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种事?”
“顾侯爷可是咱皇城最大的官,并且深受百姓爱戴,那太子这么做就不怕顾侯爷,造……”话说一半,自知要掉脑袋,忤逆之话亦不敢多说。
那人见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又继续说,“没机会了,太子殿下已经将顾侯爷收监,明日午时问斩!”
大汉话一落,四周一片寂静,好似都在思索着什么,几人嘀嘀咕咕后离开了酒馆。
王怜涟在一旁讲这些人的对话听的真真,没想到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到要了他的命!
也罢,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该有此劫!
次日午时,皇城里被笼罩上一种怪异的氛围,往日里纷纷落落的街巷此刻只有几人熙熙攘攘,大数上铺关门抵户。
一打听才知,原来顾侯爷今日问斩之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城,大家都去刑场为顾侯爷送上最后一程!
王怜涟跟随人群来到刑场,只见顾程飞身穿白凌,头发散乱,跪地埋头,身后一片木简上面赫然突出血红‘斩’字。
她来,并不是为了救她,也不是来看报应,她只念及小时候他对她的关怀和照顾,想要随群众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顾侯爷杀不得——”
“杀不得——”
随着一声高亢的男声,亦有人开始起哄。
刑场外的百姓一个拥挤纷纷入了刑场,在旁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百姓们就如蜂群般袭来并又迅速消失!
而此时,百姓离去,斩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王怜涟愣在原地,以为是来看顾程飞被杀头,没想到无意中欣赏了一起众人劫囚的戏码!
刑官眼见大事不妙,赶紧派人前去拦截,可百姓就像事先说好了似的,三五两群的分头朝四面八方跑去。
追逐半饷也只是空跑一场!
深夜
小酒馆里,昨夜那些个酒汉又聚到了一起,此时他们中多了一个相貌俊俏的男人,那些个酒汉纷纷向那俊俏男人敬酒表礼。
“顾侯爷,你是皇城百姓的福照,断不能就此丧命!咱们哥几个都受过侯爷的恩惠,今日劫法场实属无奈……”
“好了,过多的话不再言多,多谢几位壮士相救之恩!”顾程飞举碗一饮而尽,以表感恩,好似他早就知道会有那些个不要命的会去救他一般。
“只是,今日之后,顾侯爷恐怕难以在这皇城呆下去了,日后侯爷有什么打算?”
顾程飞自是知道这几人以为他没被斩头以后就得苟且偷生,他却笑笑,不屑的说,“你们错了,日后我顾程飞会活的比之前还要快活!”
众人哪里懂得官场之事?只是顾侯爷说的话总会有他的道理,于是大家便不再多问,只是举着酒杯畅饮痛快!
他知道,太子先斩后奏是忤逆之罪,藐视王法!
若他借此参上一本,只怕太子地位动摇,若他平息此时,就如抓住了太子的把柄,从此太子也会忌惮他三分!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离开!
就算得罪太子,日后风波不停,他也要留下来,守着那个自以为事,不断挑起事端,飞蛾扑火的女人……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举起碗再是一口尽饮,碎碎念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思念之人,此刻正悠闲的坐在这酒馆的屋顶,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面如靥花一冷笑,“富人施恩予以钱财,穷人报恩罔以性命!可笑,实在可笑!”
昨夜她便知晓这几人目的不纯,今日前去到真的被她猜中三分!
只是她没想到顾程飞一个小小侯爷,居然可以调动整个皇城一半的百姓为他请命,舍身相救。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顾侯爷!”
接管王府后,王怜涟并没有入住,而是拿了地契去了皇城最大的拍卖行‘董氏古件’。
她需要钱,比需要安稳的住所还要急切!
要查案子就得买通官员,而那些只进不出的贪官污吏怎会瞧的上世俗之物?
正好,借此拍卖之余还能在这里顺便淘些宝贝,以作日后送礼之用!
“青花官窑瓷罐,要价1000两!”拍卖行的小厮将瓷罐小捧在手心里展示。
最终几个回合下来,这破罐子竟然以1万2千两的高价被断卖!
“下一件物品,不对,它不是物品,而是不座私宅!”小厮将地契拿出,展开,兴奋的介绍,“这是全皇城最大最好的宅邸,原是相爷所有,后被皇上转赐给了侯爷,再后来……”
小厮故意卖了个关子,收起地契,兴致勃勃的讲起了顾程飞与王怜涟的感情纠葛!
故事说完,台下之人纷纷鼓掌,以表敬意,却也有人起身质问,“那为何这样一座拥有感情韵低的宅子现在却要被拍卖?难道是因为昨日顾侯爷被问斩,那王家小姐就弃夫卖宅携款私逃不成?”
这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再次纷纷议论,非议不断!
王怜涟戴着面纱,坐在高处雅座,视这些流言于无物,她的心已死,这些流言蜚语伤不着她丝毫!
小厮见局面有些混乱,便又拿出地契,将话题转到了宅子上,“皇城最大的宅子,顾侯府,要价60万两!”
“200万两——”侧面雅座上一男人起身高亢喊出这近似天价的价格!
四处应声寂静,只见那男人走向王怜涟,并坐在其旁,一脸嬉笑的说,“夫人,别闹了,缺钱就跟夫君讲,拍卖家宅又是何必?咱们回家吧!”
王怜涟瘪了他一眼,起身,不屑与之同席,走上前,抬起头,趾高气昂的说,“顾侯爷与我这样身败名裂的王家小姐站在一起,并称我为夫人,就不怕在座的各位笑话,传出去日后颜面无存吗?”
顾程飞倒是悠闲,端了王怜涟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嗓后起身亦站在她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腰,看着她毫不避讳的说,“自从你王家小姐在婚礼上出现后,我顾程飞顾侯爷的颜面早就被你撕的一干二净了……”
自觉话语过重,缓和了些,又说,“疼夫人又没错,只要夫人喜欢,我顾程飞就把脸皮撕下来给夫人你当厕纸用,如何?”
“哦?”王怜涟侧目,脸上泛起怪异的微笑,没想到这一年没见,顾程飞知识没长脸皮倒是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