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走到了晴儿的身边,将手里的一个小纸包在晴儿的头边放下,清清淡淡的说道,“这是山下小镇最好吃的糕点。”小寺院里每一天都是粗茶淡饭,黑煞知道晴儿会吃不习惯,就给晴儿从山下带了一些糕点。
晴儿睁开眼睛,却没有看糕点一眼,而是没有好意的看着黑煞,然后冷冷的说道,“我要下山!”
“去哪里?”
“去京城!”
“不行!”
“你没有资格不允许!”
晴儿和黑煞对面而站,谁都没有退步……黑煞是绝对不会让晴儿去京城的,如果晴儿是说要离开小寺院去别的地方,黑煞一定会陪着去而不会说一个‘不’字,可是偏偏晴儿哪里都不想去,只是要去那个可怕的京城。
“如果我真的要走,你也拦不了我!”如果真的打起来,晴儿未必会输给黑煞。
黑煞一直都是一个杀手,只善于动手,却不善于动嘴,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晴儿,黑煞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叹着气对晴儿说道,“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你还没有冷静吗?难道你还没有体谅兰儿的牺牲吗?”
一说起兰儿,晴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纠结,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兰儿是怎么为了她如何做了多大的牺牲,又是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些的这些晴儿都已经听腻了,这些事情不用别人告诉她,她都知道。她知道姐姐从小为了她就牺牲了很多,她也知道柳家的仇人就是叶天宇,姐姐也因为这个而绝望、疯狂。姐姐要黑煞带她离开,是为了她好没错,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晴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求她去恨叶天宇?就因为他是柳家的仇人,而她却是柳家的女儿?晴儿从有记忆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家?谁是父母?最多的记忆都是兰儿编的故事,最多的感受就是兰儿对她的庇护,还有叶天宇是如何给了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姐姐善意的谎言,而她真正的身份是柳家幸存的小女儿,却还没有等她反应和接受就要求她去恨一个曾经对她有大恩的人,去恨一个她痴狂的人,她不是木偶,别人说往左就往左,去右就去右。整件事情不是很奇怪吗?当初是欧阳世家的人害了柳家,可是现在为何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欧阳世家的人不是还有别人吗?她可以去恨别人,为何一定要对叶天宇去恨?
是仇人又怎么样?晴儿就是无法去恨,她对柳家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的记忆里全都是叶天宇。每一个人都在怜悯姐姐,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委屈,她耐心的守候了那么久,以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那个人看到了她身上的光芒,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没有人替她想过她的感受,却一味的数落她的不是。
“……我已经很冷静了,我也知道姐姐的用心,但是那又怎么样,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我们不是一个整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拿姐姐来要求我,我不是姐姐的影子,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的,可是从来没有人替我想过,只是一味的认为那是对我好,然后霸道的要求我去接受。姐姐她一个承受了那么多,是很辛苦,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要求姐姐一个人去承受,她大可以告诉我,我替姐姐去承受,可是又是一句为了我好,就把我骗得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躲在她背后哭的小孩了,我现在有本事,我可以去做很多的事情,甚至是去报仇!”
这是晴儿第一次对自己以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姐姐庇佑了她是没有错,她很感激,可是兰儿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压力,有兰儿在的地方,她永远只是一个影子,以前在叶天宇面前,叶天宇的目光总是只留在姐姐的身上,而不会在她的身上停留。为了留住那掠过的目光,晴儿选择与兰儿相反的发展,兰儿不会武,所以晴儿很拼命的学武,她只是要证明兰儿不行的,她会做得很好,她不是兰儿的影子。可是兰儿实在是太优秀了,叶天宇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即使是这样,晴儿还是没有放弃过,她相信她的努力总有一天会变成成果来回报她的,可惜现在她的努力变成了一个笑话。
“晴儿……”黑煞轻轻的唤着,晴儿的心情黑煞都能理解,的确兰儿对她的庇佑有些过了,也的确真相来得太晚了。
“我以前一直都是被姐姐决定的,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现在我自己要选择去向,我要去问问他为何只有姐姐可以,而我却怎么都不可以!”
