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吹风的夜晚,风刮着树叶不停摆动。
宫婢急急忙忙跑到洳晴面前说:“殿下,鸢儿姐姐得罪了慕芸宫的人,被关到刑房,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殿下快救她回来吧。”
“鸢儿怎么说也是玉沅宫掌事的姑姑,怎么会……”洳晴疑惑道。
“听慕芸宫的宫婢们说,鸢儿姐姐拿了襄阳公主的一件首饰。可是殿下你清楚鸢儿姐姐的为人,她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这本公主自然清楚,慕芸宫是吧,那容易,”洳晴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缓和之意,“你随本公主去慕芸宫,带上些首饰,就拿碧血石链吧。”
“是。”那名宫婢微微颔首道。“呀,姐姐,你怎么有空来我的慕芸宫啊。”看到洳晴匆忙的身影,斐芸脸上露出了欢欣,只是这欢欣中,夹杂着些许恨意。还未等洳晴走进殿门,斐芸便说道。
面对斐芸的话,洳晴回答道:“怎么了?你向来不喊我姐姐的,今天怎么变得如此亲切啊?”
“我们姐妹俩亲切些不好吗?来,姐姐坐。你难得来一次慕芸宫,我斐芸还让你站着,那传出去下人们会怎么说我。花前,去沏茶,月下,去端点点心来……”斐芸忙着吩咐下人。
洳晴却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斐芸,我是来问你要人的,鸢儿在你这儿吧。”
“鸢儿。”斐芸愣了愣,“哪个鸢儿?”
“自然是我宫里的那个了,听说今日她被你关到了刑房里?”洳晴淡淡地说道。
“哦,你说的是那个贱人啊,没错是我关的。怎么了?”斐芸脸色微微一变,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那放她出来吧,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没了她,我还真是不习惯啊。”
“放了她?”斐芸放下茶杯,冷笑着,“你应该知道她拿了我的青玉镯子的事吧,被发现了还说是自己的,人证物证俱在,本来就是给她个教训。你现在让我把她放了,那岂不是让我放纵下人么。万一以后再发生这事,我不是连罚都没有理由罚了吗?”
“斐芸,鸢儿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拿了,那教训的人也应该是我,还轮不到你。”洳晴不得不赔笑,谁让人还在她那里呢。她拿出那条手链,放在斐芸的手上,轻声细语地在她耳畔说道,“斐芸,我记得这条碧血石链是你最喜欢的,你收下吧,就当是我替鸢儿赔的礼。”
斐芸看了看手中的链子,嘲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向边上一丢,冷道:“钟离洳晴,你把我当什么了?”
看着满地的碎石块,洳晴不禁愣住了,道:“我只是……”未等她说完,跟随洳晴来的宫婢立刻说道:“襄阳公主,这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她可是犹豫了很久才忍痛割爱……”
啪——
那个宫婢被打到了地上。
“贱婢,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斐芸怒视着她,骂道。
洳晴不解道:“斐芸……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你!”斐芸指着洳晴,“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还犹豫半天了?父皇平时赐你的都上哪儿去了?”
“我……”洳晴哑口无语。
“来人,把鸢儿带上来。”斐芸挥了挥手,霸道地说着。然后面对洳晴微微眯起眼,“你不是说你才有资格惩罚鸢儿吗,那好,我把她带到这里来,你就当着我的面好好惩罚她。”最后的两个惩罚说得很重。
“斐芸,你究竟要干什么?”洳晴很不解,“上次我们还不是好好地在玩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不要跟我提今天早上的事,一辈子也不要再提。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好意思问,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斐芸冷笑着回答,眼中尽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因为我?我做了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斐芸冷冷地说着。
“我……”洳晴正想说什么,却被其他人打断了。
“殿下,鸢儿已经带到。”几名宫婢拖着浑身是泥水的年轻女孩,把她向地上一扔。洳晴见如此,不禁心疼地喊道:“鸢儿……”
“请淡阳公主不要忘了,要好好教训她。”斐芸冷冷地提醒道。
洳晴看了看斐芸,缓缓走到鸢儿面前,扬起手,想要甩下去,却不忍心。最终,她将头一别,还是狠狠地打了下去:“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贱人,难道我玉沅殿就没有首饰吗?你只要说一声,我什么都给你,你何必要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啊?”说着说着,洳晴的泪水缓缓落下。
“殿下……”鸢儿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脸的惊奇与委屈,“殿下不信鸢儿吗?那镯子是鸢儿祖传的,是鸢儿自己的,鸢儿没有拿,真的没有拿。”
洳晴不忍再看鸢儿一眼,别过身去,偷偷地把泪抹去。
“淡阳公主,教训完了吗?那就好,轮到我了。”斐芸一脸的坏笑,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洳晴愣了愣,转过身来,还未有什么反应,就已经被三个婢女死死拉住。洳晴拼命地挣扎着:“斐芸,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哼,我要干什么?你只要接下去看着就知道了。”斐芸冷哼一声,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马鞭,“鸢儿是玉沅殿的姑姑,要以身作则,如今出了这种事,自然要罚的重些,以警示其他那些下人,以防日后也犯这种错误。鸢儿姑姑,可能有些疼,你可要忍着些啊。”说着,一鞭就狠狠地抽了下去。鸢儿的衣服“嘶”的一声破裂,雪白的皮肤上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缓缓渗出。
“啊——”鸢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斐芸却毫不留情地一鞭接着一鞭抽打着。直到鸢儿疼晕过去。
“来人,用水把她浇醒。”斐芸双手叉腰命令道。
“斐芸,你不要太过分,你看鸢儿都晕过去了,你还想要干什么?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洳晴不禁怒喝道。
斐芸冷冷地瞥了一眼洳晴,说:“把淡阳公主的嘴给我封上。吵死了!”
“唔唔……”洳晴甩着脑袋,却无法改变斐芸所做的决定。
“啊,殿下……你要相信鸢儿,鸢儿是……啊——”鸢儿的解释都被斐芸隐没到鞭打声中。
斐芸忽然大笑几声:“哈哈,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来人,把那桶辣椒盐水提来,看这贱人还能说些什么。”
“襄阳公主,饶命啊,这样子鸢儿会没命的,襄阳公主。”玉沅殿的奴婢跪道在斐芸的脚下,恳求道。
“贱货。”斐芸踹了一脚那个奴婢,“就算没命也不是我没命,慌什么?滚远点。”
斐芸拿着鞭子,在辣椒盐水里浸了浸,然后抽在刚刚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在鸢儿的身上蔓延开来,鸢儿的小脸也因疼痛而扭曲。“月下,你拿这水灌她。”斐芸边抽边命令。
“咳咳咳…。咳……襄阳……公主,我鸢儿……究竟…啊唔…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啊…这么厌倦的事……你要如此…对我”鸢儿吃力地说道。脸色也由白转青。
“原来你还有力气说话啊,月下,不用灌了,把这剩下的水统统浇到她的身上,快。”斐芸停下来,对一边猛灌的月下说道。月下听了,立刻把剩下的半桶辣椒盐水倒在她的伤口上。鸢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直接晕了过去。
那三个婢女也放开了洳晴,洳晴撕开嘴上的绷带,踉踉跄跄地走到鸢儿的身边,抚摸着鸢儿的花脸,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落,对另一个宫婢说:“来,我们把她抬回玉沅殿。”
走过斐芸的身边时,洳晴冷冷地说:“钟离斐芸,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势不两立,若鸢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