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太子殿下所言……”她忽然红唇微启,一双美眸望向墨宸,眼神之中充斥着的竟是不屑和轻蔑,“那您又能奈我何呢?”
太子墨宸没有料到华映竟然敢如此大胆的在他的面前承认了,不由得瞪大了圆目,气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华映与墨沥,“你……你竟敢……难道,你不知道……下个月,我们就……成亲了吗?”
“成亲?”华映从太子墨宸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恍如听到什么笑话般的忽然大笑起来,她这么一笑,却要太子墨宸心底感到一股寒意逼来,在漆黑无边的夜晚,竟显得那般诡异!
太子墨宸被这笑感到又慌又乱,但面上却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怒意冲冲的反问道,“你笑什么?”
“到了如今,太子殿下还认为这婚事能成么?即便能成,太子既然能和别人翻云覆雨,为何我不能?”华映慢慢止住了笑意,抬起充斥着冷冽和寒意的眸子,犹如一只只锋利的尖刀般的向他刺来!
和别人翻云覆雨……
她这是在拿那夜和华姿的事……来威胁他吗?
太子墨宸脸色倏地苍白如纸,眼神顿时有些慌乱,但转念一想,他可是堂堂一国太子,即便抱着别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翻云覆雨了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即便娶了华映为太子妃,多了一个华姿又如何,不过后院多了一副碗筷而已,他日华映真的容不下华姿,大不了他就不去华姿那里!
而华映根本没有理会太子墨宸正在想些什么,见他呆愣在原地,便长袖一甩,准备从庭院之中走了出去……
迷离的月光下,她一身白衣似雪,如白雾一般飘渺虚无的白纱随着清风明月飘起,似是谪仙降世,瘦弱的身影随时便能乘风而去。
空气之中弥漫着的尽是她身上残留着的辛夷花香,明明是寒冬腊月,明明是残垣断壁,但因为她的短暂停留,竟变得富有生机,春意盎然。
太子墨宸怒目圆瞪,双拳紧握,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又缓缓转过脸来望着墨沥,不禁咬牙切齿……
而站在黑暗之中的那人,一身青衣,身姿傲然挺立,犹如一颗伫立在峰顶上兀自挺拔的青松,红唇微微勾起,望向他的目光锐利还带着几分轻蔑……
轻蔑?
脑海之中闪现出这两个字,太子墨宸更是脸色铁青,青筋暴起!
他凭什么用着这种眼神看着他?他是堂堂一国太子,而他墨沥不过是一无权无势无封号的亲王而已,他日一旦老皇帝一死,即便他墨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得到千人敬仰、万人跪拜,也不过是在他之下的一只狗而已!
“你,这是在公然的向本太子挑衅么?”墨宸突然红唇微微勾起,浓眉一挑,仰面而望,黝黑的双目紧紧锁在那抹青衣的主人身上。
墨沥听罢,清俊如仙的脸上忽然微微一笑,语气平淡而安宁,“挑衅谈不上,只能称得上……”
“宣战……”
说罢这话,墨沥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无比,不去理会墨宸那张渐渐变了脸色的脸,缓缓转过身去向前走去,一身青衣,周身却恍如充斥着无尽的煞气,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天上的满月,那如同往日一样照耀着大地万物的明月,此时竟陷入重重的乌云之中,而那些挣破了乌云束缚而裸露出的部分,隐隐约约之中却呈现出一抹抹诡异的血色!
竟是大凶之兆!
为何此刻的心竟是那般难安,难道,今夜的姚安城又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今夜四方使者来华,尚无利益而上的冲突,更何况姚安守卫森严,能会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墨沥站在高处,一身青衣,望着天上的明月……
“殿下,您这次真的是要和太子殿下决裂么?既然忍了八年,为何不再等等,或许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黑暗之中,忽然有个声音说道。
“等……你以为我还能继续这么平安的等下去么?”墨沥斜睨身后一眼,不禁反问道。
那人沉默,迟迟未说话。
“与其被人当做鱼肉,逆来顺受,倒不如主动出击,反而出奇制胜。而这么多年的账,是该和太子好好算算了,尽管,我从不稀罕那个位置……”墨沥一边摆弄着指甲,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极其平淡,犹如在陈述这某件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
那个位置……从不稀罕?
这天底下,从古到今,有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做尽丧尽天良的事,而又有多少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为了那个位置同室操戈、勾心斗角,然而,那般诱人而至高无上的位置——
在他的认知中,竟低贱如粪土!
从不稀罕!
这是何等狂傲自负的人才能说得出此话来啊!
宁亦站在黑暗之中,凝视着那月光下被如水般澄澈的月华包围着的仙姿玉色,一时之间,心事竟如冲毁了重重堤坝,一泻千里的洪水般的肆意澎湃……
“殿下,宁远那边得到消息,云姜娰帝这次派了百名暗卫在云华储君周围,姚安城内外官道上还有近千名随行的侍卫军。而这次暗卫所防的人,正是您一直要人打听的公子玉云琰。”
“云琰曾与娰帝结仇,因而娰帝在此次云华进华,特意设下三层防卫,意图便是尽快除掉云琰。”
云琰,是那个天下第一山庄西朝不喜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庄主云琰,拥有着华国最富有封地的‘九千岁’云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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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木有妹纸看文,先祝大家新春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