同样的话在黑煞的心里问出,为什么只有叶天宇,而他却不可以,一种奇妙的悲哀在黑煞和晴儿之间流动着,他们是多么的相似,同是杀手,将心深埋,从不轻易动情,但是一旦动情却难以再改,同是不善于表达却是执着的可怕。他默默的守着她,希望会有她回头看他的一天,而她的所有的视线都是在叶天宇的身上,期待着叶天宇的回眸,可是叶天宇的视线却又是在兰儿的身上……黑煞这个时候真是觉得世间最残酷的事情不是如何残忍的去杀一个人,而是命运如何的玩弄他们,谁都忘记了回头,一味的追寻触碰不到的幻影。
“晴儿,难道就不能忘了叶天宇吗?忘了他,你会过得很好的,你姐姐也会因此而安心的,我不要求去多么的恨他,我只是希望你忘了他。”
晴儿看着黑煞说道,“你有没有深深的爱上过一个人?自己怎么样会完全不在意,所有的在意都是在那个人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浅浅的微笑都会开心很久,那个人不开心你就会跟着不开心,那个人的喜悦就是你的喜悦……我和叶天宇之间不是你们以为的主人和杀手之间那么简单,对我来说他是给我新生的人,给我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他是除了姐姐以外唯一的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感激他,尊敬他,喜欢他,迷恋他……你说我能忘了他吗?”
黑煞紧紧的抿着唇,说不出一个字,他怎么会没有爱过一个人呢?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种她喜他就喜,她悲他就跟着悲的感受,他是最有资格说知道的人。
夕阳斜晖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照到地面上,留下一条条斜斜的影子,晴儿对着黑煞浅浅的说道,“没有人可以要我去忘记,也没有人可以要我去恨,该怎么做我自己会有选择,但是却不是现在,我要去亲口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我一定要去!”晴儿越过黑煞,可是还没有走几步手臂就被黑煞紧紧的抓住了,黑煞无法让晴儿再回去那里,他都不敢想象回到那里晴儿会遇见什么,他不想晴儿最后是绝望又绝望,他不想看到那样的晴儿。
晴儿转过头看着黑煞,金色的斜晖遮住了晴儿眼里的思绪,晴儿没有挣脱出手臂,而是顺着黑煞的拉力,靠近了黑煞,每一个杀手都有一个自己的范围,而晴儿现在已经进入了黑煞的范围,黑煞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可是晴儿却是马上的上前几步,更加近距离的靠近了黑煞,就连黑煞的鼻息都是那么的清楚的感觉得到。
“黑煞,这么多年来,你我一起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也包括你对我的心意……”晴儿突然对黑煞说道,如此近的距离,让黑煞都闻到了晴儿身上的体香了,还有晴儿突然的话让黑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
晴儿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攀上了黑煞的脖子,暧昧的画着轻柔的动作,“……黑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你知道就好,不是没有人了解你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带你离开这里,哪怕以后一辈子都会活在被人追杀之中,只要你点头,我都会保护你一辈子。”感触之下,黑煞第一次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想法。
晴儿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里面的不忍,“……我真的很高兴还有你了解我,我也很想离开一切的是非,但是我不能带着遗憾,要走也要等我弄清一切时候……”
黑煞刚想张开口再说些什么,脖颈后面就传来了一丝刺痛,紧随而来的就是无力感,就连眼皮都变得异常的沉重,“晴儿!!”
黑煞在昏迷之前,紧紧的抓住了晴儿的手臂,大声的叫着,带着伤心,带着不甘心,带着无奈,带着不舍得……晴儿麻木的看着黑煞倒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现在对她说要保护她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那么晚?
