪葬,这是他与赫共同,也是唯一的最终目的。
可,她出现了,也许是因为她与母亲一样,是下界飞升上来的人族;也许是因为她特别的气质,冷冷的,淡淡地,却又不屈坚毅,像一抹夹雪的风,带了的不仅是寒意,更带来了一丝生机。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这样悄悄的驻进了他的心里,吸引了他所有注意。
他知道,她不是菟丝花,需要自己的悉心呵护,所以,他只能暗中守护,也曾为没能及时保护她而懊恼。她劫后余生,又如影随形的追随,并为了她异变的能量翻遍了古籍,原以为她是传闻中的暗能异变,才找了相生的功法给她辅助。
那晚,在飞行器上,她美得就像一朵夜空里的幽昙,化名羽先生的自己就那样静静的陪着她,由心的生出莫名的幸福感。
但是,他深深地明白,如果摆到了明面上,她肯定不会接受,而只会防备和逃离。
就像浪漫诗人传吟的一般,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还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如果不是在‘神试’上的意外,也许他只会默默地守护她,直到她不需要自己为止。
他不知道如果来表达情感,如何来表达对这个女人的无喜爱,所以变相性的纵容了赫的有些轻佻行为,毕竟赫是他的半身,更是他另一面性格的体现,如果要对方接受自己,就必须坦诚他的所有。
而现在,他马上要面对的是即将失去她,这,怎么可以!
一道比烈日还耀眼的光芒像冲天而起。
池寗听到了一声清鸣,随后看到了漫天的红火,还有灼人的炙热,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随后,身体一歪,再睁开眼,池寗发现自己斜躺在了一只羽毛似火的大鸟身上。
而刚才还近在眼前的老者,已在几十米开外,手里抓着全身烧伤的潘荻。
蟠荻艰难转过头,吐出一个破碎的“你”,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死都没想到,和蔼可亲的老祖会把自己当做肉盾,更不愿相信,一直视为劲敌的煌居然如此可怕。
“哼!”老者把蟠荻的尸体跟丢垃圾般,随手扔进海里,眼露凶光的望向大鸟,嗤道:“毛头小子,竟然修出了天凤虚身,可惜你刚进阶紫能不久,强行催出真火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我看你还有什么余力跟我斗。”
回答老者的是大鸟再次吐出的一股真火,但明显比刚才的火焰衰弱了许多。
朝老者方向喷完真火,大鸟立刻扇动翅膀,一个急转,载着池寗朝另一个方向加速费飞遁。
老者冷哼了一声,化作一团绿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