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仲之在前厅招待炎伯之父子几人,根本料想不到后宅的两个女人在算计着他。
他正高谈阔论的说着自己这些年在朝廷之上的建树,忽的就被两个同时冲进来的丫鬟给打断……
炎仲之的脸悠的就黑了下来,而炎伯之父子几人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刚到经常,却没想到这炎仲之的府中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事情,这让一直嫉恨炎仲之的他们如何不兴奋。
炎欣凤身旁的丫鬟青柳说:“大小姐说张国公有话要告知相爷,请相爷到清风阁!”
卫氏身旁的丫鬟也迫不及待的说,“卫姨娘说肚子不舒服,请相爷速速过去!”
两人的说辞不一样,但让炎仲之心中都有人猫抓一般,但他很快就分清了孰轻孰重。
“来人,派人请陈大夫过府给卫姨娘看看!”说着朝卫姨娘身旁的丫鬟道,“你且回去姨娘那,叫她宽心,我一会就过去!”
那丫鬟是受了卫氏的指令要等相爷同她一起回去的,这相爷让她一人回去她怎么敢。
“姨娘说要奴婢随相爷一同过去!”她声音低懦,带着对卫姨娘的一丝害怕。
炎仲之眉心一皱,正待开口。
一旁的炎伯之冷笑道,“这姨娘的架子还真大,竟然敢要一个丫鬟强制带老爷过去!仲弟,你这府里是不是太乱了一些?”
说罢,坐在他下首的几位公子纷纷嗤笑,在他们府中可没有如此大胆的丫鬟。
炎仲之脸色变得难看,那丫鬟更是面如死灰,卫氏万万没有想到炎伯之是如此的痛恨姨娘,处处阻扰她。
“叫你下去就下去,难不成老爷我还指使不动你了不成?!”炎仲之很没面子的低吼。
那丫鬟被他这么一吼,双腿打着摆子的退了下去,一路上脑子里纷纷的想着要如何的躲过卫姨娘的那一劫。
炎仲之气呼呼的瞪着那丫鬟走后的大门,一旁的青柳轻轻哼了一下。
他才发现大女儿身旁的丫鬟还在,“大哥,岳丈找小弟有事,小弟就先告退一番,待会请管家带大哥和侄儿们去休息,晚上为大哥和侄儿们接风!”
炎伯之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青柳没有说话,只是走在前头带着路,心下却高兴,小姐这一次又赢了。
小姐真是料准了卫姨娘肯定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做借口,但又怎么比得上小姐外祖父来的强大,再说炎仲之已经有一个儿子,对于这第二个儿子他根本不是很看重,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儿子多了也是一种麻烦!
炎仲之自幼便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怎么不明白,但岳丈就不同了,更何况是有权有势又能在朝廷之上说的上话的岳丈,他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住。
此时炎仲之的心中也在忐忑,这岳丈有十年没和他说过话了,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不让张家的人接炎欣凤去小住,现在炎欣凤能外出了,他们果然寻觅了过来,只不过不知道此番找他有什么事?
两人很快就到了炎欣凤住的清风阁,一进去炎仲之心中一阵震撼。
清风阁在张氏死后就处于无人打理的状态,他曾经来过一次,杂草丛生,简直跟荒废了的废弃宅落没有差别,差别在于一个有人住一个没人住。
炎仲之来过第一次后再也不来第二次,他的大女儿炎欣凤就是在这个地方成长的,他仅仅是派人每日给她送吃食,其他的一律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如不是卫氏担忧自己的女儿们会被韩家看中,央求他去将大女儿找出来,他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大女儿竟然失踪了两年,也不会到赢家庄去找人,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欠着赢王爷一个人情。
想着这几日在朝堂之上碰到赢王爷的情形,似乎对大女儿还多有好感,不知是不是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他多番追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而现在的清风阁,整洁大气,里头的丫鬟小厮各司其职,就算见到炎仲之来了也仅仅是行了个礼就做自个的事去了,没有一丝吵闹,没有半点争执。
即便是厉害如卫姨娘的院子也不可能会有这么轻松又严谨的气氛,这清风阁真的是大变样了。
“大小姐在里面,相爷请!”青柳的语气中没有对这个当朝相爷的一丝一毫的尊敬,反而对她口中的大小姐无比的崇敬。
站在门口的桃红看着青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最终却是低下了头。
小姐近日连番做事都是使唤青柳,明明两人都是一起从张国公府过来的,可是桃红却觉得小姐看着她多过看重自己。
什么事情都是第一个叫青柳,所有的安排青柳都知道,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渐渐的觉得自己在大小姐的心中越来越没有位置了,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不能这样,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大小姐知道她的好,知道她也是有用的,能够超过青柳的。
青柳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领着炎仲之走了进去。
而里头,炎欣凤对面坐着一个年老的人,虽然年纪大,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老态,反而很有精神。
“相爷!老太爷让奴才带句话,明日请相爷同大小姐务必到场!”那人赫然是孙伯,张国公眼前最红的人。
炎仲之自然是知道,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多年不与他联系的岳丈竟然会派他最信任的人来通知自己一定要赴他的寿宴。
往年他也去过,不过都被张国公拒之门外,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张国公不待见这个女婿,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是,岳丈大人吩咐的事情,小婿一定做到,有劳孙伯走这一遭!”炎仲之在张国公的面前一直不敢做姿态,自然在这个形同于张国公的孙伯面前也是有礼相待。
但孙伯丝毫不买账,“老太爷说了,如若明日没有见到大小姐,相爷往后也不必再唤他岳丈了!”
炎欣凤掩着嘴角偷笑,孙伯果然强悍,这么明显的威胁说出来丝毫不变脸色,而炎仲之还必须听着受着,可真是难为他了。
“是是是,小婿明白!”炎仲之额头蓦然滑下一滴汗水。
炎欣凤放在嘴角的手也放了下来,她站了起来,“父亲,女儿还要整理母亲的嫁妆,这……”嫁妆,嫁妆根本不在她这里,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提醒炎仲之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