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公公气的红鼻子涨脸,做公公以来,传旨数百,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他扬起头,伸出手,如个女人般摆弄着身体,破口怒言,“好!你有种,顾侯就等着进宫见面皇上亲自请罪吧!”
宁公公也并非从小就是太监,是迫于生计,自行阉割,将自己卖入宫,用那卖身的银子给有孕在身的妻子买了大米和一亩良田。
这些事情顾呈飞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却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懂男女情爱!
怒的他非得借皇上的权利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宁公公气恼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便被人拦了去路。
“公公何必如此怒气?我就是你要找的王家小姐,刚才公公与顾侯爷所说的话不巧我也听了个全,本小姐倒是想进宫去瞧瞧皇宫的摸样和皇上的威严!还有劳公公筹备一番。”说着拿出身上仅剩的3万两银票塞到宁公公的腰包里,笑颜满目。
她知道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可以接近最高权力中心圈,触及权力顶点,那太子与她安排的丑妓有过一夜暧昧却未向皇上说明,入了宫她也可以就这一点掌控太子,让他为她所用,这样一来,把皇帝哄的高兴了,王府被屠的案子要查个水落石出便不是件难事了!也不必担心幕后人的权力过大,自己无法应对,或是牵连过广无人敢审的麻烦!
顾呈飞见王怜涟突然出现,并说出那些与他意思相反的话让他实在气恼,好不容易送走了宁公公,她却一句话打破了他全部的计划!
他一把拉过王怜涟,将其藏在身后,面对宁公公抱歉行礼,忙解释,“公公不要介怀往心里去,夫人正在与我斗气,说的都是气话,想气恼我罢了,并不是真要入宫,还请公公照我的意思回禀皇上!”
宁公公不屑瞄了面色微恙的顾呈飞,一把推开他,对上王怜涟的眸,堆出笑容,娇柔的说,“还是王姑娘明事理,良禽择木而栖,选择最好的乔木作为依靠才是女人正确的选择,王姑娘准备着,明日奴才便派人前来接迎!”
“多谢公公指引,若日后怜涟得宠圣恩,定忘不了公公今日恩得!”王怜涟让出主道,恭送公公。
王怜涟的懂事和顺心意,让宁公公十分高兴,此行不仅完成旨意并得了重金,日后若是扶持好这王家小姐,必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进项!
“吃水不忘打井人,王姑娘日后前途定当不可估量!”宁公公将王怜涟打量了一翻,说出这翻话悻然离去。
顾呈飞与王怜涟将宁携同管家一起将宁公公送至府门外,宁公公走后,王怜涟亦准备离开侯府,顾呈飞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强行拉到她的眼前,她看上他的眼,那双眼里怒气十分,甚至带了些杀气!
“怎么?顾侯爷还不肯放手?”王怜涟冷眼以对,不准备解释欲进宫一事。
“为什么……”顾呈飞强忍怒火狰狞相相问。
“顾侯爷难道忘了,我俩已不是夫妻,既然不是夫妻,我王怜涟要做什么事情有必要向你顾侯爷禀告吗?”王怜涟被顾呈飞强行控制,很是不悦,她感激他对她做的一切,却也不能原谅他曾对她做的事情!他一再干涉她的事,一次两次她还可以容忍,再三便实在不可忍了!
“我记得曾经你说过,你贪图富贵,不喜束缚,为何,今日却要将自己亲手送入那金丝牢笼?你可知,那皇宫里多少女人想出却也出不来,为何你却非要往里钻?若是为了查案报仇,我也可以帮你,虽比不得皇上太子那么有权势,但也可以成为你的乔木让你依靠!为什么,为什么你却总是将我的存在视而不见?”他怒吼着,第一次对她发如此大的火,歇斯底里的,如一头暴躁的狮子般,吓的连府前经过的路人也听了逃命的狂奔。
“你也可以,将我这个弃妇视而不见!”当宁公公说出弃妇这两个字的时候真真的刺痛了王怜涟的心,那么多谣言蜚语她都挺过来了,却独独无法释怀这简短的两个字!
关于顾呈飞,早就发誓老死不相见,又何必一直纠缠不清?索性撇了干净,也免得今后进了宫有所顾及!
“呵,呵呵,哈哈哈哈——”听了王怜涟的话,顾呈飞将一脸的怨怒缓缓一侦一幅的逐渐换成了奔放的狂笑,笑到前俯后仰,笑到泪盈满目。
放开她,他亦不再阻止,也自知无法阻止她全心复仇的心思,于是他定了眸,深深的吸了口气,换上正常的面容,手扶腰刀,将那循环于肺中的气体沉沉吐出,对她轻言道,“宫里纷争可不是你一个女人可以抵挡的,恩宠同时便是那见不着的暗枪暗箭,若没有我的协助和保护,你也断不会活的长命,或许还没等你查出事情真相便被那些个夫人美人妃子算计的丢了命……让我,在你身侧,护你周全……可好?”他竟以怜目哀求……
虽是不情愿,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可以留在她身边的方式,既然不能成为她的天子,那便做他的侍卫,既然不能给她她要的幸福,那便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
顾呈飞的话让王怜涟心里一颤,微微有些触痛,她以为她那些伤人的话可以将他赶走,撇清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反应!
他……居然,依然还要留在我身边……想着,鼻头一涌,竟被他那真情表白告的泪腺涌动!
转过身,收起那不争气的情绪,不愿被他看到分毫,不想让他误会半分!
微微侧目,余光扫到他的衣侧,卸下强势与傲慢,细语,“顾侯爷是在为当年的事忏悔而做出的决定吗?如果是,大可不必!我已不再是当年那傻小姐,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顾侯爷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好,闲事莫理!”
她回绝了他,让她灭掉了唯一的希望,他伤心心碎苦涩不堪,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甚至连得知她死时也未见得如此绝末!
她……连让我以卑微的身份留在她身边都不可以……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只是个侯爷而那个人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