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九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颜韵佳。
嘿，居然被一个傻子鄙视了智商，颜韵佳也来劲了，非得要听傻九的解释。
“姐姐就是女人啊，”傻就愣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太监那里不长那样！”
颜韵佳恨不得抽飞傻九，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颜韵佳手抖的厉害，那天这傻子到底都看了些什么！她那时候就算是自暴自弃，也还是用手遮了的，这傻子怎么就什么都看了？
傻九以为颜韵佳不相信，想着颜韵佳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太监。
傻九第一次有了当别人老师的自豪感，提溜一下就跑到屋子的角落里，小心的将地面的一块砖挪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到了颜韵佳的面前。
“姐姐，看！”傻九将书翻开，“这是女人，这是男人，太监是这个。”
颜韵佳眼角开始抽抽了。
这画册还真……全！
颜韵佳在出嫁前，也曾有老妈子教过她一些房事，也曾看过这些册子。
可是，那些不过都是男和女之间。哪像这本书，不仅有男女，还有男和男，还有太监和宫女，简直就是包罗万象，海纳乾坤。
“你怎么会有这种书？”颜韵佳此刻在思考是将这本书撕了还是烧了。
傻九见颜韵佳合上不看，赶紧将书抢过来，小心的吹了吹气，将书表面不存在的灰尘全吹走，才道，“这屋子本来就有。”
说着，傻九就将书抱在怀里，小老师般的道，“姐姐现在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太监了吧！”
傻九指着图册的封面，“这女人这里和姐姐那里长的一模一样！”
知道你奶奶个熊！
颜韵佳在心中憋了口脏话，越看那封面颜韵佳越不高兴，直接用蛮力将傻九怀里的书抢过来撕了个稀巴烂。
“我就是太监，你以后叫我小佳子，我年纪比你小。”
傻九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颜韵佳撕得渣都不剩，颜韵佳好像还不解气，还那蜡烛将那书整个都毁尸灭迹了。
“姐姐是坏蛋！”傻九怒了。
颜韵佳丝毫不在意，五岁孩子，她不和他计较。
“坏蛋！”傻九继续道。
颜韵佳无视傻九，坐在床头缝着棉袄，腊月到了，东离本就冷，这冷宫连个火炉都没有，不多备几件衣服，怎么过冬？
傻九见自己干嚎了这么长时间，颜韵佳一点反应都没有，气呼呼的坐在颜韵佳的对面，漂亮的凤眼瞪着颜韵佳，“姐姐！姐姐！姐姐！”
像是气颜韵佳一般，一声比一声大。
颜韵佳听的实在不耐烦了，一眼瞪过去，傻九缩了缩身子，没再说话。
安静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寂静的屋子传来傻九不确定怯生生的声音，“佳……妹妹？”
颜韵佳的针直接掉到了地上，哐当，清晰明亮。
你奶奶个熊！
颜韵佳恨不得用那针把傻九的嘴巴缝上。
“过来试你的新衣服！”颜韵佳恨恨的缝上最后一针，对傻九厉喝道。
傻九站在桌边犹豫了几秒，挪了过去。摸到厚实的新衣服的时候，傻九决定原谅刚刚颜韵佳的无礼，反正那本书他看了无数遍，早就记到了脑子里。
颜韵佳以前在边关也经常给父亲和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缝衣服，自然给傻九做的衣服相当合身。
傻九平日里都是捡别人不穿的衣服穿，哪里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顿时就喜笑颜开。
颜韵佳看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叹了口气，这还是她最近用在其他公公宫女那里讨来的旧棉花和破布做的，一个皇子，竟是落魄到这份上。
“佳妹妹，我最喜欢你了！”傻九说着就吧嗒一声在颜韵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颜韵佳那点唏嘘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我再说一遍，”颜韵佳笑的灿烂，“叫我小佳子，还有，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颜韵佳手里的银针在傻九面前晃来晃去。
颜韵佳是下了心思，若是傻九再这样犯傻，她就让傻九受些教训，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穴道可多着呢。
傻九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委屈的垂着脑袋，他就是喜欢佳妹妹，想亲近佳妹妹。傻九又弯了弯唇角，佳妹妹这个称呼，真好听！
只是，佳妹妹不喜欢他这么叫她，还是等佳妹妹不生气了再叫吧。
傻九低低的叫了声小佳子，颜韵佳放了心，再三叮嘱傻九在别人面前一定要叫她小佳子之后才将棉被撑开道，“睡吧。”
“佳……”傻九看着颜韵佳阴森的眼神，赶紧改口，“小佳子，你睡床吧，地上太冷。”
自打那日傻九现了狼身，颜韵佳就不让傻九睡地上了。
之前，颜韵佳是存了欺负傻九的心，才占了床。只是，遇上这么邪门一个傻子，颜韵佳还是自认保命要紧。万一哪天傻九睡着睡着变成狼，醒来一看，居然是他在地上她在床上，她这脑袋就这么搬家了怎么办？
何况，万一正常了呢？傻九会不报复当年让他睡地板的她？
小心驶得万年船。
只是……这傻子夜夜以为她睡着把她搬到床上，这每天都折腾这么一回，每次还都要给她在哪个床头，哪个桌角磕一下，现在颜韵佳身上至少十几道清淤，是傻九抬她时候落下的。
反正也是傻九热情相邀……那她就占三分之一吧。
颜韵佳抖抖身子，不愿承认是地上太冷，让她连睡都睡不着。
见颜韵佳居然肯上床睡，傻九高兴的就想吧唧颜韵佳一口，只是傻九却看见颜韵佳直起了身子，将枕头放在了两人中间，“九殿下，不许超过这枕头。”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多年女扮男装混迹军队，自然没这么多的忌讳，可是面对这头色狼还是谨慎些的好。
傻九嘟着唇，不满极了。为什么不能抱着佳妹妹睡？佳妹妹身上的味道可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