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跟着那小孩来到了附近的一座茶楼雅间。
一个雍容娴雅的男子已经在那里,正坐着舒舒服服的品茶。
不过,只一眼紫烟的脸色就微微一变,那不是宜花常客,十五王爷是谁?
王爷也看到了紫烟,皱眉好似在努力回想什么,半晌终于眉头舒展开来:“我记起来了,你不是宜花的紫烟姑娘么?”
“王爷好记性。”紫烟也换上一副笑脸,尽管不那么喜欢跟王爷打交道。在指引下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王爷对面。
“想不到居然会在赌坊见到姑娘,”十五王爷仔仔细细的把紫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更想不到,姑娘的赌技堪称一流。”
“王爷过奖了。不过是紫烟运气好而已。”紫烟知道王爷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姑娘这是何必呢?赌什么就开什么,怕不光是运气吧?”王爷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王爷又是何必呢?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人,有话就直说。”紫烟才不耐烦十五王爷那种有些官腔,跟她弯弯绕饶。
接下来果如紫烟所料,不外乎是王爷最近赌运超级烂,没赢过一回,希望她能相助一把云云。
“还真是无聊贵公子的典型!”紫烟打心底里不屑,不过,既然是王爷这样的超级大金矿自己主动上门,不好好利用就等于浪费,而根据浪费是可耻的原则——
“王爷的要求紫烟可以尽力而为,不过需要王爷先满足紫烟一个小小的要求。”
于是接下来王爷也明白了,不外乎是用一万多两银子把紫烟捧上花魁的位子。
十五王爷赌钱输了,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因为运气一直不好实在很丢面子。所以,拿钱换运气,理所当然。两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而紫烟所谓的赌技,不过是凭她的内力影响色子。内力所至,当然是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决无失手的可能。
五味陈杂的回到宜花,一开门,烟露就如小鹿一样兴奋不已的扑上来:“烟紫,好消息!妈妈已经同意,取消让你这批入玉簪了!太好了!”
“啊?!”紫烟闻言惊跳起来,看见烟露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的样子——
砰——!一头华丽丽地晕倒!
“呵呵,不用太激动嘛……”
“肯定是易悠干的好事!”紫烟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早不取消晚不取消,偏偏在我差不多搞定花魁的节骨眼上!我滴神啊!”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年怕是遇不上王爷肯捧场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紫烟激灵灵的在烟露疑惑的目光中,向依兰的房间冲去。
于是,接下来产生了怕是整个宜花建成以来最重磅的奇闻:居然有人被取消了去玉簪还主动要求依兰收回成命,说这一届非去不可。
一时间众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烟露听到这个消息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是。你都问了我二十二遍了。我说的难道还有假?”紫烟第二十二次开口确认。
于是,烟露当场就气晕过去——!
一会儿烟静也赶过来:“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
紫烟看向烟静呻吟:“是。第二十三次!”
苏杏见状道:“烟紫说的肯定是真的。不过,谁会想着主动去卖身,难怪人家都不信。”
紫烟对此无语。
“哎呀,是烟紫啊,还没有恭喜你这一次逃脱了不去玉簪了呢!难得依兰改变一回心意,你着丫头运气一直好啊,等会请我们吃饭!”烟倾才从宜花外面回来,消息知道得有点迟,“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
苏杏转身走开,烟露烟静默然,紫烟只好自己交代事件过程。
烟倾瞪大了眼睛:“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
紫烟再一次绝望跌倒。
易悠和冷旭则是处于彻底被打击到了的崩溃状态中,两个坐在酒楼闷头喝酒——
“她知不知道为了让依兰改变想法我们两个费了多少口舌?!怎么现在居然自己跑去让一切回到原点!”
“的确她最近脑子不是很好使。”
“不好使?简直就是白痴!”
……
宜花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烟紫脑子进水了?”
“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世风日下……”
……
紫烟疲惫的躺在窗边软塌看着天上,对流言充耳不闻。
其实,王爷只是她做这个决定的一个因素而已。
还有一个因素也极大的影响了她,那就是她这次入玉簪的话,她最大的劲敌,烟馨不会与她同争花魁。
她和烟馨都是古琴,这一点本就对她不利。这一届其他的人紫烟仔细研究了,虽然也有很优秀的,但与烟馨这种依兰口中的青楼奇才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除了真才实学和高人气,烟馨的玩弄人的计谋紫烟这些年也领教够了。真的与烟馨争起来,困难跟上青天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有,十五王爷算来也是烟馨的熟客了,她争花魁,王爷岂有不捧场之理?
再等一年?天道常变异,运数杳难寻。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如今万事俱备,紫烟不能冒险再推下去。
“总之,不拿到今年的花魁,我就不再叫自己紫烟!”紫烟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