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缓缓而起,柔和轻灵的音符漂浮在空气中,朴紫若轻启红唇,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苍华听的很真切,那是那天的那首诗。
朴紫若随歌声舞动着,变换着姿势,或白纱舞动,或裙摆飘扬,烨然若神人。
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
忽然她脚尖轻点一跃而起,两旁的女子迅速将一卷丝绸抛向空中互接,在半空形成一个舞台,紫若将白纱往往上一甩,缠住顶梁,鞋尖轻点墨水,落到白色的丝绸上,一个竖叉劈了下去,白色的丝绸下划开一段黑色的墨迹,两条白纱的尾端浸入墨水之中,接着一个侧身从丝绸上翻了起来,白纱也从墨水盆离开,在朴紫若的手中舞动,在空中划过一个绝美的弧度,最后落在丝绸上,墨色在丝绸上晕开,那般豪迈、大气、不饰雕琢,浑然天成。
墨雨中,她笑,美艳的不可方物,紫色的眸在墨色的雨中灿烂着,俯视台下的观众。
时间似乎停止了,没有人在出声,那一刻,世界似乎是为了她存在的。
如果说龙琪修是羸弱的美,那么朴紫若给人的就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音乐戛然而止,她如同凤凰一般飞起,丝绸往上一拉,竖立于舞台的前方。
一点妖艳的红色从朴紫若的手中发出,染红了丝绸。
一曲终了,端着清水的宫女将水泼向丝绸,墨色迅速在纸上蔓延开来.然后两边的宫女将整块丝绸到了过来,放于朴紫若身后。
那是一幅山水画,结构简单,廖廖数笔便将苍茫的青山、广阔的原野钩勒的栩栩如生。在这千山万壑之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朴紫若立于画前盈盈下拜,道,
“皇上恩泽天下,臣妾无以为报,仅以这江山摄计图以贺皇上喜得佳人。”
“好,好,朕有赏。”
龙傲天大笑道。
“谢皇上。”
朴紫若答道,眼角的余光瞥到龙琪修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待朴紫若回到看台上时,龙琪修与其母愈王妃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离开了。
朴紫若笑着坐在了龙傲天的身边,没有言语。
舞台是一群舞姬在舞动着,虽说也是好看,但于朴紫若相比,便显得索然无味。
朴紫若环顾下方,发现刘义颉正以很不屑的眼神盯着自己,朴紫若亦瞥了他一眼,两股眼神在空中碰撞,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空中。
刘义颉啊刘义颉,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了我了。
“皇上,臣妾听说这刘尚书尚无妻妾吧。”
朴紫若一副关心臣子的模样道。
“噢?皇后可是有人选了?”
龙傲天一挑眉,问道。
“臣妾觉得姜姑娘是很合适的人选,男有才女有貌,皇上以为如何?”
朴紫若道出自己的意见。
“皇上,微臣已有婚约在身,就谢过娘娘的好意了。”
不等龙傲天开口,刘义颉就开口道。
这在场的都知道,姜婷婷是全部参加百荷宴的女子里娘家最无权势的一位,父亲仅是六品官员,朴紫若将姜婷婷推给刘义颉,其中的意思,恐怕是众人皆知。
“哦?那娶为平妻也无可啊,也不会委屈了刘尚书那位未婚妻,皇上,您以为呢?”
朴紫若往龙傲天身上靠了靠,问道。
“那就依皇后所说。”龙傲天道。
“皇上。”
刘义颉急的大呼,他记得他皇上是一名少有的明君,尽管有时的做法极端了些,但也开创了苍龙现在的盛况,怎会就因一句话就不顾后果呢,果真是妖后。
“刘爱卿,朕今天兴致正高,切莫坏了朕的兴致。”
龙傲天大手一挥,这事就算拍板了。
“是皇上。”
刘义颉拱手,不满的瞪了一眼朴紫若,似乎要将她戳一个洞。
朴紫若浅笑。
年少轻狂,刘义颉你可犯了官场大忌了。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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