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让谁侍寝?”夜色阑珊,锦瑟手捧册子站在一边,按月份今儿是新月,又是新月的第一天,应该是皇后。可到底要谁侍寝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已经沐浴出来的宣晨景泰扬了扬手,宽松的绛红色浴衣异常耀眼,“宣告下去,让玥妃来。”
英俊的男人半眯起眼,本来该皇后的侍寝日换了人,那女人也该知道点什么意思了吧。
“是!”老奴才依言而行,手里翻开的侍寝本子又合上了。
入夜的深宫中,到处弥漫着一股神秘,翠绿的柳叶浮萍在点点宫灯的夜色里渲染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鲜红色的轿子,被几个宫女小心慢慢的抬着宫中的佳丽,一步步穿梭在静默的走廊上往黎宸宫而去。
“皇上,臣妾来迟了!”打扮精致的女子脸上抹上一层绯红的羞意,从宫女打开的轿子中出来,跪拜在黎宸宫的门口,然后由猎艳肉食的男人挑衅地牵起她的手,两人目光彼此强烈对视着往黎宸宫内赶。
琳琅用红线在手中无聊地打了一个结,不一会儿便探头往宫门外看。
“娘娘,今儿按例是娘娘侍寝,到了这个时间怎么还没有人来呢?”小丫鬟有些焦急。
“本宫困了,要换衣服。”冰若素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要进自己的寝房,却被琳琅的苦言劝告止住了去路。
“娘娘不可以!娘娘明知道今天皇上会派人来,待会儿皇上派人来接不见娘娘的人,娘娘就是戏弄皇上之罪!”
冰若素的唇边拂过一丝笑意,那个男人不会派人来!
“都是娘娘得罪了皇上,弄得帝后之间如此多隔阂,娘娘现在身在后宫也该多花些心思到皇上身上了,美男祭祀师、解剖实验室什么的到头来都是浮云,孩子和男人才是最为重要,要是娘娘为皇上添上了一龙子,……”
“琳琅,本宫困了!”冰若素装作倒头便睡,这个丫头怎么回事,自从随她进宫来都不受她的感染,居然还是一味的食古不化。
“娘娘!”琳琅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就睡着了的冰若素又好恼又好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寂寥长夜,其实冰若素一直就没睡着,困兽般的陷身后宫,让她无限怀念无限美好的现代社会。为什么,上天就独独让她穿越了呢?
黎宸宫传出不平的喘息,性急的一男一女扭缠在一起,一具娇媚的身子在他的魔指下绯红妩媚。
突然身体暴怒的冷淡下来,如同跳动的烈火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宣晨景泰无名发火地从后面披好衣服站了起来。
“皇上怎么了?”身下的女子一时惊讶叫了起来,明明刚才。
宣晨景泰觉得浑身骤然被点燃的怒火无所适从,烦躁地索性起身走出门外,口中粗暴地道:“送她回宫吧!”
夜薄凉。
宣晨景泰随意地系好胸前的红色束带任半个胸口暴露在空气里,到底,自己是为什么如此不安呢?
沿着暗月的湖边柳荫慢慢踱步,心中的烦躁随着孤单拉长的影子反而不减加深。
她,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信步地走了几圈,心情不明的宣晨景泰突然的愤怒吩咐:“去叫皇后过来,沐浴伺候,准备侍寝!”
