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感动处,他竟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说到激动处,他亦会和个顽劣的猴子一般放肆伸展做出类似的动作。
只是这一个人的戏,唱的久了,回头一看,那听戏之人却一字未进,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和败落感。
“说了那么多,不知道怜妹妹可还记得几样?”自知无人应答,他又自顾自的提问,“不管记得几样,千万可别忘了你从小许诺此身非‘顾哥哥’不嫁的诺……”
“顾哥哥……”浴桶内的人迷迷糊糊的听到‘顾哥哥’三个字,思绪好像豁然被打开了一样有了意识。
睁眼,那个被叫做‘顾哥哥’的人正直勾勾的以一种情痴的摸样看着她!
“怜涟,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顾程飞激动的奔过去将水中的王怜涟抱入怀中,也顾不得身上衣服被侵的半湿。
激动的泪水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就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就在她喊出‘顾哥哥’这个称呼的那一瞬间!
他看到她眼眸颜色的变化,那双碧蓝色的眸已经变成了棕桐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她好了,没事了!
“你……守了我一夜?”有些好奇,有些诧异,如此精妙的活儿,除了师傅,似乎他还是第一人在她发病时为她守夜护她周全。
心里一丝暖暖的,对他,她亦再次有了新的看法……
可若是那样,那他不就看到了她发病时的摸样?一定很狼狈很不堪!
想着,她推开他,亦不避讳的直立起身,光着身子出浴着装。
他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她竟然奔放到毫不顾及男女之别了?
胸前那抹刺青晃过眼帘,只是一眼,已经刺痛他的心!
他知道,一定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摸样,冷酷无情,歹毒心肠,做事不留一丝余地!
“看够了吗?”穿好衣服,她撇了他一眼,他那色咪咪的眼神到是毫不避嫌的看着她!起先对他的好感,到是在现在全部消磨怠尽。
以为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没有没有!”后知后觉的顾程飞被王怜涟一点提羞的赶紧抬手以袖遮了眼,发现话语不对,又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看够了,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没有看你的身体……”我没有看你的身体,而是在想是什么样不要命的人敢在我顾程飞的女人身上烙下刺青鞭印!
“嗤!”王怜涟冷笑,一改之前虚弱落败的摸样理了理发髻,扶了扶衣裙,穿戴整齐后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嘱咐,“昨夜之事,忘了最好!若是让我发现有第三人知道,我一定像当年王府被屠一样屠了顾侯府!”
顾程飞越听越觉得王怜涟那话是话里有话,他昨夜才救了她的命,怎么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追上去,拦了她的去路,满脸不悦的抱怨道,“有你这样对救命恩人刻薄说话的吗?”
她瞄了他一眼,他那耍横的摸样,到像极了儿时的那个‘顾哥哥’!
可他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个‘顾哥哥’了,在他亲手毁掉她幸福的那一刻,而她亦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王家小姐,在王府被屠的那瞬!
“让开!”她起袖,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夹在指尖露出针头,反手与腰际,不顾情面的说,“你的剑定快不过我的针,明日天黑之前将银票送到城外破庙!”
顾程飞可以阻止,亦可以接住她的针,可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怏怏的装做一副胆怯的摸样挪开了道路,让她离开。
看着她那骄傲入骨的步伐和轻盈的身姿,虽装的高贵无比冷艳入骨,可却像极了落败而逃的败犬……
他知道,只要不去激怒她,只要顺着她的胡子理就可以在她身边默默的存在。
伤还没痊愈,又开始装,累不累?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想。
“究竟是什么样的病或毒会造成你昨夜的痛苦?”想了想,他对自己许下诺,“看来我非得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看着你才行,免得你再犯病被别的男人捡了漏,再给我戴顶绿帽子!”
自己的女人自己守,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影,出来吧!”他唤了暗士,得力助手影。
随着呼唤,影着一身黑衣不知从何处冒出,眨眼已经跪在顾程飞跟前,恭敬如视长辈般低头应声,“主人!”
“去查查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妓院,看看那一家是给姑娘刺雪梅的!”他忘不了那个刺青,虽刺在她身,却痛在他心!
“诺!”影应声而去,只是一眨眼又不见了踪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影走后,他又唤了管家,让管家准备了50万两银票,虽不足300万两的一半,但就当是零用先给她用着吧!
必定300万不是个小数目,若一次拿出,只怕会让整个王府和外戚生意一落千丈,短时间内难以周转!
拿了钱,他如约去了城外破庙,还特意准备了些王怜涟爱吃的食物带去。
王怜涟离开王府便直接去了破庙,发病后一日不尽食不大动不运功的注意事项她一一遵照着。
虽表面的痛减轻了不少,可身体却还很虚弱,师傅临走前赠予的药已经用了,下次发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说药材记得,可要配制也是需要时间和钱财的!
而那个人,究竟会不会诺以实践?将银票送来?
“怜涟,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色!”
正想着,破庙外便传来顾程飞的声音,天色还早,他到是来的快!
起身,扶了扶灰尘,迎接,她可对那些饭菜没兴趣,看到顾程飞那满脸乐开了花的摸样,她心里倒起了鼓,究竟是带了钱还是没带?
“看,都是你爱吃的!我想着你身体还没好,就让厨子做了这……”
“银票!”她看也不看那些菜一眼,摊手就要钱。
他沉下脸,热脸贴了冷屁股,那一股子心塞,堵的他发慌,这女人什么时候也视财如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