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城吸了吸鼻子,逼回眸中自认为满胀实际却毫无踪影的泪水,颇是善良诚恳道“我幸不幸福没关系,但你们一定要幸福。”
“…御医,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柳城城、御医。
善良的最后结果是——她被孟东漓直接扔给了恶毒宫女,进行劳动改造,简称——劳改。真是的,就算被看穿了也不用恼羞成怒嘛,她又不会歧视他们。果然人善被人欺啊,看吧,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是有朝一日她能逃出去,她非得当那恶毒女配,将他们终身拆散不可。
对,她一定要逃出去,绝不能作为一个穿越人直接来了就认栽!
柳城城火光满目斗志激昂,全身力气高涨,“嘶啦”,低头看着手中被撕烂的衣服,完了,忘了控制力道。抬眼正好瞧见恶毒宫女趾高气昂的行来,情急之下,赶紧将烂衣服揉作一团塞在屁股下坐住,随手抓来一件继续洗。
“动作快一些,天黑之前洗不完不许吃饭。”恶毒宫女开始发话。
“是。”柳城城识实务的应着。
恶毒宫女见她还算听话,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柳城城对着她走远的背影在半空拼命的挠着爪子,见她没了踪影,再看看四周堆积如山能把自己埋个N次的脏衣服,哭丧着脸边洗边唱道“人家穿衣我洗衣呀,人家吃饭我洗衣呀,人家休息我还是洗衣呀,唉多可怜呀,爹不疼呀啊娘不爱呀…”
“你在胡唱些什么?”
平地乍起一声怒喝,惊得柳城城弹跳起身,复又赶紧伸手提了提过大的裤子避免掉下去,双眼见鬼似的盯着眼前又突然冒出的恶毒宫女,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今晚本来就注定没饭吃了,难不成连明早的伙食也要被克扣?
这是虐待,她要投诉!可现实是投诉无门,柳城城瞬间心头拨凉拨凉的。
可那恶毒宫女此时竟反常态的没有对她独创的歌谣加以批评,反倒是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的屁股!
难道她…柳城城浑身蹿起股恶寒,双手条件反射的将屁股捂住。
“你裤子后面怎么是湿的?”
“啊?那个…刚刚想去茅厕,可又不敢擅离岗位,最后没忍住,就…”柳城城在恶毒宫女的瞪视下不着痕迹的挪动着身子,试图将那烂衣服挡住,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恶毒宫女推开,只见她将烂衣服拾起看了看,语声透着被气极的颤抖“你竟然把公主的衣服给撕破了?”
“呃,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而已。
“莫儿,将金蟒鞭拿来,我今天非抽死这贱奴不可。”恶毒宫女被气的一双眸子着了火,对着不远处的小宫女高声吩咐道。
不就一件衣服而已,用得着如此生气么?还要抽她鞭子。
鞭子!
她最近是跟鞭子犯冲么,旧伤未愈又得添新伤!
不多时,被唤作莫儿的小宫女便将所谓的金蟒鞭取了来,恶毒宫女接过鞭子手一抖,那泛着淡淡金光的鞭子便在夕阳下扬起抹好看的弧度,最后“啪”的声重重击在地上,带起丈余灰尘宣示着它的威力。
柳城城身子跟着抖了抖,随意的看了眼那色泽均匀以整根巨蟒皮制成的鞭子,不得不承认它是根好鞭,不过,用在她身上会不会太浪费了些,跌了它的身价?
能屈能伸小女子!好女怎能吃眼前亏。逃是不行的,那么剩下的唯一出路便是…
柳城城当机立断瞬间换上幅谄媚相,蹲下身抱住恶毒宫女大腿便开始求饶“阿姨,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分上你就饶了我吧,你小人不计我大人过…”
话还未说完,便觉背上狠狠的抽过一鞭子,煞时熟悉的火辣辣的疼袭上心头,期间还夹杂着她的怒吼“好一幅气死人不偿命的灵牙利嘴,看我今天不抽死你,正好为我家公主报仇。”说到此处周身怒焰似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咬牙恨声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家公主?我家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就算你容不下她也不能害了她呀!”
两个问句加一个定论,结果是她听的糊里糊涂一个都不懂。
新伤扯开旧伤,柳城城疼的痛彻心扉,什么能屈能伸权宜之计统统被这鞭子击的粉碎。爷爷的,真当老虎不发挥就是变种病猫,怒上心头张开嘴对着恶毒宫女的大腿便狠狠咬了下去。
“啊…”恶毒宫女吃痛的叫声。
“唔…”柳城城迎来第二鞭子的吃痛闷哼,牙一紧,正好将疼痛转移至她的腿上。
再抽,再用力咬;再抽,再再用力咬…
如此恶性循环,最终恶毒宫女的抗痛能力不及她这个挨过鞭子的人强,痛晕了过去。前辈们说的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果然是精典!
松开隔着布料快要掉落的那块肉,柳城城扶着腰费力站起身来,看着倒在眼前的恶毒宫女,伸手豪气的抹去满嘴横流的鲜血,笑得极其狰狞道“跟姐斗,看姐不咬死你!”
转了转脑袋,却见被唤作莫儿的小宫女吓傻了般满面恐惧的怔在当场,柳城城心头蹿起股恶作剧,呲着血淋淋的牙凑近小宫女“嗷”的叫了声,小宫女直接两眼翻白倒地晕了过去。
“皇上,这…要不奴才去教训教训她?”廊檐转角处,贴身太监小吴子惶恐道。
孟东漓单手握拳放至嘴边轻咳了咳,这才道“不用。”顿了顿又道“她唱的那首曲子不错。”走了几步又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
抬眼瞧了瞧院中正双手插腰呲牙咧嘴忍着疼痛得瑟不已的某人,深遂的眸中划过丝异样“她的命得留着。”说完便提步离去。
小吴子诧异的看了看院中如同疯女人般的柳城城赶紧提步跟上,眸中却神色复杂。皇上话虽说的生硬无情,可他打小便跟在他身边又怎会听不懂他的弦外之意,明摆着就是让自己给她送些伤药。可她是害死公主的凶手,是皇上发动十万精兵为公主报仇带回的罪奴,按理说应是处处让她受折磨才是,可皇上竟然…
罢了,自古难测君王意,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主子有何吩咐,他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