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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灭绝翻窗而出,衣色如海,长发如藻,她灵巧地落于阴影之地,身体迅速贴上墙根,一如鬼魅夜行,无声无息。

夜色葱茏,一片妖异桃色,风过树梢,落英缤纷,‘沙沙’。远处海潮往复,碾碎砾石,卷走痕迹,‘沙沙’。

灭绝媚眼含笑,视线漫无目的地的四处游荡,微歪的头颅,嘴角的弧度,不经意间散发的冷然都是她工作时最惯有的姿态。她天生敏锐,擅长观察,洞悉谎言,说好听点叫心细如针,说难听点就是斤斤计较,但她乐于享受其中,最喜欢在看清一切的同时无耻地装傻。

绷起的神经锁定暗夜某处,外放的六感缠住来人的脚踝,一个男人。灭绝悠悠抬手,细长的五指探入亮色,虏获一枚花瓣,紧握,碾碎,再收回。她笑了,上扬的弧度中露出森森白牙,眯起的媚眼只剩线条,一张苍白的面皮说不出的诡异。

‘沙沙,沙沙’月光探出云头,清辉万丈,倏忽间暴露了两人的藏身之地。

四目相对,男人慵懒无谓,女人漫不经心,两人默契地将这当成是一场巧合,都不去揭露其中的刻意,他们微笑,点头,似乎都是正好出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正好于这一刻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男人披着一件紫貂裘衣,懒洋洋地靠在一株桃树上,他长得很美,长得很受,眉眼笼烟,病如西子,不见血色的容颜能叫女人怜惜男人心疼,他微微牵起一个笑容,也似使了半身的力气,无意无害。

可灭绝一向不太相信眼睛看见的,男人的笑容绷紧了她的神经,长年训练出的危险意识,更直白的告诉她这个男人属于高危范畴。可是,他谁啊,难道是深夜寂寞无聊喜欢揭瓦偷窥以抚慰自己欲望的变态。

男人展颜,轻笑出声,好听的笑音在这看不见星空的黑夜里显得有点肃杀,他若无其事,事不关己,可女人眼中直白的陌生,让他恨得差点没吐血,她又忘了他是谁。

灭绝莫名一阵毛骨悚然,凝神再看,男人好看的酒窝能叫午夜里游荡的妖精沦陷。她也笑,倏忽间流年辗转,温柔还在,参照的是她曾经懵懂的年纪里最美好的一张定格。

“好看吗?”灭绝眨眨眼,问得随意又认真,有那么点期待,又那么不甚在意。综合矛盾的体制是某一类男人的最爱,对她来说,危险的存在都该铲除,该使美人计的时候绝对要舍得色相。

男人没搭腔,看着她的笑容却变得意味深长,卸去了一身荣华,光芒西射,她看起来就像只身在狼群还不自知的羊,随时可以任狼宰割,拆吃入腹。

灭绝扁扁嘴,一指勾起胸前一缕青丝,细细缠绕,笑乱空门:“我指的可不是我的脸。”

男子长眸微眯,心底的蠢蠢欲动只有他自己明白,鬼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多对他的口味,清纯中带着妖冶,狐媚里透着天真,风情也不失高贵,生人勿近却勾引天成,一嗔一笑都在撩拨他的心弦。这样的猎物与其分享,他倒更乐意独占,细细啃咬,慢慢折磨,占身占心。

“那男孩的技术太烂。”还敢拿出来丢人。

同感,“那我呢?”灭绝撩开肩上的发丝,媚眼轻勾,说不尽的风流。

男人不动,即使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抱她,他也不会动,他比仇止更懂得如何让女人主动,也更懂得如何拒绝勾引:“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灭绝想骂娘的,可她忍着,近距离作战对她只会更有利。

厚重的云层殷勤地遮掩了月色,留一片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云灭绝不急不慢地走着,中途折了一枝桃花,放在鼻下轻嗅,男人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间或还闭眼养了会神。

十几步的距离,等到云灭绝终于站在男人面前,有人差点破功发飙。

“公子——。”——咝——,这音调怎么那么青楼:“我人也过来了,你倒是说呀。”

男人不进反退,慵懒地仰靠上身后的树杆,抬指一勾:“再近点。”看起来更像是她勾引他。

切,得寸进尺的死男人,想吃豆腐还装清高,有病。灭绝手持花枝,乖巧地贴上去,眼睛睁大,迷茫迷失:“够近了吗?可以说了吧。”