晴儿将黑煞的身体放好,轻轻的摸着黑煞带着胡渣的脸颊,“……你才是最无辜的一个,你才是可以远走高飞的,我不值得你做那么大的牺牲……”
夜幕落下,遮住了白天的姿态,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静悄悄,一个小小的黑影悄悄的离开了小寺院……
皇宫,兰阙。
兰儿的寝殿里一颗豆黄的烛火随着夜风而摇曳着,叶天宇正披着外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奏折,不远处就是纱帐飘动的龙床,兰儿已经在安神香的作用之下睡下了,今晚叶天宇无法入睡,因为关于南宫越的动静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而且都是些不利于叶天宇的消息,看来叶天宇是真的小看了南宫越和南宫世家的实力了,没想到南宫越在暗处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放下手里的奏折,手指按着微痛的额头,南宫越的事让叶天宇有些头疼,夏日的夜风悄悄的掠过,叶天宇突然睁开了眼睛,烛火的摇曳之下,眼睛里有着鹰一样的犀利。兰阙的守卫很严密,能够绕过所有的暗卫进来的人不简单,叶天宇眼里有着杀气,不过空气中的气息很熟悉,眼中的杀气慢慢的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笑意。
叶天宇抬起头看着寝殿的上面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衣袖之下的手,对着兰儿的方向轻轻的一点,叶天宇还是谨慎的点了兰儿的睡穴。
一个黑影轻轻的飘落,在叶天宇的前面站定,叶天宇笑盈盈的看着晴儿,比他预计的来的还要快,眉宇舒展,晴儿的出现就解决了叶天宇的难题了。
晴儿没有说话,阴暗之中看不起晴儿脸上的表情,但是如果晴儿现在可以看见自己的表情的话,一定会吓一跳,因为她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很难看。她风尘仆仆的赶来,找遍了整个皇宫却找不到姐姐和叶天宇,却发现了皇宫里多了一座巨大的湖中宫殿,于是就好奇的过来看看,一路看过来,晴儿被自己所看到惊讶到了,那么庞大的宫殿,那么美得不像话的景色,都是她未曾见过的。可是当晴儿看到了宫殿之上那巨大的两个金字的时候,心瞬间就结成了冰。兰阙……专门为兰儿所建造的宫阙,这座堪比仙宫的宫阙是为了她姐姐而建的,心里的酸楚漫天而来,他是如此的疼爱兰儿。
再次传来叶天宇的声音,“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苦笑在嘴边慢慢的蔓延,“等我?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把晴儿给忘了呢?你是兰儿的妹妹,也是我一起救下的女孩。”
叶天宇脸上的笑还是那么的明亮,只是此时晴儿的心里却是一片的昏暗,视线久久的停留在了叶天宇身后的那张龙床之上,床上那朦胧的身影应该就是姐姐吧。看到兰阙,看到躺在叶天宇床上的兰儿,晴儿本想问出口的话都狠狠的哽咽在了喉咙口,她的问还会有意义吗?
“……你等我做什么?”
“再过三天就是我和你姐姐的大婚,你是兰儿唯一的妹妹,你当然该在场了。”叶天宇是说得那么的若无其事,说得那么的健忘,他已经忘了就在不久前他还深情脉脉的问过晴儿是否愿意嫁给他呢。
“只是这样吗?”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叶天宇笑着反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晴儿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从来都不是深睡的人。
叶天宇站起身来,绕过小案,走到晴儿的身边,单手轻轻的托起了晴儿的下巴,仔细的看着晴儿的脸,“晴儿,无可厚非你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你身上有着与兰儿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你的确是非常的出色,不过,我要的只是兰儿,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既然一直选择的都是姐姐,那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幻想,我不相信以前的都是假的!”叶天宇的关心,叶天宇的疼爱是那么的真实,绝对不会是假的。
叶天宇的手轻轻的摸上了晴儿的脸,“所有人都急着要逃离我,兰儿也是,也就只有晴儿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可惜我叶天宇要的从来都不是轻易得到的,晴儿,我要你知道,现在的改变,我希望你回来可以好好陪陪你姐姐,你姐姐现在很需要你。”
晴儿冷笑着转过了头,躲开了叶天宇的手,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看不见姐姐哪里需要我了?她甚至连现在见我一面都不会。”
看着晴儿冷漠的样子,叶天宇不悦的皱了眉,冷冷的说了一句,“她是你姐姐。”要是让兰儿看见晴儿现在这个样子,兰儿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去恨她,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她是给我很多,但是又何尝不是夺走了最珍贵的,姐姐有那么多人关心,那我呢,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一直痴心的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晴儿眼里有着泪珠,但是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晴儿不想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尤其是这个人是叶天宇,她都一个人默默的坚强了那么久,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
叶天宇深深的看了晴儿一眼,内心有些复杂,晴儿身上有着叶天宇想要的血液,那可是非常珍贵的柳家的血脉,但是晴儿却又是兰儿最在意的妹妹,伤了她只会惹来兰儿更浓的恨。
毫无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叶天宇掩去心里的复杂,问向晴儿,“晴儿,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
晴儿有些警惕的看着叶天宇,没有回答。
“呵呵呵,我找了你很久,但是就是找不到,我对我找不到的地方还真是很好奇。”
“我是不会说的。”晴儿知道叶天宇想知道黑煞和南宫越的藏身之所。
“……没关系,知道你没事就好,如今你都已经回来了,已经无所谓了。相信你也累了,就在偏殿歇下吧,明天你就在这里陪你姐姐。”叶天宇不是没有办法从晴儿的嘴里知道他们的藏身之所,只是现在叶天宇还想等等,他倒要看看一个南宫越到底会在他大婚的时候会有何作为?这是叶天宇独有的骄傲,他要毁掉一个人,就会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毁得彻底。
第二天,兰儿依旧醒得很迟,当小如端着洗漱用的清水来到兰儿的寝殿的时候,看到了晴儿端坐在叶天宇昨晚坐过的地方,一脸的寒冷,小如吓了一跳,然后大声的喊着护卫,兰儿就是被小如的叫喊声吵醒的。
朦胧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兰儿怔了一下,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再看就知道这不是梦,晴儿又回来了!!
