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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回来啦,”半里之外就能听到爷爷声如洪钟的声音响彻山谷。

“飞飞,爷爷回来啦,”淖漪一身纯白的棉衣,乌黑的辨子绾在脑后,清纯脱俗。她微笑着站在悠悠的小路口,看着爷爷风尘仆仆的归来,眼底不自禁的闪着点点泪花。

“丫头,独自在家没出什么事情吧?”爷爷满面风尘,一脸关切,淖漪摇摇头,辨子一甩甩的跳跃着。

“看爷爷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老人抖开包袱,拿出几串糖葫芦,还有一件上等绢丝做成的裙子。

淖漪抿了抿嘴,憋着笑,现在都快过深秋入冬了,不能穿裙子了,而且她不喜欢吃糖葫芦,为了不扫爷爷的兴,她撒娇道:“谢谢爷爷,爷爷对淖漪最好了,”她幸福的笑着接过糖葫芦,不料却被飞飞一把夺了去。

“哪来的泼猴儿?”老人斥着便要擒它。

“爷爷且莫伤它,它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淖漪急急的叫道。

老人见淖漪一切安好,看了一眼旁边耸拉着的飞飞,也就罢了。

“爷爷,看把您给累的,都老了好几岁哦,您好生歇着,我去做饭,我刚打了些野味,得好好给您老人家补补才是,”淖漪牵着正津津有味吃着糖葫芦的飞飞,笑呤呤的说着。

老人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飞飞,才捋着胡须宽慰的笑道:“能有你这么聪明懂事的孙女儿,真是爷爷前世修来的福气呀!”

“能跟爷爷学本领才是淖漪最大的福气,”淖偷偷的翻了下白眼,才别一个月,弄得跟陌生人似的,酸不酸啊?

“哈哈,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哄爷爷开心了,”老人爽朗的笑声直冲云霄,似乎眉毛都跟着在笑。

淖漪收好裙子,做好饭菜,爷孙俩围着小桌子,吃得有滋有味儿。

淖漪时不时的问些外的事情,老人也乐意说给淖漪听,偶尔爷孙俩相对哈哈大笑,真是其乐融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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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十七年;夏风云渡千丈崖千尺湖畔。

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在绿柳枝头翩翩起舞,水袖飘飘,身形变幻莫测,速度极快,似大自然中自由翔舞的精灵,在远离世俗的淡泊中,淡远空灵飘浮于烟,还有一份清高,一份飘逸,一份单纯和淡然。

只见她秀足轻点湖面,腾空两个漂亮优弧的翻越,似翩翩蝴蝶,倾刻间立于碧草红花之间,亭亭玉立,裙袂飘飘,灵秀动人。

漆黑油亮的秀发用一根顺滑如丝的淡紫色飘带束成一束直垂腰际,在阳光下泛着令人目眩的光芒。小巧玲珑的身段灵活而不失从容淡雅。

“飞飞,看来你是赢不了我了!”轻柔的低叹中含着调皮的戏谑。

她水袖轻摆,慢慢转过身看着刚刚跃至身旁的纯白如雪的小猴子,一脸灿烂的笑容,好一个令人惊叹的纯净不染纤尘的女子!

未施粉黛的素颜挂着灿若木棉的微笑,眉目如画,粉雕玉琢般精致,顽皮中透着令人惊心的灵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亮如夜间的萤火,闪闪动人,略黑的皮肤却隐隐透着一股野性的妖艳之息。虽不是绝世之貌,却能与牡丹争艳,携着荷花的清纯,茉莉的淡雅,秋菊的淡泊,空谷幽兰的芳华,神韵气质清丽淡雅,浑然天成,令人过目不忘。

她便是十七岁的淖漪,绝代芳姿,溶入此情此境,美如画锦,令人叹曰:密林深山处,独绣美人图,惊鸿一瞥过,念念忘归途。

日薄西山的千尺湖,湖面泛着五彩的波纹,静谧清幽。

淖漪轻叹了一声,行至千尺湖畔,湖面微波荡漾,也搅在她的心湖,涟漪阵阵。

爷爷第二次出谷,行色匆匆。

淖漪虽然尽得老人真传,若肯下功夫必将青出于蓝。只是淖漪一直想不通,爷爷武功盖世无双,医术精湛绝伦,这种年代有此奇人并不足为怪,只是为什么只教她救死扶伤的医术,用来逃命的轻功之外,其他概不谈起,比如暗器,内功心法什么的。淖漪也曾拐弯抹角的询问过,可老人要么缄口不言,要么深沉的看着她,似有难言之隐。淖漪有时不甘心的刨根问底,老人便晃着脑袋瓜子,高深莫测的道:“多学无益,多学无益啊,”每次就这儿个字把她给打发了,加上深深的叹息,弄得淖漪莫名其妙,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现在也就放弃了。

别人都是多学有益,到她这里就成有害了,简直是离谱,反正奇怪的事情让她遇上也是稀松平常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奇心了。学了又如何呢?都用不上,淖漪跳上用柳枝编制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望着那片七年如一日锅口大小的天空,七年,在这空谷中生活了七年,仿佛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遗忘了那世岁月,终日与爷爷一起说南讲西,学医练功,好像自己本就生于此,长于此,已分不清哪是古,哪是今了。

嘴角有意无意的溢着无奈落寞的笑容,丝丝缕缕的轻愁罩着她,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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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三伏,天气异常闷热。

层层叠叠的乌云自山头飞扑而来,天地间顿时阴暗了下来。

林间夏蝉扯破嗓子般的鸣叫,更添几分热气。

轰隆隆的雷声自头顶上捱过,惊起成群的鸟儿乱鸣,斜飞归巢。

山尖树影颤动。

“起风了,暴风雨要来了,”淖漪自语道。

她莲步轻移,衣袖飘飞,回到屋子里关好门窗,正襟危坐地呆在阴暗的屋子里,听屋外雷声轰隆隆的一阵接着一阵,闪电不时的划破云层,猝然间,一声惊雷从屋顶滑过,吓得淖漪从椅子上跳起来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从小就害怕雷电交加的天气,虽然她从未做过亏心事,可还是怕那不长眼的雷老爷人老眼花劈错了好人,劈到她的头上。只见她脸白如腊,漆黑的头发散落了下来,几缕青丝遮住了她恐惧的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隐去,屋外只有雨水滴滴嗒嗒的声音,似雨打芭蕉般清脆。

“啪,啪啪,”淖漪正准备起来,突如其来传来的拍窗声吓得再次蹲了下来,酸麻的腿不听使唤般,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定了定神,声音越拍越急,伴着‘吱吱“的叫声。

“飞飞,”她惊讶地看着窗外,怪不得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把飞飞关在门外了。淖漪一骨碌的站了起来,刚一迈步就栽了一跟头,她忘记了腿是麻木的了。(总是这么健忘,汗!)

“该死,”她诅咒着揉着腿,一跛一跛的打开门,雨已小了很多,门前的梧桐树叶子全被大风吹倒了个儿,背朝天了。

“飞飞,不好意思,把你给弄忘了,”淖漪揉着麻木僵硬的腿一脸歉意。

飞飞长长的毛发贴在身上不停的滴着水珠,一串一串的,简直就是一落汤猴儿。

淖漪忍住笑正准备拿毛巾帮它擦擦,可飞飞却拉着她向外拽。而且着急的用手指着千尺湖,飞飞本是灵猴子,在淖漪的调教下已很通人性了,况且飞飞一向爱好干净,这次却不管不顾的。

淖漪确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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