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姐,你就安心吃吧,只要你不给闯祸,这天下呀,也就太平了,”累月边收拾桌子,边笑道。
“小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伶牙俐齿了?完全可以出师了。”淖漪哭笑不得的看着奚落她的累月,这可是她亲手教出来的好徒弟。
累月笑着走了出去,淖漪摸了摸额头,不就是去了一趟水烟楼嘛,好像她成了个闯祸精了,而且还禁足?真是没天理。
淖漪慢慢的跺到窗边,不经意瞥见一行人气势腾腾的走了过来,她眯起眼睛,除了独孤逸外,她一个不认识,看那驾势,应该是那位气焰嚣张的公主吧?反正与她无关,不对,怎么瞅着是向她院子里走来了。
“公主到!”随着一声嘹亮的叫唱声,只见高傲的公主和目中无人的独孤大小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淖漪盯着公主看了整整五秒,“哪来的丫头,如此不知礼数?”高傲的公主剜了她一眼,冷冷的道。
“公主万福,不知公主驽到,请公主怒罪,”淖漪回过神来,浅浅的弯了弯腰。
“逸丫头,你们府上的丫头都这般目无尊长么?”慕容阙冷哼了一声。
“你虽然是二哥院儿里的,见了公主可是要跪着请安的,难道这点礼数都要人教么?山野之人还真是野蛮难调理哟!”独孤逸指着淖漪指责道。
“公主,小姐,我本不是贵府上的丫头,又并非贵国子民,而且我尽礼数已请过安,不知何罪之有啊?”淖漪也不知自己长了几个脑袋,说话太过直白了些。她本就知道这二人合着一起整她来了,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可以随便整人?那可找错人了,就冲她们这话,今儿个想要她跪拜,门儿都没有,淖漪天生傲骨,脾气上来了九头大象也拉不回来,真是吃软不吃硬的典范。
“大胆,你竟敢如此跟公主说话,……”旁边的侍卫开始发威了,慕容阙摆了一下手,冷哼道:“哟,好大的口气呀,我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看看你的双脚是站在谁的土地上,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不知死活。”
“人人都知公主身份高贵,且如此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这般斤斤计较,不觉气量狭隘些了么?我想是大小姐领错了路,二公子可不住这里,”淖漪冷冷的道。
“怎么?想拿二哥当靠山啊?别以为二哥护着你,你就敢为所欲为,信不信现在就揪你去大牢。见公主不跪拜请安是大罪,在公主面前直呼本称谓则为其二,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独孤逸仗着慕容阙给她撑腰,上次受的委屈现在可是变本加厉的还回来了。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小姐万福,”累月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跪在慕容阙和独孤逸面前,“公主,我家小姐确实不懂这些礼仪,请公主怒罪。”
“哼,丫头倒比主子强,”刚刚被淖漪一说,慕容阙气的直瞪眼,她轻蔑的扫了累月一眼,哼道,"起来吧,"可又找不到话反驳好,现在正好顺个台阶儿,眼也不抬的道。
“公主请上坐,”累月一边应付公主和逸小姐,一边给淖漪使眼色,可淖漪实在不明白累月想让她做什么。
累月暗自叹了口气,飞快的端来两杯茶水,“公主请用茶,小姐请用茶,”说完正准备退到一边,慕容阙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全数喷到了累月脸上,将杯子一下子摔到淖漪的脚边,骂道:“该死的奴才,你想烫死本公主吗?拉出去斩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公主怒罪,请公主怒罪,”累月这下也给吓蒙了,茶水温度不是刚刚好么?累月心里也来不及细想,一下跪倒在地下,一个劲儿的嗑头。 独孤逸轻咳了一声,向慕容阙使了个眼色,望了一眼淖漪,慕容阙会意,“量你是轻范,重打三十以示惩戒。”
“谢公主开恩,谢公主开恩,”累月还嗑着头道。
“且慢,……”淖漪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两个人真是太可恶了,敢情在她这儿唱双簧来了啊!不就是存心找她麻烦吗?她认了,可不能再让累月受罪,正欲开口,“小姐,小姐,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累月跪着走到淖漪面前拉着淖漪的衣摆,使劲的眨眼。
慕容阙甩了一下袖子,恨恨的道:“重打五十,还不拉出去?”