“晴儿……”兰儿顾步上穿衣,穿鞋,急急忙忙的跑下了床,赤着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跑到了晴儿的面前,“真的是你!”第一眼是激动的,兰儿在这段时间里有多想晴儿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兰儿就露出害怕的神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兰儿紧紧的抓着晴儿的肩膀问道。
小如看到兰儿的这个样子很担忧,兰儿很激动,小如赶紧上前给兰儿穿上外衣,可是被兰儿推开了,“出去!”
“兰主子……”
“出去!”兰儿很生气的叫退了所有的人,她要和晴儿好好的说说话。
所有人都畏惧的退了下去,晴儿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兰儿有些冷冷的说道,“没想到姐姐这么有为人主子的样子。”
“晴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姐姐你很适应做主子的身份,姐姐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了,非常的金贵。”晴儿所有的话语里都充满了刺,她就是不明白,姐姐那么讨厌叶天宇,可是叶天宇偏偏就是非她不可,而晴儿呢,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引起那个人的一丝的注意。
兰儿很心疼的看着晴儿,做主子?这根本就是做囚徒,“晴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黑煞呢,他怎么会让你回来?”兰儿是将晴儿交给了黑煞,以黑煞的性格是不会让晴儿回来的,兰儿心里担心黑煞会不会已经不测了,兰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是自己要回来的。”
晴儿的话让兰儿更加的不理解了,好不容易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兰儿很不理解的问道。
兰儿的问却是让晴儿觉得好笑,“为什么?姐姐不会和他一样的健忘吧,你们都要大婚了,你说我回来是为什么?”晴儿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玉佩丢在了兰儿的面前,“他是那么的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可是姐姐你呢,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意?”
兰儿就知道叶天宇不会那么单纯的要大婚,大婚的消息一出就引得晴儿回来了,叶天宇又一次的赢了,兰儿承认对于晴儿的理解,叶天宇胜过她。
兰儿弯下腰,捡起了被丢弃咋地板上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兰儿贴身藏了很多年的珍惜之物,如今玉佩上已经没有了暖暖的感觉,已经沾上了地板的冰冷,紧紧的握在手里,心疼的摩擦着。的确是很可笑,这块玉佩是兰儿和柳浩轩的定情信物,可是兰儿却认错了人,兰儿自责的看着玉佩,觉得很对不起柳浩轩,为什么那么多次的接触兰儿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呢?
兰儿压抑着自己的自责抬起头看着晴儿说道,“心意?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心意,只有恨!”
“那你为何还要嫁给他,你到底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我?”
“晴儿,我的嫁娶从来都由不得我,这一次也是一样,你问我为何还要嫁给一个自己恨的人,我想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还有浩轩哥哥,因为你们我不得不忍受这一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和你一起离开,可是我不能,我已经错过了浩轩哥哥很多次,我不想再错过最后一次。”
“又是为了我,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离开,我这段时间经常在想,如果离开皇宫的不是我,而是你,现在会不会有所改变,他会不会去找你,我现在知道了,他不止会找,而且还会疯狂的找。有时候我都糊涂了,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我那么喜欢他,他却独独在乎你,姐姐,我好累。”晴儿有些无力的说道。
晴儿还可以说出累,可是兰儿却已经累到麻木,说不出累了,兰儿没有与谁刻骨铭心过,不知道深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过兰儿知道感情是伤人的东西,一旦沾上就会难以割舍的,感情有时候事最毒最毒的毒药。
兰儿手握着玉佩,看着外面忘不到的边的湖水,眼里的悲伤深得犹如那湖水一样,可以把心都淹没。不是她所愿,但是她夺走了晴儿心里的最爱,兰儿一直都是在为晴儿好,却是在不知不觉中重伤了晴儿,晴儿恨她了,残忍的事实硬生生的撕开兰儿的心,要兰儿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