男子不语,呼吸间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气轻轻刺激着他的神经,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被咬破的嘴角,开什么玩笑,傅离人竟然还是处子!男子的眉心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搞不懂为什么在惊讶之后会有一丝雀跃。

男子的手欺上少女的脸,轻碰一下骤然缩回,一秒后又慢慢贴了上去,大拇指自然地落在破皮的嘴角,指腹压住伤口,细细摩挲:“疼吗?”什么破男人,接个吻都不会。

云灭绝无动于衷地直视眼前如画般的容颜,手指间夹着薄如蝉翼的刀片,她对付高危敌人的方法一般都很简洁,手段不定,过程无碍,只要结果是他死。

可她的无动于衷终于激怒了某人。男子的手指突然用力,摩挲变成擦拭,力道大得似乎要搓掉一层皮。她不该是个意外,不该忽视他的存在,更不该拿这样的眼神看他,那眼神里没有迷恋,没有欲望,没有占为己有的冲动,这认知只会让他烦躁,烦躁地更想将她立刻拆吃入腹。

灭绝忍着疼没吱声,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但她已经有了鞭尸的冲动,你姐夫的,什么玩意儿,疼死她了。

男子五指突然用力,钳住她的下巴,冷声命令:“吻我。”

你找死。灭绝踮脚,双臂似无骨圈绕过男人的脖颈,抬首,听话地吻上他的双唇。

唇瓣压着唇瓣,男子垂眸,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是她先吻他的,是她先勾引他的。心底的激荡高涨,又被狠狠压下,他忍着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享受的同时不给半点反应,他期待她主动,想要更多。

灭绝提不起多少热情,唇上的触感柔软冰凉,她象征性地动了动,质感的确不错,说不上讨厌,但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和阎重楼接吻时的感觉,似乎有过动情的时候,但深入了想,又全然摸不着头绪。

灭绝闭眼,麻木地探出舌尖,轻点上冰冷的嘴角,敷衍性地吮了两下,装饰性地咬了一口。她无声轻叹,细长的刀片渐渐划出。她觉得自己越过越窝囊了,放以前这样的高危生物她直接上膛,扣扳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扫子弹,可放这破地,她斗智斗勇不说还得亲力亲为解决这种货色。MD,她亏就亏在武功不济,内力没有,不行,灭绝眸色骤暗,指间的刀锋逼近男子的后脑,她必须开外挂,用科学武装战斗力,只有尽快造出枪支弹药才能操控命运。

男子感觉到她的意兴阑珊,极度不满足只是唇与唇的碰触,他乘着湿软的小舌刷过嘴角之际,猛地张嘴,舌尖一卷一勾,疯狂地纠缠开来。

云灭绝听之任之,手里刀锋蓄势待发,脑子里想的还是半自动的事。可她最终还是没能下手,倒不是她心软,而是身后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心头一颤,灵魂的波动比六感更快地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仇止。

“百里——。”沧海?

仇止怔在原地,表情很震惊,眼神很不信,在他眼里百里沧海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等等,会不会是那女人用强,仇止皱眉,杀机顿起,手心凝聚真气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劈过去,这种贱人杀了都不可惜。

仇止内功深厚?!灭绝嗖地睁开眼,不禁胆颤,她可不会自恋到仇止是在英雄救美,说不定还以为是她霸王硬上弓,但重点是,他的真气正如刀尖无数直抵她背心,随时可以卡了她。

男子恰逢此刻,抬眼看她,如墨的眼瞳中除了薄薄的欲色还有满满的玩味。活该,男子控得很实,紧紧纠缠,不依不饶,小心眼地计较开始时的敷衍草率。

灭绝瞪他:还不松口。

百里沧海直接无视,还借着喘息的当口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灭绝一脚踩上他脚背:快死啦。

百里沧海嘴角弧度明显,就不。

仇止手中真气眼看就要劈出,云灭绝心一横,瞬间将男人的舌头勾进自己口中,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混蛋,她被占了便宜还得看他脸色,这和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一样二。

百里沧海眼中笑意顿失,少女口中的芳醇令他迷醉,舌尖的刺痛瞬间失控他的理智。他翻身,粗野地将怀里的人撞上树杆,猛地压合,疯狂地索取。他要得很急,舌尖,牙齿,唇瓣辗转反侧,不知餍足。

灭绝脊背生疼,眼角泪花直冒,溢出口的痛呼全被吞噬。疯子,都TM疯子!

谢谢红妆,汐惜璃离的钻钻!亲们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哦,呜呜,偶顶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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