淖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累月,气的一时忘记了她是处在地位和利益高于一切的社会。
“公主,你虽然有权力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没有理由跑到我住的院子里蛮不讲理,胡作非为,如果你领着一般人浩浩荡荡的跑到一个速不相识的人屋里不分清红皂白定罪打人,只是为了你没有让我下跪叩请公主金安的话,那么请问公主什么是礼仪?为公主奉茶何为适度?古人云,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公主这样的欲加之罪请问合度合法么?我本是江湖一游医,在此也算是客居,更何况并未犯什么错,没有理由让公主这样堂而皇之的责打服侍我的独孤府上的丫头。”淖漪本想破口大骂她们一通,可想想自己也不能失了风范,于是冷冷的甚至有些不屑的哼道。
“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把她主仆二人拖出去,给我打,狠狠的打,”慕容阙从来没有被如此藐视过,她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的,就连王上哥哥都让她二分,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竟然敢质问她,简直是罪不可恕。累月就是怕淖漪会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得罪了这位本就刁蛮的公主,现在好了,自己一片苦心,可小姐根本不领情,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个剑拔弩张的人。
“公主,要罚就罚奴婢吧,小姐不是有心冒犯公主的,请公主开恩,请公主开恩啊!”累月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哭着喊着为淖漪求情。
“既然你这么讨打,好,本公主成全你,来人,拉出去,重打一百,”慕容阙阴森森的说道。
淖漪看着地上的累月,眼圈犯红,从来,从来没有人像累月这样处处护着自己,而她且不但不知道保护自己,还拖累别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好吧,她心道,暂时妥协,什么叫以卵碰石,现在她知道了,她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她唯一能做的是适应,适应这个社会,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否则不仅害了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她遭殃,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公主,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累月是独孤府上的丫头,你责罚我没关系,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在独孤府做客,打一个没有得罪你的府上的丫头,我想不止天水城的面儿上过不去,公主你儿面上也不好过吧,我今天豁出去了,只要能消公主心头之气,打死我,我也认了,”淖漪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说得倒是好听,心里倒是个无底洞,这位高贵的公主究竟恨她什么?看起来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怪不得一大早眼皮就跳,果然没什么好事儿。
淖漪如是说,刚好中慕容阙下怀,“本公主倒没瞧错儿,还真是主仆情深哪,既然你这么看得开,本公主也就不跟你罗嗦,来人,给我绑在外面的板凳上,本公主今天亲自动手,”慕容阙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不打你个半身不遂,不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小姐,小姐,”累月急的直叫唤。
“快去把独孤璞给我找来,”在这种世界里,要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绝对是个大傻瓜,淖漪看着六神无主的累月,认命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这条小命看来是保不住了。那个该死的独孤憬,不知跑哪里逍遥去了,知不知道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啊!要是明年的今天记得给她烧柱香,感激涕零。
“趴下,”一声断喝打断了淖漪的思绪。
这趴下跟跪下也差不到哪里去,唉,虽然女儿膝下也有黄金万两,可该弯时候还是要弯一下,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可她现在恐怕连狗熊都不如吧。面对存心找麻烦的人,最终的目的估计就是让她趴在这儿吧。
她看着那个蛮横的公主手里拿着细长的竹枝儿,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莫非这古人也知道受力面积越小,力就越大的道理吗?这细竹枝儿下去可比那大板子儿扎实多了啊。独孤逸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被绑着的淖漪,冷冷的笑着,真是冷漠无情,一直听人说最毒妇人心,现在总算见到实样儿了。
“公主,不是打五十大板么?怎么改细竹枝儿了?”淖漪刚出声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么没骨气,刚刚不怕死,现在却心惊了,死也要死的壮烈些,淖漪看着公主手中的竹枝,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呀,还是闭上眼睛好,眼不见为净。
“算你走运,本公主亲自动手,说话算话,这五十下可比那五十下轻多了,可真是便宜你了,”说着就狠狠的给了淖漪一下,痛的淖漪眼泪直打转儿。
老天爷,这种便宜她不要行不行啊!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