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落梨告辞离席。回竹轩的路上,她想来想去,打定注意要是司炎问起,他就坦白的告诉他。从小到大司炎就是他的父兄、闺蜜、知己……这辈子没什么不能对他坦白的。想到这,她也轻松多了。到竹轩院门口了,她正欲抬腿迈进院门。
“落梨姑娘留步。”
后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声音,落梨回头,正是二皇子若央。落梨有些迟疑的看着他,道;
“不知二皇子唤小女子有何指教?”
若央,笑笑道;
“指教谈不上,倒是想结识姑娘倒是真。”
落梨有些惊讶,没想这皇子如此坦诚,道;
“我本一介草民,怎值得皇子来结识。”
若央,道;
“姑娘谦虚,那日在武阳殿,早就注意姑娘了。御膳堂内姑娘吹笛时候,让我耳目一新。今日司炎房内,那神来一笔,让我更是神往。”
落梨看他说得真切,又看他相貌儒雅,眼神坦荡,知其应该不是心术不正之人,道;
“承蒙夸奖,落梨不敢当。其实落梨知道今日司炎房内,若不是您拉着好奇的四皇子,想必当时落梨定是尴尬了。”
若央道;
“四弟性子单纯爽朗,有时候好奇心有些重。”
落梨笑道;
“二皇子,难道就不好奇?”
若央笑道;
“王府哪有那么大的耗子。画上墨迹未干,想必是我们突然造访,而姑娘又不想见外客,所以……”
落梨道;
“嗯,二皇子真是心思细腻。”
若央道;
“姑娘匆匆离席,看来是因为我们这些来客吃得不太对胃口。”
落梨,道;
“二皇子不要误会。我不是太饿,所以吃不太下。”
正说着,弄玉从院内出来,看到弄玉,道;
“在院内就听到你说话了,怎么还不进来啊。”
然后看一眼,旁边还有人,立马行礼。落梨看一眼二皇子,道;
“这是照顾我起居的弄玉,平日里和我姐妹相称,随便惯了,望二皇子不要见怪。”
弄玉一听是皇子,欲行跪礼,二皇子忙道;
“这里不是皇宫,我这人习惯简单,弄玉姑娘还是不要行此大礼。”
弄玉看一眼落梨,见她摇摇头,就作罢了。落梨看三人在这门口,有些奇怪,开口道;
“既然这样,不如请您到屋内喝杯清茶。”
若央道;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姑娘不开口,我也不敢唐突。”
若央进到院内,看这院子,环境清雅、摆设也是简单脱俗,看一眼旁边新开垦的一块地道;
“姑娘好雅兴啊?”
落梨道;
“是在是闲得无聊,打算种两棵梨树,只是这季节,种上了也怕难以成活啊。”
若央道;
“有心便会成活。”
说罢,看着屋内道;
“不介意参观一下姑娘的闺房?”
落梨,道;
“没什么不可的,只是落梨平日懒散,屋里怕是有些凌乱,让您看笑话了。”
若央微笑一下,走了进去。屋内上上下下的架子上摆满书,书桌上整齐摆着成套文房四宝。书架旁立着一个大大的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枝连枝带叶不知名的花。墙上挂一副幅字未署名的字画。
二皇子若央走过去仔细看起来,只见这画上画着;一座高大山脚下,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梨花林,梨花林中有座若隐若现的小亭,旁边写着;
“思望乡、勿彷徨;旧日黄昏、素裹流芳;梨林处、白首同眷、梨花香。”
若央细看片刻,道;
“这字力道虽轻,却是飘逸隽秀。这画也是不俗啊!只是未曾署名,不知出自那位高人之手?在下倒是很喜欢,不知可否赠与在下。”
落梨笑道;
“二皇子您早就知道这字画是我的拙劣之作,或故转弯抹角的来羞辱我呢?”
若央,哈哈笑道;
“看来这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姑娘这字画,不知可否割爱。”
落梨,道;
“我呢就一个脑袋,自然是不敢拒绝皇子的要求,但是我又实在不想把这副画送给您。这样吧,不如送您另外一幅吧。”
若央,道;
“姑娘这性子倒也直率,好吧。那你看觉得送我那幅合适。”
落梨从椅子旁边的画筒里,抽出一幅卷着的画,道;
“就这个吧。”
若央展开画卷,上面画的正是这屋外的几株翠竹,旁边写着;
“君莫爱红梅傲雪,且看这萧萧斑竹,四时青青犹在。”
若央看了又看,道;
“姑娘这画上字句,让我爱不释手啊。多谢了。”
“二哥你果然在此啊,王爷猜得没错。”
说话的正是四皇子,旁边还有司炎和景略。
若央,转过头道;
“王爷如何猜我在此?”
落梨心里有些尴尬看向门口三人,司炎表情倒是平静,四皇子若尘一脸不可思议,景略脸上比往日更加啊冰冷。
若尘道;
“你说出去去就来,我们久等不到,王爷说他打赌你在竹轩院,我们不信,过来看看,你还真在啊。”
若央有些不自然笑了笑。落梨看着情形,打圆场道;
“刚才在花园里遇到二皇子,随便攀谈一下。看他对字画颇有研究,所以特意邀请他来指点一二。王爷倒是神算。”
然后对着屋外弄玉,道;
“给客人们看茶。”
四皇子若晨看看落梨屋内摆设,道;
“落梨姑娘这里哪像个闺房,分明就是个书房。看来王爷说得对,你真是个才女。”
说罢对着落梨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落梨道;
“才女谈不上,只识得几个字罢了。”
若尘一边接过若央手中的画一边道;
“我也来看看姑娘的字画。”
看来一会,道;
“不如你也送我一幅吧。”
这时弄玉捧着一个茶盘上来,里面放着四碗茶,落梨端起一杯茶,双手递给若晨道;
“好啊。您先请喝茶。”
然后又给若央,也说;
“请用茶。”
再端给司炎一杯,使了个眼色。把最后一杯摆在景略旁边的桌子上。
司炎看落梨眼神,知道她有事。看她接过弄玉的茶盘,道;
“弄玉,帮我把画筒里那副红绳绑着的画拿来给四皇子看看,我去拿点点心。”
司炎看她出道屋外,若尘、若央都在看画,景略冷冰冰的坐在一旁,悄悄地跟了出去。
落梨看他一出来,就抓起他袖子道;
“今儿个怎么这样怪。你帮我想办法把他们都打发走吧,晚点我还有事和你说。”
司炎叹口气,道;
“你真是长大了,麻烦也开始多了啊。”
落梨拉拉他衣袖,道;
“谁我也惹不起,只有求你啦。”
司炎拍拍她肩膀,道;
“去吧,我知道了。”
等落梨端着一些小点心回屋的时候。若晨把画已经绑好拿在手里了,对着她道;
“这个我就收下了啊。”
落梨道;
“瞧的上眼,您就拿着吧。”
若晨道;
“等你下次去宫内参加‘月神祭’时候,我定还你份礼物。”
落梨笑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司炎忽然开口道;
“我看在这竹轩院内也待够了,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看看?”
若央道;
“是啊,王府虽然来过几趟,却也未曾细看,不如正好借今日,好好看看。四弟你看如何?”
若晨不置可否道;
“随你们了。”
司炎,道;
“那好,我们走吧。落梨啊,你一会去看看王爷,刚才他好像喝多了。”
落梨,道;
“知道了,我找点醒酒的汤药,马上就去。弄玉,帮我送送大家。”
说罢一溜烟跑进内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