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孜”
“秦孜,这次比赛第一我要定了”
“那就来吧,赢了我就收你做跟班儿”
“秦孜,明天的野外生存跟我一组吧”
“秦孜,我受伤了,快帮我包扎”
“秦孜,你先走,余下我帮我搞定”
“秦孜,欧阳的资料你真的不再查了?”
“秦孜,……”
一切仿若还历历在目,短短一段路茗越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他们的点滴。
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沐子离双眸紧闭,手上还连着吊针,他是标准的亚洲人面孔,精致而不张扬,缓缓的描绘那张极具东方特色的脸,他的眉眼精细却不似女人那般柔美,他的鼻坚挺却不夸张,他的唇饱满却不厚重,一点一滴都像是上天完美的作品,也许在游船上的第一次相见,她突如其来的心悸之痛就是验证了这个事实。
我以为此生再与你无缘,我以为注定要看着你幸福,我以为……好在,上天又给了我机会,这具身体里装的是她日思夜想的灵魂。可是又要为何要如此待我,明明注定了让我们重逢,为何是在生命倒计时响起的时候才相见。
茗越心里五味杂陈,思念止不住的溢出来,彷徨,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子离,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如今又该如何自处。内心犹如被尖刺的不断撞击,深沉而又深刻。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药味将她拉回了现实,那瞬间的失神在她极力的掩饰下,早已不复。
沐子离睁眼,看到的就是一脸深情的茗越,那双水水的眼眸,似乎倾注了千言万语,再想看仔细,眼前的人已经将情绪很好的收敛,平淡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转换的如此之快,他都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次是我欠了你,不然他们也不会把目标对准你”茗越的语气跟平常没有什么差别,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挣扎,就想这么跟他坦白了一切,但是一切冲动都在最后生生压住,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算作我上次让你下车害你受伤,还你的”他的笑依旧迷人,却依旧淡漠的透着点点疏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态不一样的缘故,这张脸她越看越顺眼。
茗越帮他理了理被子,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温柔细致,在沐子离看来这一切就十分诡异了。
屋外,明明是天气晴好,却怎么都暖不了男人的心。白尘知道茗越在乎施楚,连带着在乎沐子离,在她眼里,只能看得到这个男人,哪怕现在这个男人不再是同样爱着她的施楚,她对他的柔情却依旧不减。
树林下,男子迎风而立,与她相识两世,她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心里早就埋了她的影子。
沐子离醒来第一眼看到白尘先是楞了一下,面上依旧保持着合理的笑容,阳光洒在整洁的地板上,同样气质的两个人隔空相视,但气氛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茗越目之所及的都是一片片的山林,这里是离A市不远的一个村庄,群山环绕,空气别样清晰,这里的居民依旧住着老式砖头搭建的房子,不用一点水泥,房子却是坚固挺拔,平时喝的水大多也是山上的山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明明是花甲之年,身子却依旧硬朗,于他们来说每天要上山为作物施肥、注水,爬山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里的山头都很高,茗越每走几步,就会转身看看身后,看着村庄一点点渺小起来,再高点就可以看到整个A市。
在靠近山顶附近,茗越看到了那个清晰的墓碑,周围被理得很干净,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会是谁?靠近墓碑,两个字跃然于眼前,茗越心头一阵钝痛。
妻子——
心脏就像被一双手死死的握住,喘不过气,明明是铺撒着明媚的阳光,可身体就是忍不住的发抖,左手细细的临摹石碑上的名字,一笔一划,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那么深,那么痛。
曾经是不是你也这么痛过,这么伤过,你眼睁睁看着我的尸体,该是更痛吧。经历两世,她从来没有哭过,哪怕是在暗如地狱般的训练岛,哪怕身体遭受蚀骨之痛,他都不曾掉过半滴眼泪,那她现在落在地上的又是什么。眼眶里溢满盈盈的泪水,在这片山林间,终是忍不住如雨般落下,一滴滴晶莹落在地上,散开。
对不起,没有看清自己的心,让欧阳锐有机可乘。
对不起,我背弃了诺言,抛下了你,让你独自承受这份苦。
对不起,到最后都下不了狠心,我做不到让你跟我一起死去。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随我而来,我宁可你现在恨着我,宁可听到的是你的喜讯,也不想现在抚摸的是这块冰冷的墓碑,你是在惩罚我吧,惩罚我就把你一个人留下”柔柔的嗓音,就在这片山间响起,明明得不到回应,却依旧固执的想要有个答案。终是忍受不住,倒在石碑旁痛哭出来,没有身份所累,那般肆无忌惮,无所顾虑。
沐子离就站在用石块铺成的山路上,哪怕相隔如此远的距离,他依旧能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依靠在石碑旁,耳边依稀传来哭声,是她的声音么?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现在看来脆弱的可怕,墓碑后埋葬的是她的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茗越就坐在石碑旁,眼神空洞,白皙的脸满是泪痕。沐子离一直站在山路上,不曾移动过半步,双眼紧紧锁着那个黑色的人影,曾经的自信张扬,往日的不可一世,到如今的悲痛欲绝。心里的某处,似乎是软了、疼了,沐子离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绪,他本不该有,茗越是个男人,他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为她而乱。
山林间,传来阵阵鸟声,回望山下云烟缭绕,本是一片美景,却无人欣赏。
一袭休闲套装的白尘背靠在车门边,脚下是一个个的烟头,手上还有一根正在燃烧,鼻尖闻到的是浓浓烟味。他不喜欢抽烟,但如今只有它能麻痹自己的内心,望着山上的某个地方,距离太远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依旧看着,仿若透过云雾看着那个让他心神俱乱的人儿。
------题外话------
很遗憾,小二的首推没有过,但是小二还是会尽力的写下去,直至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