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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怡芳楼一片笙歌。

不管那厢那时发生什么,不管那已经死去的娇美娘子。

心蕊的死并未给多少人留下多少影像,她的死就仿佛是浮尘一般不被人记挂。

人死应尽悲,楼内却欢歌。

这是人命的轻贱,是天下苍生的悲哀。

因为被柳妈妈嫌弃之前的衣服被弄脏了,所以景玉被折腾地又换了套新衣服,这又使得景玉暂时无法逃脱,只好暗暗谋划逃跑的事宜。

天是好天,月明星稀。事是好事,财源滚滚。

怡芳楼今儿个十分热闹,上好紫檀木舞台搭建,镶金萃玉,台子前方丛丛百花尽放,梁柱上到处罗红,整个台面被层层红色竞相包裹,刹那火红。象征着今儿个是个不凡夜,也彰显着诸位客人的不同寻常。

大典还未开始,已经是人声鼎沸。

只见看台下方众人云集,二楼雅间也是占据了众多身份显赫之人。

忽听笙乐响起,是一曲飘渺的《春望词》。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化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曲声凄凄然,如诉衷情,似蝉鸣掠耳,声声清脆,声声牵动人心。

红纱千丈,倩影依依,隔楼观望,艳惊四座。

来者粉巾遮面,一地桃花飘落,罗红长裙开出万丈牡丹,步子极轻,却又是如何牵动着院内众人的心,台下看客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啃噬,心里实在是痒痒的很。

景玉按照红姐之前的教诲,舞了一曲《美人倾》。

这点小事对于景玉这个常年受到古典教育的女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可要知道在现代的每一天,自己的师傅都要教导这些死乞白赖的东西,可也奇怪,她并不十分讨厌,反而还很喜欢,她曾经觉得她就该是个古典美女,舞舞长袖,弹弹古琴。

当然,古籍这种东西还是伤不起的。

二楼雅间。

“公子。”

“他来了。”是肯定句。

“是的,只看到他和一个随从,在西侧第二间房。”

“有受伤么?”

“这倒是看不出来,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再次出征就遇到伏击,想必是北蛮那边有人担心翼王的出现会打破原有的格局吧。这也是事实,毕竟七年前的南渊一战,年轻气盛的翼王实在是打得漂亮。连南渊的战将李墨之都敬佩于他,并且甘拜下风,难道不是么?”

“七年前的翼王确实勇猛,然而他被软禁整整七年光阴,他还能像当初一样勇往直前么?”

“他会的,而且能做得更好。”男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笃定的说。

与此同时。

凤昱国都。

“皇上,不好了,翼王殿下刚到了巫梗山一带就遭到了伏击,现下,不知去向。”

“什么?”听者手微微一抖,但又很快镇定下来。“朕的儿子岂是碌碌之辈。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探子正在打探翼王爷的下落,望皇上不要太过担心。”

“再派遣一万将士前去,他不能有事。”

“皇上,目前国内兵力大多已经用在北边战事上,恐怕增加兵力有点困难。”

“那就把都城的一部分兵士召集,前往北戎战场。”

“这…都城兵力不可空虚,昭楚目前也是对我国虎视眈眈那。”

“不要说了,李尧,你也知道他对我很重要,朕亏欠他的太多太多。这事情朕交予你去办,务必封锁消息,小心为上。”

“臣明白,臣必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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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央,瑰色女子静静舞动手中长袖,忽而向左,忽而回右,忽而点地,忽而极旋,长裙坠地,在紫金的舞台上慢慢描绘,那是张牙舞爪的红,那是朵朵怒放的玫瑰,这是血色的诱惑。

