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客栈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让这一切看起来似幻似真。
红衣男子最先从梦中醒来,看到背上的红色披肩才想起自己昨晚醉了,抬头发现原来不止自己醉了,对面的白衣少年似乎还在梦中,他没有叫醒他,而是起身将披肩放在了巧巧的身上。
红衣男子看着睡梦中的巧巧皱着眉头,抬起手想要替她抚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声的缩回那刚伸出的手,这样的女子会让他感到心疼,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随着笛音而来。
意识到女子将要醒来,红衣男子迅速消失在石亭,只留下他们师徒两人。
巧巧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眸,发现他已经走了,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走向趴在石桌上的白衣少年。“师父,起身了。”
其实白衣少年早在刚刚红衣男子伸手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一直未出声,因为他想知道他伸出手做什么。
“嗯,走吧。”
巧巧随着白衣少年在客栈厅内用完早膳,便收拾好行李离开了悦来客栈。
因为思烟和玉瑾都不在,所以他们两人并肩步行在街道上。
杭州的街道虽比不上京城的繁华,却也是格外的热闹,灿烂的阳光布满了整个街道,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挂起的商铺牌匾,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这里的生活。
一阵吵闹声围着很多百姓,本就不打算上前观望的师徒,在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后改变了注意。
“求你放开我……”那求饶的正是鑫雅阁的依依姑娘。
“放开她,离开这里,否则……”巧巧怒声道。
那一直抓着依依的流氓,看到巧巧后露出自以为很帅的笑容,开口道:“呦,哪里来的小娘子,跟爷回去,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巧巧满是不屑的看着他,伸手一招便将那流氓甩出很远,那流氓对着自己的随从怒道:“都给本公子我上,把她抓回去。”奈何那些随从都看着巧巧却不敢出手。
“都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拿下,不然公子我回去废了你们。”也许是害怕了,那些人一拥而上向巧巧扑去,但是结果都被甩了出去,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疼的爬不起来。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依依无以回报,请受依依一拜。”
巧巧托起她要跪下的身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异也是,依依姑娘莫要让巧巧轻看了你。”
刚刚还叫嚣的流氓,早在她们说话期间时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依依知道了,多谢姑娘。”依依对着巧巧报以感激的一笑。
这时白衣少年突然开口道:“巧巧,随为师走吧,依依姑娘也且回吧。”
听到这拒人千里没有一丝温度的话,依依的眼眶有些酸酸的,她早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中?同是女子的巧巧自然感觉到了依依的异常,有些不忍,毕竟她们也算是相识的。
“那些人定不会放过依依的,依依求姑娘带上依依一起。”
这让巧巧有些为难,毕竟她和师父都是习武之人,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肯定是无暇顾及到她的,不禁抬头看向白衣少年。
依依意识到巧巧的犹豫,有些心慌。“公子,姑娘,依依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白衣少年对着巧巧的视线,想要拒绝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罢了,巧巧既然同意你跟着那就跟着吧。”
此时的依依心里特别特别的开心,快速跟在两人身后。
一直影藏在暗处想要出手的红衣男子转身朝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了,他一直当依依是朋友,既然那是她的选择,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能祝福她。
“阁主,属下还要继续保护依依姑娘吗?”
红衣男子摇摇头。“不用了,以后她和他们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
“是,属下明白”
那个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赢的男子,她自然不用自己的人再去保护。
邪教某殿里。
南宫无痕背对着那些跪着一地的人,“谁让你们擅自做主去杀红魅楼的人?”那声音似寒冰地狱传了,让这些人感到害怕。
所有人都跪着一句话不说,这让南宫无痕更加生气,转身走到一青衫男子身前,伸手提起他往殿内的石柱摔去,只见那青衫男子落地后口吐鲜血,也不敢说一句话。南宫朝随心看去,“随心,你说。”
被提到名的随心打了一个寒颤,“是若香夫人吩咐属下去办的这件事情。”
南宫听到后,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她真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这些年自己对她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下去每人各领五十大板,以后没我的吩咐再敢擅自做主就提头来见我。”
“是,属下遵命。”
所有人提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五十大板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茗香阁内,一个身着淡粉色罗裙的绝色女子坐在铜镜前精心的打扮着自己,将三千发丝绾成如意髻,斜插一支七彩琉璃制作的蝴蝶发簪,白暂的脸庞略施粉黛,唇不点而赤,她便是刚刚那群人口中的若香主子,南宫无痕的妾。此时的她浑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事情。
女子转过身看着贴身丫鬟问道:“春桃,你不是说爷回来了吗?”
