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身穿雪白云纹直缀,腰间别着白玉虎佩,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在众人的瞩目中缓步走向高台,在他们灼热的目光中,他仍旧不紧不慢,悠哉游哉,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上了高台。拥有这种气质与气场,让人忍不住去注意他的容貌,看看是何等的天资。只是,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的脸庞却是平庸得让人看过就忘的那种,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潭。虽然男子的相貌让许多少女都惋惜不已,但深看一眼,就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进而忽略他那平凡的容貌,光是那摄人的气势,就足以令她们怦然心动。
第一眼,墨流觞就知道这个男子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与日月公子不相伯仲,玄承果然都是深藏不漏的。
第一眼,墨安夏就觉得这个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不关乎气质与否,只是那身白色与接近190厘米的身高不由自主地让她想起了许多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身穿白色道袍的绝色男子,那人实在是太出色了,让她想忘都忘不了,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然而这些相同点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他来了。只是她知道自己这可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只是纯粹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罢了。
男子站在了高台上的长桌前,那个敲铜锣的人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福,就退了下去。
他的眸子清澈且冷冽,犹如一汪深潭,扫向大厅里所有的人,众人纷纷在他的目光下撇开了头,似乎这样毫无遮掩的注视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玩味和讥诮,声音带着一种吸引人的魅惑:“感谢诸位的到场,我是这次的总拍卖师空落冥,现在由我宣布,这次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开始虽然说着感谢的话语,但声音中却似乎带着丝丝戏谑,加上他一副俯瞰众生的姿态,本来是应该引起众人的不满才是,但他那与生俱来的威压却令大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让人情不自禁就会俯首在他的面前。
大厅里的众人正是这种思想,然而包厢里的都是些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的人,自然会有人不满,有人嫉妒,有人赞叹。
“这个空落冥是什么态度!”寒新珏怒气冲冲地瞪着空落冥,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个拍卖师给小瞧了。
他是寒家的小儿子,出生十三年来享尽荣华富贵,家里人都把他当佛祖一样供着,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那种,从小习惯从鼻孔里俯视人,看着别人惶恐地跪在他面前,心里就会升起前所未有的得意与满足感。从来没有试过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虽然空落冥是面对全场的人,只是他也在众人之列,自然对空落冥恨得牙痒痒。
“不要生气,为这种人气坏身子可不好。”寒家家主寒之成宠溺地看着小儿子,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温和。
寒新玉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说话。
南宫真桦愤恨地盯着空落冥,看到妹妹和大厅里的少女都眼冒红心地迷上了他,嫉妒地冷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拍卖师,装什么,还是个丑八怪,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第一世家南宫家唯一的公子,是南宫家的少主,天底下的女子就都应该对他百般献媚才对,凭什么被这个丢尽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人夺去了她们的目光。
南宫真盈眼带冰霜地扫过南宫真桦,心里的火苗被他的一句话给扑灭了,自然是生气得不得了,嗤笑一声:“他器宇不凡,不像某些人穿着龙袍不像太子。”
“你!”南宫真桦被南宫真盈指桑骂槐的话气得头顶升烟。
这边厢墨流觞不由得感慨地长叹了一声:“这空落冥比日月公子更为出色,光是站在那里不说话都会震慑住所有的人。果然还是如你所说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可以听得出,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欣赏,还有觉得自己有种猛虎老矣的感觉。
墨安夏也赞叹地看了一眼空落冥,她纵横商场许多年,从没见过可以与他相媲美的人,这个空落冥果然不简单,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拍卖师呢?!
……
至于那些人怎么想,说了些什么,对于空落冥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他勾着一抹古怪的笑容,懒懒散散地说道:“我也就不再说些废话了,现在,请出这次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卖品。”
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捧着盖着红布的东西走上了高台,盖着红布的东西又长又大。她走路时腰肢摆动,丰润的美臀随之翘来翘去,胸前简直就是波涛汹涌,随着走动时的颤动,似乎都要撑开衣衫爆出来了,脸上勾着魅惑百生的娇笑,迷离的眸子媚眼如丝。
大厅里的男人的眼睛无一不盯着少女的前凸后翘,双眼发绿,仿佛一副饿狼准备扑食绵羊的姿态,恨不得把眼珠子直接贴在她的娇躯上算了。
包厢里的南宫真桦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拳头紧了紧,咂了咂嘴巴:“尤物啊!这就是天生的尤物,想不到玄承竟然有这种货色,那个日月恐怕每天都在享受得欲仙欲死吧!”他的眼光带着惊艳还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亮光。
南宫家主南宫痕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皱起眉峰,“你最好给我打消脑袋里蠢蠢欲动的想法,玄承可不是你看得那么简单,不要去招惹玄承的人,否则给南宫家带来了麻烦,就算你是南宫少主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南宫真桦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但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喃喃道:“不就是一间小小的拍卖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南宫家还用怕它?!”
话虽这么说,但经过南宫痕阑的警告,他还是打消了原本打算实施的计划,只好可惜地看了一眼那名少女,脑子里正幻想着和她翻云覆雨的美好情景。
南宫痕阑看见儿子在悄声说些什么,眼不见心不烦地撇开了头。
南宫真盈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羞耻,南宫家如果交到他手里,迟早会被他败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