这诱惑还未完全,需要些许刺激。

景玉长袖一扬,长长的锦袖犹如碧波荡漾,带动滚滚清泉,这如柱的泉水还未发出点滴叮咛,却与那妖艳明媚的火焰缠绕。

景玉抽出长袖,瞬间舞动起来,她旋转,旋转,再旋转,她优雅,她妩媚。硕大的袖子与那灼热的火焰交缠在一起,显得她的人更加的娇艳,魅惑人心。

她笑,他们痴。

她蹙眉,他们低叹。

她动人,他们掷千金。

一块上好的翠玉着了一身鲜红,同样舞出了红的娇,红的媚。

美人倾,倾尽天下。

“这倒是个美人。”二楼雅间的窗扇轻启,里面一主一仆正向楼下观望。

男子身着蓝色段锦上衣,下衬玉白罗棱长裤,锦衣边缘袖有福仪彩雀,雀目绰绰,栩栩如生。而他瘦长的身躯都被包裹在了深海一般的幽兰外袍之下。

在他的身侧则是刚刚喊他公子的人,此人面露英豪之气,黑甲缚身,也着一身蓝衣,衣上狮虎勾勒,细看就知此为狮虎营的标记。狮虎同为王者,谁能与争锋?

“唉,看的我都心动了,不知道翼王如何呢?阿廖,说话。”

“属下不知。”阿廖面无表情,只静观四周动静,这可是老皇上给他的命令,务必保护好太子。

“你可真是无趣,父皇怎么派了你这木头嘎达给我,算了,公子我自己找乐子去。”

邬煊佑晃晃他酸楚的脖子,没办法,坐久了真是不舒服。

他刚刚走到拐角处,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他在房内和阿廖提及的翼王宫络羽。

宫络羽一身黑衣裹身,袖口纹有暗红的云纹图景,领口直立,上面同样绣着祥云纹路,腰间只束一根玄色玉锦腰带,其间不着一物。

在这样的浓黑之下,却衬着一头星白,白色的发犹如一泉银色的瀑布,洋洋洒洒,肆意飞舞,整头银白以一鎏金淌红羽冠所缚,显得更加年少清华。

手上持着一把白羽骨扇,扇骨是用上好的留香美玉制造而成,再以白羽覆扇,价值连城,世间少有。

是的,黑衣白发,就是他翼王的标志。

白羽骨扇就是他仅有的武器。

“兄台,抱歉,我无意冲撞。”邬煊佑抱拳致歉。

宫络羽并不想搭理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眼下的他还有要事要忙。他只是摇了摇头,便想走开。

“等等,你也是来看新花魁的吧,我看咱俩投缘,不然我们在这里搭一桌,一起美酒佳肴,共赏美人如何?”

说完急急拉住想要脱逃的宫络羽,打了一个亮哨,还真是招呼小二在二楼厅室前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引得雅间内的贵客频频向这两个绝世风华的男子张望,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也是少见。

现在的宫络羽很头疼,应该说极度不爽。

宫络羽看着面前同样气度不凡的男子,想着这人究竟想做什么,真是不知趣,没看到那人的喋喋不休正让他厌烦么,现在的他可是眉头皱的高高的,想不到还有比十一弟更碎嘴的人存在,看来回去可以好好犒劳十一了,毕竟十一还没让他有立马消灭对面那人的冲动。

“哎呀,兄台,你怎么光听我说啊,也说说你的事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要这样嘛,人家可是很仰慕你的,小小羽。”

“噗--”宫络羽一口酒还未下肚,硬生生给吐了出来,什么?小小羽?呕 ̄ ̄

“小小羽怎么了,慢点喝啊,这酒是好酒,但你也不用这么猴急的,看上去失了档次就不好了,嘿嘿,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无聊的饭局啊?

小小羽现在没心思吃饭。“你知道我是翼王。”

“是。”邬煊佑老实承认,“放心,我没有什么企图的,我只是久仰翼王大名,想着今日有缘,就想和翼王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交个朋友,你这样的朋友可并非是我交的起的。昭楚太子,邬煊佑。”两人喝了半天,这才是正题。

“呵呵,你果然厉害,怎么看出来的?”

“让属下查的。”宫络羽很牛叉的回答,并且不屑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傲娇太子。

“啊,哪个属下这么厉害,真是的,竟然把人家的底牌给掀了,不然人家还想要来个花楼结义什么的。我的美男结义梦啊!”邬煊佑继续呻吟。一刻钟,二刻钟……

见对面的仁兄不应声,这可急坏了我们的太子爷,竟然,竟然无视昭楚国的太子,太,太……有意思了!

“我和你说…”话未说完,邬煊佑只觉迎面掠过一阵凉风,宫络羽早已不见踪影。

邬煊佑收敛起刚刚的盈盈笑意,微掀的唇早已成了一条直线,此人,将来必是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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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到的是她么?是她!

