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命难违,于是,从展锦鸿交待完的第二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找墨儿。他们是同一个话题,N种作法和劝法。
第一天,二师兄于磊见小师妹现在正为了劝墨儿的事烦恼,没有打什么别的主意,便身先事足地当了头炮。他先是在墨儿打水的地方舞了一套剑法。见墨儿在看他,收起剑立刻展开第一轮的说教。
“墨儿,你觉得刚才的剑法如何?有没有很想学?”
“剑法还不错,就是姿式没有独孤阎的帅。”自从知道独孤阎的名字后,墨儿并直截了当地称其姓名。
于磊一脸打击,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剑法没有大师兄的好,可这小子不用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吧!
“你想不想跟大师兄一样,想的话拜师父为师,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跟大师兄一样做人人称羡的武林盟主。”
墨儿见他一脸的向往,于是很不客气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没兴趣。”
就这样,于磊华丽丽地认输,转身回房去检讨自己去了。
第二天,三师兄李靖阳趁墨儿走过时,故意将他拌倒。然后等着墨儿用愤恨的目光看他,哪知墨儿爬起身,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
李靖阳傻眼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死心地追上去问,“你不想报复我吗?我在整你耶!”
“无聊!”丢下两个字,墨儿继续往前走。
“什么,我无聊,明明是你无能,打不过我才不敢还手的。”激降法——你可一定要奏效啊!李靖阳望着墨儿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叫道。
墨儿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李靖阳差点没哭出来。“有兴趣学了吧!”
“只是觉得你这么大个人了期负个小孩子还觉得挺应该的,很好奇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绝倒!于是李靖阳也跟着华丽丽地落败了。
第三天,在众人的推举之上,由他们唯一的小师妹展念蓉出场。
展念蓉吸取前人的教训,早早地起床做了一顿丰富的早膳,对着迎面而来的墨儿招呼道:“墨儿,先吃早膳吧!不然做事的时候会没力气的。”
“哦!”点点头,墨儿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埋头苦吃。
“好吃吗?”展念蓉见他吃得如此之多,心里不禁夸自己的糖衣炮弹就是比二师兄他们有效。
“恩!”今天他要给月影瑶煎药,为了不搞砸今天的事,他一定要多吃一点才行。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现在开口应该没什么吧!
“墨儿,你要不拜我爹为师吧!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师姐弟了。”展念蓉触及门口那堆偷看的师兄弟们,白了一眼,继续道:“你要成了我师弟,这样你想吃什么,只要跟师姐说一声,师姐都可以做给你吃。”
“不用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没有区别。”放下筷子,墨儿将桌子收拾干净道:“谢谢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唉……”没拦住他,展念蓉触及他们的笑意,气恼地跺跺脚,回房去了。
鉴于前四次的失败,第四天众师兄弟们不得不集合到一起,重新商量对策。不然他们这么多人搞不定一个小毛孩,说出去还不笑死人。
“我拿剑逼他答应得了。”冲动的某位师弟烦燥地大喝一声。于磊上前就给了他一个爆笠子。“能做早就做了,还用得着你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可忙活了半天就是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算了,他现在不答应,我们也要磨得他答应。别忘了,这是师父第一次给我交待的事。”
“是。”
叫得响亮,却明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第五天,由四师兄上,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一个月就这样匆匆而过了,也没一个人能说动墨儿拜师。这种情况下,众人更是无颜面对师门,大有以死谢罪之势。
在这种情况下,独孤阎再怎么不想管也得出面了。他照常喂完月影瑶药,拿着碗走出药房,在师父和众位师兄弟期盼的目光上,冷冷地道:“没本事就要学,你不学就永远只能坐以待毙。”
“学了就能反抗吗?”墨儿心里虽然难受,但立刻反击。“别忘了时间不等人,事情已经发生了,由不得我反不反抗。”
“要跟着她,你就得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和保护她的能力。她有她想做的事,我不可能一直跟着她,所以你必须要学会了医术和武功,然后自己保护她!”真正想要亲自保护她的人是他,只是她不会留在他身边。他必须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留在她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墨儿听了独孤阎的这番话,一时间他沉默了。他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去保护她呢!当初要不是娘留下来的那颗药,他又当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吗?
“好,我拜师!”
“大师兄不是大师兄,两句话就搞定了。”
“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必装坏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感慨这些日子的苦处,悔不当初为啥就没想到找大师兄。
墨儿一答应,刘桐舟即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展锦鸿。展锦鸿感慨一番后,立即吩咐他们准备拜师宴。于是,众人一阵忙碌。准备起了拜师典礼。
次日,天朗气轻,艳阳高照。用展锦鸿的话讲,正是一个拜师的好日子。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墨儿一拜。”墨儿自打算拜师后,对展锦鸿自当是十分的崇敬。
展锦鸿坐在上位,满意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脸的得意。
“好,好,来,这是师父给你的红包。”
接过展锦鸿递来的红包,墨儿诚心地给他叩了个头。
“谢师父。”
所谓隆重的拜师典礼由于月影瑶的病情草草地结束了。不过,展锦鸿本人还是挺满意的。
“墨儿,从明天开始就跟着你小师兄打基础。至于医术先从书籍和认草药开始。”
“是,谢谢!”
他是真心地感谢,从小他就只记得跟娘两个人住在那层峦叠嶂、惊险万分的悬崖上,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他还是觉得很开心。后来娘死了,剩下他一个人守在哪里,直到遇上她,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需要人关心的。现在,他有能力去为她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再徘徨不安、茫然无助了。
独孤阎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了一下就立刻回到药房继续照顾月影瑶。坐在床边,看着她美丽依旧的容貌,修长的手指不自主地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游走。
“瑶儿,我好矛盾。既希望你永远不要醒,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又希望你早日醒来,恢复健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独孤阎情不自禁地吻吻她的唇,泪水滴在她的脸上。
“如果可以,请你醒来。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