“皇……上!”这么晚了早已过了嫔妃侍寝时刻,一向自以为了解的老公公一肚子疑惑,却吞了下去赶忙去椒淑房接人。
“皇上宣皇后娘娘进黎宸宫侍寝!”悠长的有如钟鸣,从椒淑房的大门一直口口相传到冰若素下榻的蝶禧院。
上了年岁的老公公领着十几个宫女,后边跟着一顶鲜红色木制盒状宫轿停在蝶禧院门前。
“娘娘!娘娘!皇上派人来了!”琳琅喜出望外地跑进屋内通报,懒洋洋在菱花镜前梳妆的女子在皇后特有的发髻上别了一把胭脂红的木梳。
“皇上派人来了?真慢!”梳妆完毕的女子嘴里嘟了一句,佯佯眼随自己的侍婢们出门坐上那空间狭小得让人异常压抑的宫轿。
宫轿经过一盏盏明明灭灭的灯火,在一道气势巍峨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黎宸宫到了,请娘娘下轿!”锦瑟的声音透着老人特有的苍老之力响起在寂静无声的夜空里。
冰若素在轿门从外门打开后出了轿子,椒淑房随行而来的十几个侍婢宫女等在宫外,锦瑟领着几个黎宸宫的侍女在前边引路,冰若素便随着他们进入黎宸宫内。
随着锦瑟走了哟魔十几分钟,锦瑟带冰若素在一处房间内飘有异香的房门外停了下来。
“请皇后娘娘先在此沐浴,然后才可进正殿给皇上侍寝。”锦瑟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
开玩笑!早知道这样先告诉她到了这里要洗了澡再见人她就不用手那个折磨被宫女们摆弄着化妆了嘛!描眉涂唇有什么用,早知道要洗掉还忙活什么?冰若素愤怒地被几个宫女扶着走进去。
穿好的衣裳再度宽衣解开,束好的发朱钗拔落再散下一头齐小腿肚的青丝,冰若素褪尽衣物的身子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进入正冒着腾腾烟雾散漫新鲜花瓣的浴桶。
精致小巧的木瓢舀起浸透花瓣的清水从细腻的皮肤上淋下来,打湿的头发粘在性感的后背和圆润的肩头十分伏贴。
自己真的是来侍寝的吗?冰若素身上被几个宫女小心的清洗着,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想这个问题。
身为皇后她没有办法拒绝像今天这样的临幸,可以说冰若素已经做好了身体上可以出卖自己但精神上绝对不可以输给那个男人的心里打算,可是到了那个时候靠近了那具身体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能够接受他吗?——没有感情的身体契合。
冰若素闭着眼睛想着问题。
身后的手却扬了扬让周围的人都退下。
他突然从后面把她抱起来,身上的水珠如无数的雨花滴落了一地,湿漉漉的青丝只剩唯一一把木梳束好,在他干爽的绛红色浴袍上濡湿了一片片暗红。
“啊,放开!”没有防备的被人从后面抱住,冰若素本能地拳脚相加大叫。
身后的那个男人却不顾她的激烈反应使上更紧的力道将她钳固在怀往卧室里面走。
最后重重的一记将她甩在床上,健美的身子也就压了过来。
她动弹不得,呼吸因为刚才的激烈反应十分急促,脸也因为生气气得涨红!
“你干什么?突然这样的!”她愤怒责骂,责怪的口气表情尽显无疑。
身上被茶杯瓷片割破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痕迹。
“今晚皇后侍寝,难道你忘了吗?”他邪恶地提示这是她的工作,凌乱了一床的绛红色浴袍将两个人的身体遮盖住异常煽情。
她怒视着他咽回怒气,别过脸去别扭地独自生闷气。
男人见她良久不出声轻薄地问:“怎么?不愿意?”
“为什么要抱本宫呢?明明抱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满足你,明明知道本宫恨着你?”没来由的,说以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男人可怕地皱起了眉看着她。
本以为今晚不是她,为什么是她呢?她想。
“那什么都别想,就用身体老老实实地来服侍朕!”男人阴邪地眯起狭细的眼,想到新婚之夜的那些事,猝不及防地用腰际的束带在绑住了她的双手。
他彻夜占有着她,直到第二日的晨曦投向大地一丝丝亮光也没有离开她身边。
第二日她拖着异常胀痛的身体从床上预备起来,明明被禁锢住了的双手却还严严实实地被睡梦中男人的手臂按着怕她逃脱。
她想起身趁男人没醒之前赶紧离开,却发现太过疲劳的身体酸痛得根本不听意识的使唤动也不动,她只好咬紧牙,勉强让自己呆在那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