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顾程飞与香公主被皇上点婚,今日正是大喜之日,皇城举城上下全城摆喜,贺才子佳人喜结连理。
顾府外,来了一位神秘的蒙着面纱的女人,没有请柬却非要入府上席。
家丁侍卫齐齐上阵却都一个个似着了魂一样将她恭敬迎入,她洋洋洒洒,将袖中的粉末倾洒一遍,路过之人无一不谦卑礼让。
直到,她走到顾程飞面前,才收起袖中的迷心散,毫不避讳的直迎上他那对深邃无垠的眸,再无半点胆怯,抽起嘴角,骄傲的说,“旧爱大喜之日,我怎能不前来道贺?”
说罢,拿出锦盒递到顾程飞眼前。
“怜涟……”顾程飞一眼便判定眼前之人确是王怜涟,可传言明明说她不是死了吗?
一时诧异,一时惶恐,一时不知所措,一时欣喜。
他对她承诺过,此生只娶她一人,而她没死,归来,他却正迎娶她人为妻!
他尴尬的展开嘴角,面露浅笑,却又深疑不解的说,“我以为你死了……”
是解释是掩饰或是其他,王怜涟无暇顾及,她打开锦盒,依旧面容娇笑,“喜欢吗?”
“这——”顾程飞看向锦盒内的那一眼,吓傻了他,这分明就是一个刚成型孩婴的尸体!
她给他看这个东西是为何?
她展眉冷笑,一手托着锦盒,一手搭上他的肩,媚惑至及的说,“我把我们的孩子送来给你当作你成亲的贺礼!”
“大胆何人,居然敢公然调。戏我家相公!”
香公主接婢女禀告全速赶来,只见和自已拜过天地的男人被一妖艳女子搂上脖子,顿时醋意大发,一把甩下王怜涟搭着顾程飞的肩的手,说罢便扬手一巴掌打向王怜涟。
王怜涟面无畏惧,一把接住香公主就要落在她脸上的手,反手一巴掌狠狠落到香公主的脸上,瞄了一眼已经脸色大变的顾程飞,直视香公主憎怒的说,“看好你家相公,小心他又出去强了那家的小姐!”
说罢,还在香公主与顾程飞都还木愣的时候她已转身,一袭长拂飘扬身后扬长而去,好似千年冰川里的冷宫宫主般,寒气凌人,却又风韵十足!
“怜涟——”
顾程飞追了几步,却被晃过神来的香公主一把抓住,止了他的追赶,铁青的脸上挤出两个强硬的音调,“你敢——”
她生为当今皇帝最小的公主,最是得皇宠的小女儿,在重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夫君在外面的女人打不说,自己的夫君居然还要前去追那打她的女人,这让她的颜面何存,皇家的威严何在?
王怜涟回眸一瞥,只见那两人扭捏抓扯,甚是好看,瞄了一眼手中的锦盒,看向顾程飞,满目不屑,淡淡的说,“哦,对了!忘记把我们的孩子还给你了——”
说完,扬手,锦盒便飞于空中,几个旋转之后婴孩的尸体分离出来,赫然落在香公主脚下。
他不仅和别的女人有私情,连孩子都有了?
“啊——”香公主只觉一生傲气扫地,颜面无存,惊怒的伸直十指弯曲,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着顾程飞怒吼,“顾程飞,你这个骗子,我要休了你——”
三日之后,顾侯爷被香公主休夫一事传的街之巷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取缔了当年王家小姐的丑闻,再无人提及。
顾程飞万万没想到,当年那冲动一举竟会将他那一身傲骨被那个曾经他欺之辱之的女人羞的一丝不剩!
甚是连出门公办,都总觉着身后有人说他脊梁对他指指点点!
王怜涟离开侯府便回了郭城王府,阔别一年整,再次回到王府院落,仿佛当年那一片血腥还历历在目。
只是如今的她,不再会为这些事情掉眼泪,不再畏惧任何事物!
她经过杂草丛生狼藉的院落,踏上曾经堆尸成山的那块地,仿佛爹爹的首级还落在地上正睁眼看着她,她低头迎上那幻境中爹爹的眸,口里细细的说,“爹爹,女儿回来了!”
走到大厅,恩师早已经等候多时。
那个人,端坐在堂前的侧椅上,闭目盘脚,冥思打坐,一袭素白的长衫加之银白的长发,好似仙人一般不近人间烟火。
“师傅,真的不愿留下来吗?”王怜涟倒上茶水,虽目无一切却独独对这救她性命教她技能的恩人恭敬有加。
“徒儿,当年为师是看你可怜,救了你,没想到却造就了另一个你,你要报仇为师不能阻止,但也不会成为帮凶!”
“师傅说的对,当年那个王怜涟已经死了,是师傅用极其珍贵的千年雪莲造就了徒儿的半灵之躯,徒儿心里有恨,砌入骨髓的恨!若此恨不解,定不能随师傅一样得道清修……”王怜涟见师傅没有要接过茶水的意思便将杯盏放在一旁,跪在师傅面前哀求,“师傅,您就随了徒儿的愿,让徒儿了了这心结吧!”
“也罢,情根未了,怎能入道?爱之深切恨之深,只望徒儿不要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师傅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王怜涟跪在地上头点地,磕着谢恩头。
抬头,师傅已没了踪迹,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皇城
香艳一条上,姑娘们使着浑身解数挽留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只想抓了一个是一个,或许便能寻得一个真心的,为她们赎了罪孽之身。
凤飞阁二楼雅堂上,一名女子端庄而坐,虽穿着暴露,蒙面纱视人,可那一身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却有别于其他姑娘。
她拂手摇扇,一颦一动温雅惹人怜,引来楼下留足数十人围观细赏。
而她的眼,却一直望着那街口的地方,无暇搭理这些食人肉体的男人。
突然,眼前出现一行人,穿着华丽,为首的那位更是气场惊人,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他手中的龙腾折扇更是将他的身份表露无疑。
“终于来了!”雅堂上的面纱女子起身,扶着自己那身裘衣缓步入了后台。
就在她掀起幔帘时,一阵微风拂过,将她的面纱掀起了一半,那张面,正是王怜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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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重生非穿非回到过去哈,是指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