“夫人,刚刚奴婢问了守卫他说教主在殿里处理一些事情。”
“你去准备一些菜和酒,一会本夫人要陪爷用膳。”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南宫怒气冲冲的朝茗香阁走来,若香早就迎在门口等着南宫的到来。
若香浑然没有察觉到南宫的脸色,“爷,你回来了。”
南宫推开攀在自己手臂上的若香,“谁让你擅自做主下令去杀红魅楼的人?”
若香知道南宫生气了,低头小声弱弱的说道:“爷,你别生若香的气,若香也是看那人出手阔绰才擅自做主的。”
他知道她一般是不会做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的,不禁对那出手阔绰的人有些兴趣。“何人?”
若香见南宫不再那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爷,那人是北瑶国的太子。”
什么时候北瑶国会和红魅楼扯上关系,这个消息让南宫有些不解,看来只有走一趟红魅楼了。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做主,否则你是知道本王的手段的。”眼底那丝狠辣让若香心生寒冰,还好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若香知道了,爷今晚就留下吧,若香好久没看见爷了。”
南宫刚刚一直在生气并未正眼看她,这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庞,南宫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
满室春光,让人看了脸红心跳,南宫有些讽刺的在心底笑着,穿起衣服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马车停在了郊外的一个密林中,车夫找来木材篝起了火堆,随着马车上走下三个人,便是巧巧他们一行人,因为考虑到依依不是习武之人所以他们雇了马车和车夫。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了,依依姑娘一会吃了干粮去马车内休息吧。”
“依依靠着树睡一宿就好了,马车还是让给巧巧姑娘休息吧。”
她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的麻烦和累赘,她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是不会雇马车的,所以她想尽量给他们少一些麻烦。
巧巧自是理解她的想法,安慰道:“依依姑娘莫要逞强了,我与师父都是习武之人,露宿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倒是姑娘你还是听巧巧的吧。”
这时白衣少年也开口道:“依依姑娘就听巧巧所言吧。”
本来想要拒绝的话,却因为白衣少年吞了下去,她把他的话当做是关心自己,心底闪过一丝温暖。
“依依听公子和巧巧姑娘的,真是很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依依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依依姑娘莫要自责了,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吃玩休息吧。”
篝起的火堆慢慢熄灭了,那车夫也靠着最近的古树睡着了,只有巧巧和白衣少年还挨着火堆盘膝而坐。
车内的依依看着外面紧挨着的两人,心底有些酸涩,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将心遗落了。
“师父,你是不是不愿意巧巧将那依依姑娘带着随行?”巧巧疑惑的看向少年。
白衣少年摇摇头,低声道:“江湖险恶,人心复杂,巧巧还是多些防范比较妥当。”
巧巧点点头默认白衣少年所说的话,“师父,我们先会回谷好不好?”
“恩,为师正好也有此打算。”
巧巧对着白衣少年甜甜一笑,她就知道师父一定会答应的,一直以来师父对她都是有应必答。
又聊了片刻之后,巧巧有了困意,靠着白衣少年睡了。
马车内,依依看着那树下如此相依的背影,竟是那么的和谐与般配,尽管他们是师徒的关系,也不妨碍。
月光下的他,有一种说出的飘逸,脱俗,出尘,仿佛仙人一般,竟让人移不开目光。
夜渐渐深深了,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人不忍去打扰在这停下的人。
玄青亭内。
红衣男子和一个身着乳白色镶金边袍子的青年男子在对弈,那人便是沐忘尘和雪寒。
“我听翠儿说你这次出去回来以后,口味变刁了。”雪寒抬头,戏谑的问道。
【以后文中都用忘尘来写哦】
忘尘不怒反笑,“看来那丫头收了你不少好处,连此等小事也和你讲了。”
雪寒颤颤的赔笑,“哪的话,谁让你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让那些丫头看了就害怕。”
难不成要他天天对着那些丫头和下属笑,如若真的那样的话,别人定会说他是疯子不成。
“别给我扯远,据我所知某人是因为吃了谁谁谁的菜……”
还不等雪寒说完,忘尘便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最近阁里太闲了,要不要……”
他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才清闲下来享乐几天,如果再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岂不是冤死了。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不过说真的,你是不是对那红魅楼的玉巧巧有意思啊?”
“本阁主觉得杭州那有一家商铺生意一直不好,正在想着该让谁去呢?”忘尘将目光停留在雪寒的身上打转。
雪寒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开口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办。”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石亭内,仿佛后面有什么野兽在追着他一般。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难道自己真的变了吗?
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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