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内敛的千娴宫,低调中奢华无比,孙贤妃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一枚木簪将一头秀发绾起,一身素色裙衫清丽脱俗,不见一点宫妃的妖娆作态。
此刻她跪坐在偏殿单设的佛堂内的蒲团上,面色祥和,敛眉静静抄着佛经,亦然一个佛教信徒的虔诚模样。
曹麽麽恭敬的立于一旁,等着主子抄完这便佛经,视线止于孙贤妃的裙角,绝不越矩一分。
偏殿内,郑德妃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下首处,有耐心的候着,没有一点拿大的意味,孙贤妃虽然不显山不显水的,但能让大皇子平安长成就不简单。
当年后位悬殊未决,几宫妃嫔都是红着眼观望着,其中纪妃、燕妃、孙妃更是热门中的热门,只因三妃的母家乃是齐国三大家族,当时又恰逢三妃同时怀孕。
这场后位之争持续几月之久,前朝动荡不安,三大家族争斗不断却又势均力敌,久持不下。
后宫同样阴谋诡计不断,无数妃嫔惨死,纪妃、燕妃数次险些小产,最后皇上震怒,封纪芙为后,燕蓉蓉为贵妃,而孙怡然为贤妃,另外又陆陆续续封了几位,包括自己这个德妃。
封妃之后众人回过神来,妃位已经没什么好争的,闲着没事纷纷猜测为何纪后与燕贵妃有小产迹象,而孙贤妃却安然无恙,众人表示很不解,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孙怡然她搞的鬼!
一时之间后宫众说纷纭,渐渐的宫外也开始悄悄议论,甚至有御史递了折子参孙贤妃谋害皇嗣,孙家居心不良等等诛心言论。
孙家家主被扣了这么一顶帽子气的当场晕倒,几天都没去上朝,孙家阵营的官僚们人人自危,那段时间都不敢抬头,生怕哪里被那群老不死的御史看不顺眼而被参一本。
在宫里宫外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孙贤妃动了,褪去华丽宫衫,摘去华贵八尾凤钗,毅然从千娴宫正殿搬到了偏殿,并设立了小佛堂,整日便在里头诵经念佛。
于是前朝安静了,御史悻悻的摸摸胡子拢拢袖子没再递折子。后宫安宁了,妃嫔了拢镜自照又开始琢磨妆容。
一切步入正规,被搅乱的湖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不见一丝波澜,直到……一声稚儿的啼哭在千娴宫偏殿响起并迅速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是各大府邸。
——孙贤妃生下皇长子——的消息就像是被投入湖面的旋风沙石,卷起一片惊涛骇浪,前朝后宫又开始蠢蠢欲动,将眼光放在佛香阵阵的千娴宫,等着里面的主人出来好狠狠的咬下一口,最好一口咬死。
可……众人失望了,千娴宫大门紧闭,除了出来领份例余外,绝不吃饱了撑的出来没事溜达,就连一根草一枝花也绝不伸出千娴宫墙头一毫。
孙贤妃依然闭门不出,并没有拿着生下大皇子的事到处炫耀,也没有抱着大皇子跑皇上跟前邀宠,十几年来只除了必须要参加的宴会,余下时间就这么龟缩在千娴宫内。
大皇子在满周岁以后就被她按规矩送到了皇子殿,没有一点不舍,并且每月只见大皇子一面,绝不多见。
奴才们一贯踩低就高,个个都是人精,没有母妃庇护的孩子能在深宫活下来,不可谓不稀奇。
郑德妃不是个蠢的,她清楚的认识到孙贤妃此人绝不简单,最起码没有她表现的那样清心安宁。
孙郑两家本是姻亲,她对孙家的那点事还是清楚的,有一个厉害的娘,女儿又能差到哪去?更何况,她可是知道千娴宫的小太监时常偷溜到皇子殿,这其间的弯弯绕绕不言而喻……
郑德妃喝下一口茶,拾起锦帕压压嘴角的水渍,顺便压下心里的思量,危襟正坐,等着孙贤妃出来。
佛像前,孙贤妃放下手里的笔,玉臂轻抬,曹麽麽见状立即上前扶起孙贤妃到一旁椅子上坐好,在长时间握笔有些酸软的手腕上轻按解疲。
一排丫鬟垂首而立,在一旁静静等候,一应洗漱用具准备就绪,每件物品精巧细致,如同上好工艺品般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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