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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柔流转的琴弦在冬日暖暖的空气里徘徊,悠悠琴声入耳,令人静心屏气。听,时而如天坠流星,炫烂繁华;时而似汩汩溪流,迂回曲折;时而若空谷百灵,幽婉回肠。片该后,这天籁之音便渐隐在狭长的林间小道里,且见一名身着粉红夹袄,腰系金丝镶边带,箭袖白裙的女子纤手扶琴,独对小桥流水,唇角挂笑,一挑眉,一飞目,风流千古,倾国倾城,她便是名振天下的水袖纺大当家------忆遥怜。

“爷怎么得闲亲自来看望奴家?”忆遥怜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纤纤素手平放在琴架上,拿眼斜睨着桥上凝神有思的独孤憬。

“我要雪参肌,”冰冷的声音一如他冰冷的表情。

“雪参肌?”忆遥怜不确定的低声重复了一遍。

优雅的起身,上桥,站在独孤憬身边,回旋,一脸娇媚。

一个绝世佳人,一个孤傲少年,实属绝配,看是一对主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说是朋友,有时也靠不上边,总是忽明忽暗,忽近忽远,谁也说不清。只是命中注定他们只能是一对主仆,一对永远的主仆,宿命如此,谁,也不可违。

“我要你查的事情如何?”独孤憬冷冷的看了一眼忆遥怜。

“据你给奴家的那张画推断,经核实,此人的确为天下第一神医离风,当年他与了悲大师、叶谦将军齐名,并称为天下三大奇人。”忆遥怜在说到叶谦的时候看了独孤憬一眼。

她接着道:“十九年前,思墨山庄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七日后,了悲大师委身云觉寺,从此再也不问江湖恩怨是非,叶将军,叶将军……”

“说重点,”独孤憬打断她的话,沉声道。

“是,奇怪的是离风也神秘失踪。只到碧天四年,他又现身江湖,并去了云觉寺,有人跟踪他,想知道他隐身何处,终无果而终。后来发现每四年之后他必现江湖,奇怪的是在今年十月,有人发现离风曾去过灵峰山,之后不知去向。他孙女出来寻人,定是没有回去,目前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忆遥怜看着独孤憬苍白异常的脸,一丝隐忧爬上心头。

“他去了灵丰山?做什么?”独孤憬似在问自己。

“目前不知。只是奴家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忆遥怜看着桥下的流水,缓缓的说道。

“说,”

“离风没有家属,也就是说她这个孙女有可能是假冒的,或者是离风收养的,”忆遥怜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独孤憬目光如炬,忆遥怜似乎已习以为常,并不胆怯。

她转过头严肃的说道:“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冒充,奴家怀疑她有可能是思墨山庄楼家的遗孤。”

独孤憬苍白的俊脸显得更加的阴郁,不知觉中罩上了一层寒气,“不可能,思墨山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无一人生还,何来女婴之说?”

忆遥怜不尽娇颜一怔,第一次,独孤憬如此恼怒的跟她说话,尽然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她心里不尽打了个突儿。

忆遥怜撇了撇嘴,谦卑的说道:“爷息怒,这只是奴家的猜测,并无证据,奴家会亲自追查,尽快找到神医。”独孤憬点了点头,半晌后,“我要雪参肌,”独孤憬突然说道。

“爷,这雪参肌乃女子生肌润肤的极品,你要它何用?”忆遥怜何其聪明,故意消遣独孤憬。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独孤憬漠然的看了她一眼,目极远处。

见好就收吧,要真的惹怒了某些人,她是吃不了兜着走,她宁肯跟自己过不去,也不要跟这个霸王过不去。

“巧儿,拿过来吧,”不知道何时,琴边站了一位黑衣女子,清秀的瓜子脸,面无表情,魔鬼似的身材,凹凸有致,极是风流。她正是水袖纺五大秀女之首的秀巧,善使暗器和口技。

忆遥怜从秀巧手中接过雪参肌,递给独孤憬道:“世上仅存一只,配方已失传,生肌美颜立竿见影,本来奴家想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也只好忍痛割爱,用不完可要还给我,……”话还没说完,人早以不知去向,后面一句她可是用喊的,可怜的美娇娘,风度尽失。

“天下乌鸦一般黑,全是些没良心的,”忆遥怜恨恨的跺了下脚,谁让他是主子呢!