发现是她,他先是狂喜,然后却是狂怒。

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

虽然七年前的她还是个小小丫头,如今却已是生的万种风情,那淡淡的紫色莲花,不知她是否还曾记得,该是忘记了吧。

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她是他的,不是,则毁。

这本是他的原则,然而,对于她,他总是下不了手的。

景玉正在不断跳跃旋转,忽而感受到一阵霸道而又炽热的目光,步子微微有些错开,一下子和乐声脱了节,她向那灼热目光仰望而去,竟有些失神。

这男子生的可真是耀目。

他拥有极致的美貌,一双勾人心魄的褐色眼瞳,在加上那淡然超脱的气质,未曾含笑,却已是十分撩人。待那男子看到景玉向他投去目光,他却微微的笑了,这笑容足以化去万重积雪,融却千丈寒冰。这人生有一凉薄的唇,薄唇本无情,可景玉却看出了那笑的温柔,那笑容里的多情。

景玉拍了拍自己的脸,该死,回魂了。怎么看男人还给看呆了?

这时,红姐从一旁出来,蝉儿怎么了,好好的一段舞曲,怎么突然停下了。

红姐毕竟是老人了,她笑了笑,对着诸位宾客说道:“妹妹这是刚来,不懂事,还请各位客官不要生气啊。”

“没事,没事,这姑娘生的可真是漂亮,就是站着给大伙看着也是享受。”

“就是,就是,红姐你可找到接班的了,还不快给大伙儿介绍介绍。”

台下一片叫嚷之声。

“好,好,好。我这就介绍,这是新来的雏儿,蝉儿。今天哪位爷投标中了,这姑娘今晚可就是你的了。”

“蝉儿,这名可真是听的痒痒,好,我出五百两。”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嚷到。

“哟,五百两也好意思出,王员外你还真是敢丢这个人。”

“你……”

“我出七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

“五千两。”叫价的是楼上雅间二厅的公子。

“我们王爷说了一万两。”四厅也有了动静。

“唉,一万两啊,你们说说,还是个王爷,倒是不知是哪国的王爷。”

“这王爷可也惹不得啊。”

“就是,何况一个雏儿,不值当。”

“五万两。”男子清冷的声音淡淡吐出,惊了景玉心儿一跳。他不过也是平常寻欢男子。

不过,是美男啊,好歹蝉儿的初夜能被一个漂亮男人看上,也不错了,她还以为全是脑满肠肥的富商大款呢。

这一声下去果然竞价的人少了。

只听二楼走廊处一酒宴盘,蓝衣男子款款而笑,“十万。”正是昭楚太子邬煊佑。邬煊佑方才起了玩笑心,势必也要帮花楼多敲些翼王的银两。以报讲话无人听闻之仇。

“十五万。”

“二十万。”

“四十万。”

“五十万。”邬煊佑挑挑剑眉,神态自若的看看翼王。

“好,大家不出价了吧,五十万两,恭喜昭楚国太子夺得美人归。柳妈妈今天可是赚了大钱,本王这可是在帮妈妈你抬价了,你可要好好招待本王。”宫络羽似笑非笑,反正他有本事让他把美人乖乖的让出来。想坑他翼王爷的人,真傻。

“好好好,谢谢王爷了,今晚一定好好给您安排。”柳妈妈讪笑道。

可怜的昭楚太子是被阴了,五十万两,买一妓女初夜,而且,还被对方报出了名号,要是老爹知道他不务正业,跑来喝花酒,还不咔嚓一刀给刮了。额,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对宫络羽这个小人咬牙切齿的了。

遇美男不淑啊!太子对天咆哮三声。

台下众人皆以为昭楚太子是高兴坏了。只有台柱旁的宫络羽知晓事实。

景玉看看二楼叫的正欢的某太子,轻碎了句,色狼。正好落在了刚咆哮完还有些气喘的邬煊佑的耳朵里,随即只见一世英名的太子爷嘴角抽搐的厉害。

而我们伟大的翼王爷却是淡淡然,但那双褐色瑰丽的眼睛却是含着浓浓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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