“事情办得如何?”忆遥怜转身,下桥,抱琴,回身看着跟着她的秀巧,又是一脸明媚。

“跟踪我的人可以确定,是……”秀巧顿了顿。

“谁,”忆遥怜看着秀巧的眼睛,一眨不眨。

“青衣使者,”秀巧低下头恨恨的吐出这四个字,“幸得秀弗移花接木,我才得已脱身。”

“能从青衣使者眼底下脱身,也算是你的造化,确定不会暴露身份吗?”忆遥怜脸色突变凝重的道。

“不会,”

“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忆遥怜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冬天过去了,平静的天水城迎来的不是云开见日,而是欲来的满城风雨啊!

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际,空气中流窜着股股寒气,“小姐,进屋吧,外面寒气重,”累月已是第N次催她了。

淖漪瞥了一眼东厢,没有看见那个欣长孤傲的身影,倒是看见了那对冷冷的愤怒的眼睛,今天被舟楫用这种眼光盯了一天,盯的她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她好像没得罪他呀,弄得她像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哦,你过来扶我一下,”淖漪回头望了一眼累月,“二公子今天去哪儿了?”那该死的影子在她脑海里晃了一天了,赶都赶不走。

“回小姐话,奴婢不知道,”累月扶着淖漪慢慢的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那公主呢?公主能说话了吗?”总体来说,都是她惹得祸。

“今儿早上回宫了,也不知道王上会不会降罪?”累月说着眉拧了起来,一副担忧的样子。

“哦,”淖漪无精打采的趴回床上,背上不仅痛,现在还痒。

累月忙着去生暖炉,淖漪趴着无聊的看着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一动不动。

舟楫如雕像般站在假山上,看着亮着灯光的西厢,脸上浮现一层无奈的愤然。公子出去一整天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公子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至生命于不顾,而她做到了,她究竟有如何能耐,让公子如此待她?

那天清晨,当他看见公子满面乌青,浑身僵硬的痛苦模样,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泄恨,如若不是大公子及时替他封住冷血,他二人合力为他输送真气,后果不堪设想。

上天对二公子太过残酷,他从来没有看见二公子像现在这样快乐过,也从未见过公子像现在这样痛苦过,他实在不忍心拆散公子的姻缘,可二公子命如此,又能奈几何?虽然他一向以公子马首是瞻,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否则十几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他要阻止,这是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舟楫冷眼望着西厢的人影,目光坚定。

“他没回来吗?”舟楫侧目,见衣袖飘飘的独孤璞立于身侧。

“没有,”他瞅了一眼独孤憬的书房,冷冷的道。

“你,在想什么?”独孤璞有意无意的望着天上的盈月,低低的说道。

舟楫一怔,“没想什么?”

“呵,你最好是没想什么,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独孤璞无意间瞥到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嘴角轻扬,“回去休息吧,不用等他了,站了一天不闲累么?”话音未落,人已去了数丈之外。

他知道什么?舟楫一直觉得独孤璞的微笑很危险。

累月自淖漪房里出来,路过秋水池,“舟护卫?你怎么在这儿?”累月被假山后走出来的舟楫吓了一跳。

“公子在那么?”舟楫指了指淖漪的房间,不经意的问道。

“是啊,”累月疑惑的点了点头,不解的问道:“舟护卫不是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么?

“哦,没事儿,去吧!”舟楫面上一红,还好天黑,说完快步走了开去。

累月掩面轻笑了一声,回去侍候那两个小主子去了。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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